第477章

第477章慕晚珂恍然大悟。

既然是人情，早晚是要还的。

李公公服侍皇帝几十年，忠心耿耿，主仆情谊非同寻常。

皇帝暴毙，他心痛如裂，唯有一死。然身死，心却不甘，必要留下点什么警示世人。

不知道黄泉路上，李公公与隆庆帝相遇，主仆二人会是怎样的场景，是一笑泯恩仇，亦若反目成仇？

她不得而知，也不想而知。

当一切真切，大白于天下时，慕晚珂只觉得一切了无生机。

人，只有一次生命，皇权高高在上，操纵世间一切；百姓命若蝼蚁，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他们的命运，就是那只被提了线的皮影，所不同的是，他们演的是自己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她突然明白，若没有霍子语的那一箭，她也活不过隆庆三十三年的冬天。早

在梅、程两家为太子效命时，就注定了今后的命运，她的命运，没有其他的选择。

而隆庆帝，废太子，程家，梅家，李公公……

也逃不脱命运的摆弄，尽管他们中有俯视天下的，有雄才大略的，有忠心侍君的，有施恩报恩的……

最终都殊途同归，统统是老肃王棋盘上的棋子，也是他手中的木偶。

可悲吗？

何其可悲！

那么老肃王又是谁的木偶？

慕晚珂悲痛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操纵万千人性命的刽子手，目光浓烈的似渗出血来。

忽然，耳边传来歌声，却又不似歌声，像是一种口号，又像是经语，慕晚珂凝神细听，方才听出有人在唤两个人名字。

“太子爷……赵伯龙……赵伯龙……太子爷！”

心底仿佛有什么涌上来，慕晚珂眼眶一热，泪夺眶而出，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老肃王的身边，目光看向无边的暗色，轻声道：“老王爷，你听，这震耳欲聋的呼声，你怕吗？”

“怕？”老肃王哈哈大笑，眼中笑出了眼泪，“本王这辈子，从来不曾体会过怕字。也根本不去想死后入天堂，还是修罗地狱，小丫头，你说我会怕吗？”

慕晚珂目光变幻。

“更何况，我还有你在手上。”

老肃王目光一凛，冷笑道：“小丫头，别想太美，虽然那人姓程，但程家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想挡住我儿子的铁骑，只怕是难，不信，我们等着。”

慕晚珂愣了片刻，双手忽然握拳，轻蔑而冷傲道：“如此，老肃王便没有退路了。我敢保证，他便是死，也是会挡住这三十万铁骑。因为，这皇城里有我！”

我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他必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为亲人筑起一道铁墙。

“晚了，丫头！”老肃王轻轻一笑，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圈，突然作色道：“儿子，这个女子是你的了，狠狠的洞穿她的身子，她可是太子钟爱的女人。”

周煜玮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怪不得母妃看他的眼神，总是惶惶忽忽，看的是他又不是他。

原来自己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而是老肃王的。

邬贵妃推了推发呆的儿子，咬压切齿道：“还不快去，手下留情些，这女人留着她还有用。”

暗夜肃杀。

周煜玮看着龙床上的女子，不知为何，脚底有些虚浮，心里也是空茫的，根本提不起一丝欲望。

他为什么会是肃王的儿子？

他们一个是妃，一个是臣，苟合在一起，生下了他？

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皇子皇孙，而是野种？

老肃王用手拍了拍他，冷声道：“儿子，不光是这个女人，你要的一切，父亲都会夺过来放在你的面前。这大周的江山，是你的。”

是他的？

周煜玮缓缓侧首，对上老肃王如剑一样的眼睛，忽然咧嘴一笑。

是野种又怎样，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谁坐上了那个宝座，谁就是正统。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失败者才是乱臣贼子。

周煜玮大笑三声，猛的扑了过去，“哗”的一声，撕破了女人的前襟。

权力，是男人最好的催情药。

这个男人异常兴奋，像头狼一样，用力的嘶咬着慕晚珂，她根本无力挣扎。

这一回，不会再有周煜霖，不会再有司徒峻岭，唯有她自己。

肩上的阵阵剧痛，让她生出了无穷的勇气，这种勇气凄厉而骇人。

她昂起头，一口咬住了周煜炜的颈脖，死也不放。

痛意让周煜玮萌生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抬起拳头，狠狠的朝慕晚珂的小腹揍了下去，一下，两下。

老肃王对儿子的动作及为满意，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