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离开江浔的人,是你
最该离开江浔的人,是你
“五十万!”
“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擡手,举牌之间,冒出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天价。
单熙冷眼打量着下面那群人,笑弯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
目光所及,被镀金笼子阻隔的拍卖者几乎要扑上来,把他们这些拍品生吞活剥了。
马姚婷伸手,轻轻地拽了拽面前的单熙,“你——”
“躲好。”单熙说。
他跟台下那些人打交道太久,可太熟悉这群衣冠禽兽的想法和风格,他们给出那么高的价格不是出于所谓的喜欢和爱,只是一种占有和炫耀。
台下那些人像是在拍卖古董名画一样,拍卖他的人身所有权。
以前他就被卖过一次,他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钱,不得已走上一条来钱最快的道路,谁知一分钱没挣到,就被那所谓的老板算计到游轮上成为一件拍品,第一个拍下他的人就是许云越。
那时候单熙还没做明星,身价只有六位数。
现在不一样了。
当时的眼泪、恶心与痛苦单熙都模糊在记忆中。
郑硕拉着他的手,摇头祈求:“单熙,你已经在那里死过一次了,不要再去了,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
单熙还是来了。
他跟郑硕拥抱,听着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想着这可能是自己死前走马灯里,印象最深的画面。
单熙说:“我必须去。”
于是他来到这里,挡在马姚婷的身前,就像当年的他螳臂当车般挡在江浔面前时,这个在舞台上贩卖微笑,在舞台下出卖自己的人,迸发出硕大的勇气。
单熙擡着下巴,浅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像是名贵猫咪的光芒,他看着台下的一片狼藉与乌烟瘴气,说:“一百万,买我?”
这话一出,哄抢更甚。
还在玻璃柜的花瓶是有擡高自己身价的资格。
价格一路涨到五百万,在那里徘徊。
单熙浑不在意地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审视台下的众人,不经意之间露出雪白小臂上的刺青。
是一只被锁链撕扯的蝴蝶。
“一千万,小明星和他身后那个,我都要了。”
单熙被这熟悉的声音一震,猛地擡头望向那处。
阴影下的那张脸,与他的噩梦和罪魁祸首足有五分像——许云越的同父异母弟弟,许景淮。
别人不知道他与许云越的关系,不清楚那艘游轮的事情,但许景淮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看他死而复生,掌握着许家最大的秘密……
单熙身形一滞,呼吸都跟着静止了。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成交!”
一锤定音。
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的单熙浑浑噩噩,被压着送到拍下他的拍卖者面前。
单熙一擡头,只对上一副冷冰冰的眼神,欲望、恨意,完全没有。
许景淮扬手抓过单熙的胳膊,上面大面积的蝴蝶刺青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
单熙几乎是下意识地缩手,想要掩盖。
一片喧闹中,许景淮拉着单熙到身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
“植入型窃听器,竟然被你瞒过那群傻子的眼睛带进来了,让我猜猜对面的是什么人,警察?还是说你的贴心粉丝,郑硕?”
说着这些话的许景淮申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他只是冷漠地陈述自己已知的事实,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一样。
“宠物医院,私下跟江浔见面的人是你,没错吧,给江浔递暗号打掩护的人,是郑硕,和你们见完面,江浔就失踪了,单熙,你知道江浔在哪。”
许景淮的眼睛空洞而冷漠,像是无边的黑暗深渊,只有在提到江浔两字的时候,才有了一丝变化。
单熙呆坐在原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的手心全是汗,“先生,你在说什么。”
“不说?”
许景淮笑了。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你,跟她,”许景淮擡手一点后边的马姚婷:“带着植入型窃听器来这里,不说别人,你知道你后面的小警察会面临什么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告诉我,江浔在哪。”
滋滋滋——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