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当物买卖豪气阿义
“先生，今天二爷又摔东西了，看起来还是不甚满意，不过属下觉得这一版已经好多了，就是放在寻常的买卖家其实也看不出来真假了！” “程府那边有回信吗？”冷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属下的禀报。
“暂时还没有，那位老大人估计还在犹豫，不过他这么多年愿意配合我们把局子立起来倒是尽心尽力！”
冷先生知道这位老先生向来是“两面派”，在朝堂上占尽便宜，地位、财富、人脉应有尽有，但他又在私底下不想断了自己儿子的念想，勾连这自己这边，破坏朝堂新政的改变，这个人太贪了。
不过贪心的人有贪心人的用法，想要的东西得给他，如今儿子被自己拉上了船，他想便宜占尽恐怕没这么容易。
“让庐阳的招子都亮堂些，这越来近往越需要谨慎，凡事三思后行！不得鲁莽，这盘棋本座还想好好下！别坏了兴致！”
……
庐阳这边，阿义穿着一身贵气的衣裳左右总觉得有变扭，不过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天鹰楼的局，公子让他来闯，那他就只能成，不能败！心里琢磨着，这当铺他不是没来过，但入当买东西倒是头一回长见识。
虽然他不是贵公子，但自小在帅府长大，多少公子的说话行事的习性还是有了解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需要把这场戏演足了。
北陵行当里，当铺自然是排得上好的，一般的当铺赎当都有规矩，自然这死当之物也有。虽然原则上过期之物权归商家处置不属于严格限定条款，赎当期其实是可以宽容些许的。
不过一些贵重物品的定当就要被严格要求，因为这些物品往往当期长久，同时又缺乏周转渠道，所以才会有当铺定期拍卖的传统，毕竟做生意要得是周转而不是收藏！
其实天鹰楼会不会开拍卖会也是苛青阳关注的一个点，如果一个当铺连拍卖会都整不明白，那说明这个当铺确实开得是有问题的。
阿义此刻踩着所谓的“公子步“一点点接近天鹰楼，当然他也有他的本事，这么多年跟在自家公子身边，关于买卖他是最在行的，打交道最多得也是买卖人。之前在京城帅府的时候，文伯曾特意培训过他一段时间的采买事宜，这就是他答应公子的底气了。
但凡去过当铺家的人都知道，这当铺的规矩，死当拍卖那得是收摊的下半档，会提前在纸板上写制拍卖物件，张着红榜贴在店铺门口。
不过寻常人是看不出这些物件的挂牌的，因为上面写的东西就是当初在入当时柜上吆喝的那些破烂词，但基本上去过的人大概都知道是什么一件东西。
这模糊的说法，实际上也是当铺行当里的规矩，因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这自古啊就传下来这么个传统，照着破铜烂铁收，作卖的时候原封不动贴出去，最后只有真正到了拍卖时才会真正由掌柜揭锅东西。
天鹰楼门口现在果然张着红榜，阿义看了看榜上拍卖的东西，果然看见了公子提及的那件东西，既然这死当作卖确有其事，那今天这趟无论如何就不能白来！
门口的店小二看着这位爷像是个财主，又盯着看红榜，知道这种公子哥比较好来钱，自然也是当铺买卖的主客，不敢多有怠慢慌忙请了进去。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在柜前，而是整个天鹰楼当铺的内敛二铺，这里面大有名堂。前柜只有定价柜台和招呼典当的雅间，后面的空间可就大得多了。
阿义和随从在小二的领受下往后走了一段，就看见一个像当初幽州府翠雅居一样的布置，双梯绕上有一间宽敞的方格场，看起来这就是天鹰楼拍卖会的场地无疑。
从小二手里花了几十两买了一个上好的雅间座，此地居高临下，不仅能够更好的看清下面的出价情况，而且也能够知道天鹰楼主事的流程。
小二一见银子就知道这位爷是个有谱的主，殷勤似乎更胜了。随口问了句：“除了赎当的死当物件外，还有没有别的稀罕物做卖？”
小二挠了挠头，“爷，别的小的也不清楚啊，得问掌柜的！不知道您是想寻个啥？”
“哦，就是家父近些日子要过寿了，他老人家酷爱西北所产玉石，听说贵宝号常有西北商队往来，特来探听一番！”
当他说到西北的时候，明显看到小二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我可以帮公子问问，但有没有就难说了！”
“嗯，我也是随口问问，实在不行的话不用勉强！看看今天你们到底能出什么宝贝最好！”阿义笑着掩饰了过去。
他知道他只能点到这里，再多说一句就露怯了。这个伙计看起来很在意西北这个说法，特别是当他提到商队往来的时候，那种一瞬间反映下的警惕是很难被掩盖掉的！
公子没猜错，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喝了一口茶的功夫，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买主来了，看起来这些人也都非富即贵，看起来想要拿回公子的玉器恐怕要废些周折了。
现在阿义趁着拍卖还没开始，着意观察了一下这天鹰楼的后席，此地虽然和一般的当铺差不多，但似乎总是隐约透出一股暗气，各处的人手虽然都各尽其职，然而脸上似乎都暗自透露出一种不自然。
这些人就像戏台上的装扮一样，是涂了脸谱的，就连进门小二的热情里都包含着僵硬！怪，处处都看似合理，但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
阿义跟着苛青阳南来北往也见过不少的人，这天鹰楼的人里外里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
伴随着一声锣响，阿义把心思收了回来，好戏开场了！
天鹰楼的掌柜的显然都掌握这些买客的焦急心理，慢慢悠悠得等了好长时间介绍了一番情况，这才将第一件东西拿出。
是一件书画作品，乃是本朝丹青圣手孤山居士所作，件为私藏乃作价五百两，次第做拍。
就在底下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阿义已然举牌，“一千两！”
底下一片哗然，这……谁啊？
上来直接就翻了一番！
此时的阿义，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有这样才能拿回公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