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御法师的法阵
吕法捂着双眼，吃痛地跪伏在地上，口中一口鲜血吐出，面色苍白。身后的侯天亮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住他，急忙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吕法的眼角两行血泪流出，着实吓人。他摇摇手，解释说：“这角楼位置很高，与城中央的铜像相持平，而且我刚才用法术开启灵瞳窥视，冒犯了应皇，灵瞳遭到反噬。没关系，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铜像还有这等威力？”侯天亮不觉有些震惊。他在定海城这么久，也不曾听闻铜像的玄机。他自己也大胆地尝试看向铜像，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吕法虽然紧闭双眼，暂时失明，但是能猜出侯天亮内心的疑惑，笑着说：“那座铜像应该是建城之初，当时最强的工匠参照应皇的样子打造的，不是后人凭空想象制造的。然后御法师又在其上施加咒术，让铜像保留住帝威。”
“常人皆是崇敬地仰望，而适才我则是平视窥探，所以触发咒术封印，激发铜像当中的帝威。”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吕法被伤成眼前的惨样，侯天亮也不得不相信。在侯天亮的搀扶下，二人顺着楼梯走下角楼，一起回到军府。
看到吕法伤势不轻，羽牙和吴均赶紧凑上前来。吴均还以为是侯天亮发现了什么打伤了他，但是仔细查看，又不像是侯天亮动的手。
羽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吕法被侯天亮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没什么大碍。”
二人看向旁边的侯天亮，这才从他口中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吴均不禁内心感叹城中铜像的威能，竟然能在一瞬间让一位法师遭受重创。侯天亮安置好吕法就赶快出去找寻医师来治疗他的眼睛。
而羽牙则低头沉思，意料到定海城远远不是一座军事要塞这么简单，过了一会询问道：“小法，你发现什么了吗？”
吕法点点头，说道：“定海城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堡垒，它的底下似乎潜藏着什么巨大的能量源，非常磅礴。但是它的位置很深，我的灵瞳尚浅，不能够查探究竟。”
“能量源？”羽牙脸上一丝疑惑闪过。
“而且我还发现了更加神奇的东西。”
“哦？”羽牙不自觉地凑近吕法，急切的询问道。
吕法揉揉眼睛，擦拭掉眼角的血泪，补充道：“在那个能量源的上方，我看见了一个更大的，覆盖全城的法阵，封印住能量源，并且吸收部分的能量，存储并应用，加强自身的封印。这种巧夺天工的手笔，除了御法师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是谁。而城中央的铜像，我认为是用来守护这座阵法的。”
听了吕法的分析，羽牙先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数百年来，鲛人与定海城的仇怨多半是因为城底下的能量源吧。”
吕法也表示认同，说道：“那股能量深埋地下，数百年的时间流逝，也不曾让它的力量减弱衰退。”
这时，侯天亮还有医师提着药箱走进大厅。吕法一边接受着治疗，一边和羽牙阐述自己的想法：“御法师设计的法阵非常强大，吸收了不少能量源的能量，并且储存其中。我可以构筑一个召唤沙尘风暴的法阵，并且链接到地底的法阵上，如此几乎就不耗费任何能量来催动法阵。并且沙尘风暴将会像一口大钟罩住定海城，敌人难以进入。”
吴均啧啧称奇：“你的想法真不错。不过这是否会损伤到底下的法阵，一旦那个法阵失效，将会发生什么？”
“如果法阵失效，能量源暴动，定海城将不复存在。”吕法的几句话，却着实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如此危险的行动，叫他们怎么支持？
“不过我有把握，或者说对御法师非常有把握。以我目前的实力根本动摇不了他法阵的根基，自然不会引发之后一连串的可怕后果。”众人哗然。吕法说话带大喘气，让几人的心七上八下。
“你需要多久才能构筑成这座法阵？”羽牙问。
吕法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只需要一天，我就可以走遍全城，将法阵建成。”
羽牙点点头，对侯天亮说：“那他就拜托给你了。”侯天亮一脸不情愿，刚才没一会就弄个伤出来，叫他如何顶得住。
“那现在你需要休息吗？”吴均问道。
吕法摇摇头：“失明只是暂时的，只不过近期不能使用灵瞳了。我还是能立马开工的。”
于是，羽牙和吴均不再多言，吩咐侯天亮照看好他，就一起出去视察城防了。而侯天亮的无奈的坐在吕法旁边，按耐性子，等待医师治疗完毕。
走出军府，羽牙二人注意到大街上众多民众排着队。一打听才知道是民众当中的青壮年报名参与军队，现在郑迁安排人替他们注册登记，采集信息。忽然一个青年人开口道：“这不是羽将军吗？”
一瞬间，周围的人欢呼起来，和羽牙挥手，打招呼。羽牙一一回应。现在他在定海城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而能够汇聚民心、壮大防御力量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他们向队伍前面走去，果然看到两名名工作人员在忙碌地记录报名者的姓名身份。当他们注意到羽牙二人的到来，一齐站起身躬身行礼。羽牙摆摆手笑道：“我们没有这种习惯，你们先忙吧。”
其中一人将册子递到羽牙面前，说道：“将军，现在二十万民众当中，已经有近七千人报名，我相信如果全城青壮年加入的话，人数将达到一万左右。”
羽牙翻阅了一下名册，发现这些人大多二十出头正青春，但是国仇家恨下，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守护自己的家园。他欣慰的点点头，递还名册，说道：“你们做的很好，我们一定会守护好定海城。”
记录员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满心欢喜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孜孜不倦地工作。羽牙向他们挥手，继续向前方走去。
一路上，他内心感慨万千，而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吴均同样内心波涛汹涌。
“人族相较于其他智慧种族虽然是寿命最短，身体最弱的，可依然顽强地生活在这片大陆上，以此生生不息。”吴均感叹道。
羽牙抬头看向天空。当他感到迷惘和无力的时候，他都会仰望天空，仿佛它能带给自己无尽的安慰。“你说我们能赢吗？虽然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们会赢，可实力的鸿沟很难跨越，就像渡河一样，我拼命的游，可每次抬起头发现对岸还是那么遥远。”
吴均沉默了，其实他也知道事情的结果十之八九是往坏的结果运行，可是他不愿意说出口。
而羽牙深呼吸一口，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顿时感觉心境空明。“黑暗的夜里，我会举起火把，照亮我身边的人。”他甩甩胳膊，继续向前走。
木讷的吴均杵在原地，发愣地盯着羽牙的背影。过了一会，他摇摇头，笑道：“领袖或许就是这样吧。在困境中自我觉醒，寻求振作的方法。。”说着他又小步快走跟了上去。
在鲛人的阵营中，鲸棘正在和他手下的大将们商讨接下来的战争。
“那群人族释放烟雾，制造令人心智混乱的噪音，让我们失去了方向感，很难进攻。”
“我和他们的首领作战过，是个很不一般的家伙。”一提到羽牙，鲸棘的脖子还是感觉到一凉。羽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他处变不惊的行事风格中，鲸棘就能揣测到他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他们的猛攻甚至还没有遇到人族的士兵，就受到激烈的抵抗，并且损失了部分鲛人。对于势在必得的定海城，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前些日子，他们只是派了小分队上岸骚扰，结果发现定海城内部空虚，五万渔猎军不知所踪。但是他们怎么会管渔猎军去了何方，天赐良机自然不会任其流失。
“他们使用了前所未有的阻击我们的方法，或许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鲸棘抚摸着身上青色的鳞片，思考着行动。
“或许我们不该正面进攻。定海城的防御事实上只是正面强大，我们可以借助黑夜，趁他们同样失去视觉这一他们依仗的感官，潜入城内，里应外合，攻破定海城。”鲸棘提议道。
其余的人纷纷附和道：“统领英明！”
“那么今夜夜袭定海城，五千人趁着夜色进入城中，午夜一到，发动进攻！”鲸棘站起身，挥动手中的钢叉，表现出强大的气尝。
“遵命。”众将领退出大帐，各自回到自己的军团中，安排夜晚的行动。
鲸棘走出大帐，目光凝视定海城。虽然他看不清，但是他心中想象着羽牙将使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他既期待又有些心慌。这是他征战多年，第一次觉得对手这么难以捉摸。渔猎军他交手很多次，但是他还没有遇到如此奇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