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追查亲卫兄弟联手
苛青阳知道这些亲卫并不好探查，因为他们大部分警惕性都异常高，这种事情靠府衙里的衙役或者阿义都行不通，特别是当他们中间出现了叛徒的时候，可以肯定他会更加谨慎自己的言行举止。 所以这件事必须由父帅和大哥那边安排执行调查方可，自己在庐阳其实做不了太多，只能远远的将这些人把控起来。
这些日子已近年关，恐怕也很难找到什么破绽的机会了，得等待开春之后他们重返西北。
两府地方如今总算是消停了些许，这一整年的时间都乱糟糟的，除了地方治理上的琐碎事端外，苛青阳这一任布政使的开端并不算美妙。
然而尽管磕磕绊绊，但总算是在庐阳稳下了局面，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个年之后又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早起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雪花再不断飘落，他看了一眼身旁尚在熟睡的儿子，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见他翻身蠕动把被子扯到了一边，又顺手给他盖上。
“小家伙长得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
百灵早已起身去嘱咐下人准备东西，这时候又到了给母亲和西北准备年货的时候了，也没空理他！
给儿子盖完被子苛青阳拿起昨晚写的两封信，想了想这样的信件还是不合适由衙役送，他想把它夹杂在这些年货里随行，不过如今庐阳下了雪，恐怕西北的行途只会更加糟糕，不知道抵达是什么时候，会不会路上有所耽搁？
往年的年货都是由阿义派人押送的，现如今他也算是自己半个管家了，京城一路倒是不担心，西北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想让阿义随行去，可又想着这般年节让已有身孕的柳儿担心也不甚好。
权衡了许久，他还是决定让阿义去送，此事紧要，还是要慎重些好。
早去早回，也比在此耽搁得要好，况且大哥那边如果需要监视这些亲卫也需要一些安排，想到这里他还是把阿义叫了过来。
“这两封信异常紧要，要赶紧送往西北，你辛苦一趟和夫人的年货随行去，亲手交给我大哥，嘱咐他一定要照我说得办，万万不可大意！”
将信递给了阿义，随后又说道：“我知道如今柳儿怀有身孕，这眼瞅着又快到年了，但你也无需担心，我会让夫人多加照料，你且放心去。这一路天气可能不慎好，路上多加小心，西北的情况你也知道，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早去早回吧！”
阿义知道自家公子多有体恤了，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点了点头接过信二话没说就准备出发。
“你急什么？回去跟柳儿交代些许，夫人准备东西也需要时间！”
阿义挠了挠头，“一着急就忘了，知道了公子，呵呵”
“你呀，都是当家的了，还这么不贴心，去吧！”苛青阳摇了摇头看着阿义离开，转身他的心思又回到这两府诸多事务的琢磨上来。
原本他上任两府布政是打算有一番积极作为的，但如今积极主导全然没有，事情麻烦倒是不断找上门来！
就这几个月的纠纷耽搁了不少民生事项，这过完年开春又是一件大事，而沉积下来的刑狱、治学、工修等等都被滞后了，现在他只能趁着年前这段时间稍加整理出来并安排下去以免后续慌乱。
庐阳此地向来文脉深重，过完年之后就又要开春乡试了，端州一府又要形制水利河工，春耕商贾皆由初定，这些事情都要有一番谋划方可。
刚刚过去这一整年时间，新政虽然早已持稳推进，但就岁赋成效上看其实和之前的窟窿依然差距较大，相关的情况仍需进一步提要地方深化。
零零种种都需要他这个布政使大人细心思索，结合实效地方来提领刚要，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即使穆老将军的案件和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尚未真正完结，这些日常工作就已经够他在年前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了。
阿义得了他的令，和柳儿告了假准备出发，柳儿也是个贴己的体恤姑娘家，并没有多问什么。
腊月十七八的，百灵的年货总算是备好了，这三车的行当一路向着京城，是给母亲和妹妹府里的，两车是走西北向要塞给大哥和父亲的。
苛青阳在阿义领着车队出发的时候还特意将一张路线图交给了他，嘱咐他这些地方都沿途去看一看，有什么情况权且记下，且不要声张，回来再说！
阿义瞅了一眼，明白了公子的意思，这才领着车队从庐阳出发前往京城，看这样子似乎是和穆老将军一行归途颇为一致的路线。
果然不出苛青阳所料，阿义的风雪行程从抵达京城后，准备二次向西北进发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因为韩夫人和王爷府又提了很多东西，他们的车马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这样一来，因沿途风雪阻隔又增加了许多的困难，阿义还身兼公子探查沿途的使命，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当他们车马抵达古川帅府的时候已然是年节之后的事情了！
烈武接到青阳的信倒是不意外，只是他不知道弟弟为什么要这么慎重得派阿义回西北，看来这封信非同小可。
急忙拆开一看，这才明白了其中真意。
苛烈武觉得此事自己一人不够周全，必须要告知沈风和薛赫将军，众人商议之后再行策略。
这件事毕竟关乎边军稳定，而这一边他们刚刚在新旧交接中喘息过来，弟弟说得这种情况可不是太妙！
他又让阿义去策府将父亲请回府，在边军里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一军主帅的父亲可能会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在经验上更加通透和清晰。
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苛烈武才将弟弟的信拿出来递给他们，看完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异常凝重，特别是作为父亲的苛察。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轻易不会这么下结论，一旦他认定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从表面上看一路上穆老将军只是遭遇了不少的琐事，看似诸多巧合和偶然，但如果这些事件归结为有人刻意制造迟滞老将军归家的图谋，并在其中择机下毒谋害的话，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身边人出现了问题！
苛察面色深沉，老将军一辈子爱兵如子，虽然管束颇严，但从不亏待他们，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们怎么看？尽管说出来！”
“我觉得二弟说得有道理，这种毒的特性如此明确，那么只有从身边人下手才能够瞒过一向谨慎的老将军，否则外部的任何人都不会这么顺利达成！”
苛烈武见众人都不说话，他只好把事情点明开来，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青阳的看法是合理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不仅仅要担心要塞被渗透的危险性，更为紧要得是现在的大部分兵员都是新兵，他们中间有太多可能被收买了，我们根本无从下手，一旦启动调查，很有可能会击溃现在刚刚稳定下来的军心的！”
沈风沉吟了许久，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调查一个人和一群人恐怕都不济事，虽然查是一定要查的，但咱们是不是把这件事先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先把老将军身边这些亲卫调查清楚再说？至于其他的可能性，咱们先不做假定，否则这件事就太大了！不过大帅，既然青阳有所担忧，我们是不是把你的卫兵也换一换，用咱们帅府的亲兵暂行护卫职责，这样大家也放心一些！”
薛赫还是觉得事情还没有到青阳担心的地步，全军扰动恐怕绝非上策！
“我苛察在这西北这么多年，这点根基还是有的，你们无需担心我的安全。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照着二小子的意见把这群亲卫的底细查清楚，老将军不能白死！这件事交给你们去查，但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万一真有情事，我要好好问一问！至于他说得另外一层，这些贼人还掀不起大浪。等我的那位故交来了之后再说，此事现在就暂限我们四人知晓，不得外泄，包括新来的这位！明白吗？”
苛察的眼神里少有的凝重让这一句交代显得分量重了很多，老将军的死没想到还会牵扯到这个层面上来，他的心里隐隐约约得似乎触碰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假若果真如此，那么恐怕西北的局势便会多蒙上一层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