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凋0之幕（4）

李非然大口的喘着气，想要站起来却扑倒在了地上。金啸和白一一上前去扶，但是被李非然眼睛中的深红吓了一跳。

“李非然，李非然……”金啸轻声的呼喊着李非然的名字，并对白一一说：“你和韩铭一起，马上去叫陈浮和韩冶城过来！”

白一一看见金啸仿佛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马上点点头。

金啸闭合眼睛，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着，把所有人从冥想法的世界中拉回了现实。

此时，李非然眼睛中的深红仿佛受到了能量刺激，深红扩散，瞳孔消失，红与黑的眼映照着场中所以人的身影，尽显诡异。不仅如此，那红黑色渐渐蔓延，在脸庞上形成了奇异的动物般的纹路。

无法控制了，场面失控，金啸立刻反应过来，沉声道：“白一一，韩铭，立刻去找陈浮和韩冶城过来。其他人，立刻离开！”

所有二级生即刻从金啸的应对中感到了事态严重，下一刻，便有序迅速逃向室外，韩铭、白一一则更快一步。

冥想室中，人尽散去，金啸转即看向脸庞也在逐渐扭曲的李非然，突然叹息一声：“至高！”

天赋使得金啸在守望者内部有着非凡的地位，足已了解一些不为外人道德隐秘。

仅仅是眼睛异化，就能让金啸这位超凡二阶的超凡者感到极大的压迫与同化感，也许传闻之中的旧神或是不老神明亲身降临凡尘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但此刻，无疑是至高侵染，而这，意味着李非然与一位至高有所联系或是身体里有未知复苏！

这时，门前廊道上穿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尼尔的身影出现在了冥想室中。

看到李非然的脸和眼睛的异化，尼尔不禁脸色凝重，原本干枯的皮肤此时就像久远的浮雕，发散着灰蒙的光，显示着这是归属于血统序言的能力不灭之躯。

老尼尔走到李非然的身边，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庞，却感受到了与金啸一样的异样，无形中的阻力让他的手无法再做任何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老尼尔大声地喊道。虽然老尼尔的位阶只有超凡一阶，但是和金啸的私交很好，算得上是至交了，位阶的差距两人并不在意。

“没事，我已经让白一一和韩铭去找韩冶城和陈浮过来了。”

这简单的解释显然无法让年老睿智的尼尔满意，金啸感受到的同化与压迫他同样也能感受到，一双如鹰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金啸的眼，冷漠坚硬。

金啸与老尼尔双眼对视，数秒的沉默之后，他缓缓道：“近期，守卫军和光塔学院以及帝国官方派遣了大量的超凡者对西山进行了搜索。就在前不久，他们在西山发现了一些有关史前时代的事物，但是西山内部或是背后连接的虚界里有旧神或者不老神明位阶的恐怖存在。

其他超凡组织和两方帝国仿佛收到了疑似罪恶之都传达的相关消息，蠢蠢欲动，与帝国交涉联合行动。

光塔学院，守卫军某些高层达成一致，牺牲不夜城，大量超凡精锐和数位旧神、不老神明获取西山之秘！”

老尼尔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惊呆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接着，老尼尔又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们都疯了吗？不夜城有数十万人口，仅仅为了一个可能，就把这么多人推向深渊吗？这件事一旦做了必定事发，到时候，整个帝国都会遭到人类社会联合抵制，甚至于国民分歧，内斗不止的！”

金啸沉默着，无言以对。

老尼尔强迫自己平复激动的情绪，冷漠地说道：“帝国计划什么时候进行计划？”

“五天后。”

老尼尔顿了顿，看向李非然：“其他的暂且不论。你的意思是李非然身上的未知很有可能是与西山那里的存在有关，或者是那位存在在他的身上复苏了？”

金啸发散着能量，与尼尔一样，能量不能进入李非然体内丝毫，就算是意识，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阻力，不能持续思索下去。

他说：“即使不是西山里的，它们之间也有极大的关联。

但是，这很奇怪。有些东西你不知道，至高气息，这不是能突兀出现的东西，即便假设李非然就是至高复苏，在没有复苏之前，至高气息虽然不可见，但是有一点，他生来即为超凡，这是生命本质，不可逆转。

如果李非然是后天接触的，也需要强大的媒介承载这种至高位格，否则，他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金啸停顿了一下：“尼尔，你知道韩冶城和陈浮的具体位阶吗？”

老尼尔诧异道：“应该都是超凡五阶的存在吧。”

金啸突然笑了，说道：“不错，他们的确是超凡五阶，不过，你是从超凡者记录上看的吧？”

老尼尔点点头。

“可是，现在韩冶城是超凡六阶，而陈浮却是超凡四阶！”

老尼尔思索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陈浮的位阶下降是因为李非然的缘故，他很可能知道李非然的异常状况，但因为可以控制或者是另外的什么原因，并没有上报。”

老尼尔因为位阶不高的原因，所查看的超凡者记录都是一些已经过了保密时效的资料，这些近期更新的资料，并没有权限阅读。同时，超凡者的进阶之路是很漫长的，就如他，近乎三十年寸步未进，这也是大多数超凡者的现状。因此，超凡位阶除非是天赋极高一般不会变动。

老尼尔又说：“无论是什么原因，但这毕竟可能涉及到了旧神或是不老神明，甚至是至高。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老尼尔征求着金啸的意见。

毕竟金啸的见识远在他之上，能够调度的资源也要比他多得多，这时候并不是怄气的时候。

“等。”

金啸让老尼尔离得远些，并且不要发散能量刺激到李非然，在把李非然身体放平之后他也远离了，与老尼尔并肩而立。

老尼尔的目光从李非然身上转到金啸的脸上，若有所思：“你是想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金啸叹了口气，说：“守望者某些高层还是很重视新生代超凡者培养的，尤其是在今年的准超凡者多达四位的情况下。上层的命令已经下达，李非然，张岳灵，韩铭，李若木四个人前往世界之都守望者学校报道。就在几十分钟前，我刚刚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那……”老尼尔还要说什么，却通过窗子看到陈浮和韩冶城飞快地奔跑过来，并没有使用超凡能力。

从李非然突发异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乎七分钟，尼尔和金啸的交谈也不过在片刻之间，看到两个人过来了，迅速缄口。

即便不使用超凡能力，韩冶城与陈浮的速度也远超正常人类的水平，人影掠过金啸和尼尔，身后的空气传出爆裂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