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法师吕法
“请他进来吧。”羽牙说道。于是士兵退下，将来访者带入大厅。
正厅中四人站起身，打量来者。来访者一袭白色斗篷，手拄一根老木杖。他低着头，四人看不到他的正脸。
来访者脱下斗篷的帽子，露出自己的脸。那是一张青涩的面庞，看起来很白嫩，但是眼神中藏有沧桑。透过眼睛羽牙断定，这是一个老年的灵魂，少年的皮囊。
对方开口道：“我叫吕法，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你们守卫定海城。”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侯天亮率先发问，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警惕。因为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外来者愿意搅和到定海城和鲛人的战斗中。
吕法淡然一笑，解释道：“我是一名法师，受到指引，征得老师同意之后下山来帮助你们。”
“法师？”侯天亮若有所思。法师是九央大陆上一种神秘的职业，操控着魔法的力量。一番来说他们都不会现世，一直躲在深山中，潜心研究，追求那所谓的法术最终奥秘。传说中的御法师就是九央人族第一大法师，战争结束之后，他就销声匿迹，据说是隐居追寻最终奥秘了。
吕法看到四人略有疑惑，心存芥蒂，于是补充道：“指引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在我们追寻最终奥秘的时候，它们可能会突然出现，要求我们法师去完成某些任务，以此来增强我们法师的力量。而我的要求就是这个。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你们的。”
四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羽牙说道：“那么我们就暂且相信你吧。但是你能怎么帮助我们？”
要知道法师也是有强有弱，强者召唤风雪雷电，一人可抵雄狮百万，而弱者甚至只会一些变羊变青蛙的低级咒语。
“我可以设计一个法阵，安置在城中，凡是进入城内的敌人，都会产生一种深陷泥潭的无力感，便于你们防御。还有一个召唤地火的法阵可以引来地底无穷火焰，烧伤敌人。”
听完吕法的话，四人不禁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法师的实力这么强悍。如果这样，那么将产生多大的威胁，细思极恐。
“我记得法师是有一些禁忌的是吗？”侯天亮想起书上的要点，询问道。
吕法一瞬间有些惊愕，很快就归于平静，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是不允许使用大规模的魔法伤害普通人，否则奥秘会剥夺我们的魔力，让我们沦为普通人，再也不能使用魔法。所以我只能帮你们干扰鲛人，并不能杀死他们。”
众人回过神来，醒悟道：“怪不得法师没有追名逐利之徒，原来如此。”
吕法摇摇头，说道：“不乏有追名逐利者。但是所有法师都在追寻最终奥秘，几乎没有人管世俗权力的更替。”
“敢问法师在哪修行，老师是何方神圣？”郑迁追问道。
吕法面露难色，深吸一口，说道：“恕我不能奉告。”
侯天亮和吴均都露出怀疑的神色，向羽牙眼神示意。而羽牙则格外坦然，双眼盯着吕法，心中已有决定。
羽牙走上前，伸出一只手，微笑道：“那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阵营。”
法师低头看向羽牙伸来的手，有些不解。他一直追随老师在山中修行，不太懂得俗世的礼节。不过还是伸出手握住羽牙，晃动两下，算是握了次手。
“尽快安排吕大法师的住处，让他尽快布置好法阵。”羽牙吩咐道。
吕法连连摆手，说道：“将军万不能折煞我。法师中大法师等称号都有严格的规定，我现在顶多算是一名术士，谈不上那么高的评价。”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若你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小法，老师和师兄弟们都如此叫我。”
羽牙觉得这名字倍感亲切，恍惚间想起自己三位兄弟，也不知道大和尚圆融把信带到没有。思家之情在羽牙心中激荡。
目送侯天亮带着吕法离开，郑迁凑近羽牙低声问道：“将军觉得这个人可靠吗？”
“现在非常时期，有心来帮我，我也只能来者不拒了。”
郑迁则谨慎地说：“万不可病急乱投医，贻误战机。”
羽牙郑重地说：“城主大人放心，我会关注他的，只要能帮助我们的就是朋友。定海城的人民需要一个救星。我很希望是他。”
郑迁也不再多说，因为提醒的话一句就够了。他向羽牙、吴均道别，回到城主府办理羽牙交代他的任务去。
“你觉得他可靠吗？”羽牙对吴均说。现在吴均和侯天亮成了羽牙的左膀右臂，羽牙的决策很多都会请教他们。
吴均说道：“那个法师样子不像是撒谎。我在鲛人群中，也有听闻法师出现多半是为了执行最终奥秘交付的任务，任务完成他们又会回到山中修行。所以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利用他的力量。”
羽牙赞同道：“他的力量的确是打动了我。面对如此困境，这无异于雪中送炭。我想若运用得当，会有奇效。”
“但是我们这里无一人懂得术法，万一他从中作梗，我们岂不是很被动？”吴均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焦虑。
“用人不疑，这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我们可以暗中观察，但不能完全拒绝他的帮助。”吴均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的成熟程度比一些历经世事的人还要多，并且更多了一丝冒险拼搏的精神，有棱角，却不鲁莽。
侯天亮将军府的一间客房用作吕法暂时的住处。虽然羽牙选择信任他，但是侯天亮始终保持着戒备心，眼睛乜斜，偷偷观察着他。吕法倒是若无其事的环顾了自己的房间，由衷地感叹道：“这里可比老师的竹庐宽敞豪华多了。”
他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拿出其中的一张纸、一支笔，思索片刻，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将纸递给侯天亮，说道：“麻烦将军找人替我准备这些材料，然后请将军带我逛一逛定海城，我好因地制宜，设计出更加完美的法阵。”
“我也不算是将军，你叫我天亮就行。”说着，侯天亮找来一名小兵，把纸交给他，吩咐他一件不差的赶快搜集好，送到军府。小兵点点头，利落的跑开了。
“吕先生，请吧。”侯天亮做出一个欢迎的动作。吕法微微一笑，脚下生风走出军府。
他们在街道上，城墙边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吕法已经将定海城的各个要点都记在心里。侯天亮跟在后面，时不时回答前面的人提出来的疑问。而吕法走的云淡风轻，不骄不躁。
“将军，哪里可以俯瞰全城？”吕法问道。
侯天亮不解道：“为什么要看遍全城？”
吕法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身在城中，只是凭借城中的眼光去看定海城，自然只能得到片面的结论。而外面的敌人大有不同，他在城外，只知道城外的看法。如果我们通晓内外，应付起来起步得心应手？”
侯天亮若有所悟，不受控制的点点头，心里暗暗赞叹吕法的能力。他指向城墙边的一处角楼，说道：“那是全城最高的地方，用来观察远处敌人的袭击。”
侯天亮话刚说完，吕法就一溜烟的跑到角楼底下。很不幸，底下的士兵都不认识他，直接将他拦在外面。
法师对于完成指引是具有非常热忱的，因为指引说起来玄之又玄，但是却能够给予他们法术造诣上的提高，不断地研究，完成指引，是法师主流的修练方式。侯天亮连忙上前解释，对看守士兵道名情况之后，吕法和侯天亮登上角楼顶。
全城，甚至是远处的海岸尽收眼底。吕法看着身下的定海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紧接着他闭上双眼，口中念动咒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是一片黑暗，看不清瞳仁在哪。他嘴唇翕动，念动咒语，看到了除定海城以外更深层次的东西。
“原来如此。”吕法自言自语道。
“什么？”侯天亮站在一旁，对吕法的表现既惊讶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