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木都异动草原遭灾
“又去巡营啦？看你给冻得，就仗着年轻吧，等你到老头子如今这岁数就知道了！”说完责备的话，苛察将一碗热茶递了过去。 见沈风的脸色稍缓，接着又语重心长得说道：“你那封辞章真不该递上去，这事是我思量已久的结果，如今老将军一去，你的担当就不只是为了那些许升迁事了，这关乎于边军战力！不可再推脱！”
“大帅，属下怕自己担不起如此艰巨，前有老将军德高之重，后也有烈武薛赫与我同辈，还请大帅思量再三！”沈风心知老帅对自己的期许深重，但他不想让各方为难。
“我说了，这已经是思量再三的结果了！我苛察从不带私加恩于部下，此事是通盘考虑后的最好答案！唉，现在你这辞章递了上去，反倒让天子为难了！”
“大帅，属下……”
沈风见老帅言辞恳切，知道老帅还有别的考量，倒是自己莽撞了。
苛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边军多事，你和薛赫要多担待些了，至于烈武，他因为我始终要避退一二，此事恐怕不止是朝堂非议，也是皇上的意思。所以这次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让手底下的弟兄们振作精神，特别是你，因为据日前斥候回禀，木都那边恐怕会利用这次老将军之死再有动作！”
“是，属下这就回去下令准备！大帅，卑职不欲权职，但边军之重尚有热血，此事不消老帅担心！老将军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决不能让他蒙羞！”
“好！你有这般心智，老夫没看错你，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上禀！”
沈风聚神抱拳，将帅二人间一时凝重，随后沈风便去协调部下去了，此地又只剩下老帅一个。
苛察看着两国的布防图，两国交界的山河走势，他知道这两个国家自始至终都不会身处平静，今年的大雪成灾似乎已成定势，北陵这边不好过，草原上的部众就注定了更惨，而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往往都意味着新一轮的两国博弈又重新浮上水面，这是草原难以抗拒得宿命，身处地域如此，他们也是被迫向东南突围，这注定了两个国家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今的平静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当初两国议和的基础本就不甚牢固，如今这一场白灾席卷，不知来年又是什么光景了，加上彼此之间复杂事态的演化，恐怕这个年都不好过了。
苛察转头又看了一眼窗外，那风雪似乎越发猖狂了许多，眼瞅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
从北陵要塞往西而去，此刻的木都铁塔确实正如苛察所料，正在经历这前所未有的白灾肆虐。
尽管汗庭早早已经命令个部落聚拢防范，但挡不住这大雪早已大大超出了预期的承受能力，各部落之间的草场已然一眼望去全无生机。久困的冰雪积压冻死了草原上近一半牧民圈养的牲畜，尤其是牛羊几乎都遭了秧。
不仅如此，最大的损失是人和战马，草原物资本就匮乏缺少御寒能力，原本指望两国通贸带来的些许改善，可北陵商人带来的皮毛货料太过昂贵，那毕竟是少数贵族才可以用得起的东西。
谁都没有料到今年的白祸如此严重，现在尚且处在年关前，已经有至少三四个部落回报人员折损人马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木都没有败给敌人就先败给老天爷了。
这时候显然北陵商队是不会来救济的，而大部分的牧民如今正能挨着天寒地冻尽量挽回损失了。
木都汗庭此时坐镇的呼伦太后确实为此心忧，担心此次灾情所致会彻底打乱了她铺排新政的基础，要知道在未来这些年的强国计划里，唯一不能损失的就是人马上的储备，包括各个部落的供给能力，现在看来她似乎低估老天爷带来的风险，如果这次白灾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那她拿什么去实现威逼北陵的态势？
此刻的呼伦兰正和儿子在汗庭王座上倾听各部落对于灾情的回报，再确定如何挽救！
“大妃，此刻各部正聚拢于阴山北侧一带，那边的草场能够稍稍抵挡风雪侵袭，只是这么多的部落一时难以协调，有一些陷入混乱的情况都快打起来了，还请汗庭协调一二！”说话得正是草原部落中如今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北山部首领。
作为除了郅都颉狼营之外，木都汗庭最可靠的支持者，现在拥有着草原之上最尊贵的部落地位，但如今看他一脸的愁容满面，就知道此番受损亦是不小。
“风雪稍未停止，诸部不可因小失大，你们北山部族如今忝为亲卫，应对各部有所宽许，汗庭从草场所部调拨的粮草优先供给部落，尽量保住人马最为重要，至于牲畜现在能杀了尽量杀了，让各部族不要吝啬。如今草原白灾，诸部仍需通力合作，不得互相掣肘！”呼伦兰自然知道底下的人也不尽然都是和谐相处，但这种时候如果不加以管束，那很可能会因为陷入内斗而导致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底下众人纷纷执礼应承，汗庭能够平等对待诸部已是难得！
“郅都，你带着亲卫所属立刻调动前往部落避灾草场，尽快将情况弄清楚，损失到底有多少？至于其他非要国事留待开春再议，另外边境之上要时刻提防北陵人偷袭！”
“得令！”郅都原本犹豫着想要开口，但呼伦兰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马就开口把他堵了回去！这种时候不要在计较什么北陵那边的事情了。
呼伦兰再次严肃得面对底下大大小小一众的部落首领，“长生天既然带来了这样一次考验，那就是对草原子民的一次磨炼，只要我们能够度过这次危机，相信我们木都铁塔之瑶瑶先祖比会赐予我们强大！”
所有人都再次为长生天祈福，为草原部族祈福！
呼伦兰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他的眼中也充满了坚定，这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值得！
很快郅都就带着大妃的善意——满满得近百车粮食前往阴山草场，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颉狼营巴图副都统带领的精锐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