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否忏悔这一切？”

“是……我将忏悔，啊……唔、愿主宽恕……啊……”

少年惨白无血色的胴体赤裸，即使情欲上来也增添不了几分生气，只有脸颊明显的坨红，和被津液润湿，咬得出血的唇瓣显眼。猩红的血沿着少年优美的下巴掉落，砸在一只骨节分明的俊手上，落成好几滴小小的血花。

鲜血染红前列腺液，跟着荷修的指节环绕着纳蒙勃起充血的阴茎律动润滑，少年背对着他坐在天使腿上，双手被捆至身后，由荷修左手拉拽着，贴紧自己坚硬的下身，有意让他触摸到，加剧他的焦躁。

锁精环牢牢固定在纳蒙囊下，勒至略微发紫。少年得不到释放，荷修却一再以手刺激他，用他渴望的巨物触碰他的双手，马眼吐出的湿润体液也令他的指尖发皱……却不肯进入他的身体。

――是因为愤怒，因为嫉妒，还是因为天使铁了心要杀他。

荷修手指无茧，带来的快感刺激却并不比粗粝。他只是用指尖灵活地绕着身上人性器的冠状沟微揉打圈，直至探到顶端沟壑，温柔地勾出马眼里分泌正欢的体液，和一些细小的气泡，再混合进逐渐收紧的指间，发力握住碾动。

纳蒙被难耐地快感压倒，甚至不知该如何坐直身体。他卸了几乎竭尽的力气，向后倚靠在天使的胸膛上，湿漉漉的发丝也打湿了神的肩头，却只顾狼狈喘息，发出潮呼的呻吟，声声浪切。

少年视线早就在蒸腾的灼热下扭曲模糊，荷修左手指尖沿着他掌心纹路来回划过摩挲，他微微一抖，放慢了呼吸拉长，试探性地合拢五指，轻轻握住天使沾染他汗液的指头。

视线有片刻清晰，却依旧被眼前数张图片乱了对焦。

无数个自己，被无数的人玩弄。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少年的脸不知被谁狠掐着固定，连皮肉都要走形；他闭紧眼，血和泪顺着眼角掉落，混进几乎满面粘稠或是稀薄的精液里。

荷修从纳蒙蜷缩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转而向上抬起，摸到少年异常冰凉的耳垂。纳蒙一瞬间偏头要躲，硬到涨疼的阴茎却如致命的弱点般被荷修紧握，既不愿挣扎离开，又躁动着逼迫自己不要在此刻挺腰。

修长的指节沿着少年瘦削的侧脸下移，沉稳地，温热的，最后缓缓掐住了他的双颊。荷修食指摸到纳蒙唇上破裂的伤口，轻轻点了点，便感受到少年因疼意而带来的微颤。纳蒙张嘴，撕裂了部分有些干涸的伤口，让荷修的手指进入他充满涎水的口腔搅动。

荷修忽然松开了握紧他性器的手，摘下了那张图，让纳蒙睁眼看着。

“在享乐之都，你是否曾获取过无限快感。”

“不……”少年迅速反驳，尽管荷修搅弄他的舌头让他话语不清，“只有痛苦，我不曾……啊……”

荷修压住了他的舌根，纳蒙难受地作呕，身体本能弯曲。荷修放弃了他，不再禁锢他的身体，所以他跌落在地，后颈很快就被捏着二次压倒，双膝跪着，无法起身，将侧脸牢牢贴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欺骗神的代价是昂贵的，”荷修轻声道，“我赐予你新生的第一天，你的身体就如同糜烂的腐朽恶果，在神的领域下沐浴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情……纳蒙，空气也使你兴奋。”

“是。请您审判我，宽恕我的罪过。”

那张图片也缓缓落在纳蒙的眼前。他不认识图里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因为记住也会忘却；但图里的人们却用性权力羞辱他，将精液射进他的双眼灼瞎，所以他睁不开眼，几天都无法视物，在黑暗中身体被肆意处置，开发着超越极限的负荷，以至于简单的触碰，甚至只是微风穿膛，都让他过于成熟的身体激起反应。

“审判长大人，我迷失在享乐之都，却从未与之堕落沉沦……”纳蒙微笑着，静静看着散落一地的图中几乎都在哭泣的自己，“感恩神指引您与我的相遇，请您赐予我无限快感……只有您……”

“这是地狱之子寻求生命庇护的手段。”荷修松开压住少年的手，慢慢起身。白金的长发因为方才有些迅猛的动作稍有凌乱，他轻轻抬手顺好发尾，略微弯腰，用指尖勾勒纳蒙突起的漂亮脊骨。

“只因神的悲悯，我愿意延续生命，接纳祝福，为与您陪伴，哪怕永无天明之日。”纳蒙停歇片刻，没有因为束缚消逝而急忙起身。他上翘臀部，透明的体液从舒展的股缝中滑落，顺着光洁白皙的大腿向下爬去。

“我愿成为您短暂歇息的神秘领域。赐予我祝福，天使大人。”

一双有力的手环掐在少年的腰部，炙热捅入身体，他媚叫一声，锁精环和双腕的捆绳应声碎裂，纷纷摔落在地。荷修下压他的身体，让他放松身躯贴紧冰凉的地面。冷意短暂麻痹了纳蒙的神经，荷修缓缓退出他的身体，又利刃般刺入，将尽数润液从潮热的拥挤中溢出，直顶深处。

纳蒙的小腿不自觉地筋挛，他奋力反向勾上荷修健硕的肌腱，天使没有拒绝，两人的双腿便缠绵般纠缠，让下一次顶入更加亲密，两具淌火的身体嵌合得更加紧实。

肉体的激撞中，荷修勒住纳蒙有些细瘦的脖颈，让他有些痛苦的嘶鸣，仰头努力呼吸所剩无几的气流。荷修被感性支配，下意识吻住纳蒙的侧颈，在即将以齿轻啃时忽然回神，迅速离开了。纳蒙一怔，反向伸手要触摸荷修的脸，想让他回来，但因为在视线盲区他无法触碰，什么也没摸到。

“您……”他想要开口说话，但天使恼怒，摁住他的后颈将他牢牢禁锢在身下，随之而来的剧烈撞击让他声音破碎，终是没能说出来。

他的莽撞败坏了神的兴致。

荷修最后一下进入他，仿佛要将他开膛破肚，将阳具从胃部捅出。少年嘶哑地闷喊一声，兴奋间身体开始颤抖，卸下力气等待圣露降临。

但是没有。荷修退离他的身体，在粗重的呼吸声中精液喷溅在少年黏腻汗珠的背上。纳蒙呼吸顿了顿，他疑惑不解，却闭嘴不言。

少年伸手，摸索着背上温凉，却莫名烧灼得皮肤疼痛的精液。他抖着指尖将手收回，沉默地把指尖含进嘴里吸吮，将咸苦的汗液和尝不出甜的精液吞进胃里。

祝福后的胃绞已经开始了。纳蒙吮着指头轻轻笑了一声，如新生婴儿般无知，胃绞却很快让他疼得泪水分泌在眼眶里打转，用力蜷缩自己以缓解痛楚。

荷修抱起他，面无表情地将他捧至柔软的大床上，然后转身便要走。

“对神起誓……”听见身后虚弱的声音，荷修停顿脚步，微微偏头用余光打量床上难受扭动着的少年，“我只臣服于您，热爱于您……请神宽恕……我爱您……”

蓝色血液从他口中呕出，弄脏了洁白的床铺。荷修沉默地看着他像蛇蜕皮般痛苦挣扎，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回到少年身边。

“神宽恕于你。”

天使轻轻抬起少年的下巴，亲吻了他的额间。再离开时，天使注意到少年泪流满面，让他惊讶，让他羞愧：泪水没有因为他的操弄而哭喊得来，这只是一个于心不忍的吻罢了，怜悯众生的任意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