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被同眠 ... - 被亲爹的死对头粘上了 - 鱼慕鱼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0章 大被同眠 ...

之前戚景思已经了无牵挂,他不知道这一趟会走多久,所以走前已经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两;但晟京到底不比沛县,他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就算从前在这住过,但毕竟那时他还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少爷。

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会呆多久,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所以他进城前落脚的地方,只是城郊一处穷乡里的破旧小院。

他把言斐抱上马背,这光天化日里,他最后还是选择避嫌地走在头里牵马;言斐不知是因为第一次骑马还是因为牵马的人,一路上总是娇羞地低着头,紧紧地攥住马鞍子,但又忍不住悄悄掀开眼帘四处张望。

他们这一路上没有再说太多话,但戚景思偶尔回头,还是能看出言斐即便羞怯又紧张,却还是掩饰不住的期待着。

进院后戚景思让言斐先进屋,自己在院里收拾一下。

他将那匹黑马拴在木桩上再抱来捆草料,呆呆地等在一旁,等着马儿把一马槽的草料吃光,他还是愣在一旁不肯走,简直恨不能再打桶水来刷个马。

其实就是不敢进屋罢了。

屋里是他刚刚失而复得,互明心意的恋人,想是一定想的,但他不知道进去了该怎么面对言斐。

虽然跟家里闹翻了,但言诚理到底不是戚同甫,“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这样的气话显然是不能当真的;言斐到底还是鹤颐楼的小少爷,新科及第的状元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家。

眼下这破院子甚至还不如在沛县的老宅,戚景思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言斐实在没必要出来遭这样的罪。

那一身青衫中了举,又离了家,他怎么瞧怎么觉得,言斐人生的轨迹,越来越像当年的林煜。

他踟蹰了许久才掀开帘子进门,看见言斐规规矩矩地坐在长凳上等着,抬头弯着眉眼对他露了个温柔的笑。

“我……”他看着落满三尺厚灰尘的桌椅板凳,有些慌忙地收拾着,“我之前也只是路过的时候歇过几个时辰,还来不及收拾。”

“那明儿等我出去了,你得空慢慢收罢。”言斐笑着拉住戚景思,走到长凳边坐下,他拍拍自己身侧空出的凳子,“坐罢,我擦过了。”

“你……”戚景思没有抬头看言斐,只盯着面前的桌子,“明天就回家?”

“我不是已经在家了吗?你说好收留我的。”言斐看着戚景思吃惊的眼神,浅浅地笑出声来,“我明日要去上朝了。”

按着李晟朝廷的规矩,官员出外长考回来,交代外事情能有一段例休,加上之后的春节,言斐在家歇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歇着时,言诚理不知听哪个在鹤颐楼吃酒的达官显贵嚼了舌根子,说他查到了戚同甫头上。

这事在朝中不算秘密,毕竟汀县已经闹得那么大,言斐自己早就有准备,奈何言诚理只是个生意人,着实吓了一跳。

他经营着鹤颐楼,往来的客人非富即贵,自然是知道,戚同甫不止是户部尚书那么简单,他是当朝太子太傅的女婿,实打实是太子殿下的人。

听说自己的儿子要跟当朝太子唱对台,他当下心情可见一斑。

但言斐也从来都是个认死理的人,朝中的事他不便多说,言诚理却只觉得自己怎么劝也拉不回儿子。

“等翻了年儿我才及冠。”言斐解释道:“若不是想拦住我回朝廷趟那浑水,我爹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逼我成亲,连那姑娘的名字我都不识得。”

若是成亲,便又能有理由跟朝廷告假一段,之后再想些理由,什么生病、省亲甚至服丧都行,言诚理眼见劝不住儿子,只想把事情往后拖。

“这都耽误好些时日了,既然婚事没了,假便该销了。”言斐拉着戚景思的手,“我想明天就回去看看。”

“那我去收拾收拾。”戚景思点点头,“你早点儿歇。”

他起身进房,言斐就在身后跟着。

言斐见戚景思有些慌张地整理着床上的褥子,走到身后将人抱住,小声道:“这不是好好儿的,还收拾什么呢?”

“我……”戚景思手上动作一僵,“我收拾一床被褥去隔壁。”

“晟京的冬天可不比沛县,就这么两床薄褥子,盖住头盖不住脚的;再说隔壁屋子也没人住过,落了三尺厚的灰,等你收拾得了,天都该亮了。”言斐从背后温柔地攥住戚景思捏着被褥的手,“你也不是没见过,我睡觉可老实了,不影响你。”

“我……”戚景思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跑了一路,身上脏。”

“那我收拾罢。”言斐松开戚景思,说着把人往门外推,“你赶紧去烧点儿热水洗洗。”

戚景思狼狈地走到门边,听见言斐在身后柔声叮嘱道:“别忘了点上个炉子,太阳落了天儿更凉。”

头前儿除夕夜愣在门边进退两难的是言斐,今日总算风水轮流转,换成了戚景思自己。

他沐浴时被水浸湿的头发虽然就着炉子烤了烤,但还带着潮气,披在背心好像结出细碎的冰碴,戳得他如芒在背。

“景思。”

言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这人明明眼神不好,隔着一道门却好像知道他在门外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佯装自己刚好进来,看见言斐跟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地躺在床榻里侧,紧紧地裹着棉被。

“怎么了?”他故作轻松道。

“我瞧着油灯暗了。”言斐下巴点了点小案的方向,“你把灯芯挑挑。”

戚景思走到小案边瞧了眼,然后摸出半截蜡烛点上,跟着吹灭了油灯,“灯芯没了,我明儿上街买。”

他走到榻边坐下,即使背对着言斐仍然有些手足无措,那点别扭的劲头又上来了,“都要睡了,你管它做什么。”

“你不是怕黑吗?”

因为一直背对着言斐,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悄没声地爬了起来,只感觉到言斐说话时侧脸轻轻贴着自己的后背,缓缓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

他瞬间浑身一滞,不仅是因为言斐的拥抱那么温柔,还因为对方仍然记得那夜山中他怕黑这么一件“丢人”的小事。

“好凉啊――”言斐的脸颊在戚景思后背蹭了蹭,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单衣,“赶紧上床罢。”

这里连小床也没有沛县的宽敞,两人之间再空不出一人的距离来,两床褥子并排摆着,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里面。

良久无言,两个都好像睡着了,其实谁又不是小鹿乱撞。

戚景思闭着眼睛,缓缓感觉身侧传来一阵轻微地O@,他紧张地全身绷紧,慢慢觉出是言斐伸来一只手,轻轻将他的握住。

他偏头看向言斐,才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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