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谁都一样
我对谁都一样
希德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头还痛吗?”赵时竹再次将虫放置到床上,这次有了被子,希德里没再闹腾。
他抱着被子想了想,皱着眉说:“不知道。”
自己的头痛不痛自己还不知道么。
掖好被角,赵时竹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烫,没有发烧,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其它原因引起的头痛——如果希德里真的头痛的话。
被子是晒不成了,但他还得把兵俑放到
比较安全的位置。对了,那些制作好的小泥偶也该寄出了……
这些事情都得等希德里睡了再去做。赵时竹坐在床边,尽职尽责地散发着雄虫信息素。
虫王在五天前因精神暴乱而逝世,希尔曼四天前继位。这短短的几天,希德里几乎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闻着自家雄虫身上的幽香,几天的焦躁不安慢慢缓解,他伸出手,摁住赵时竹搭在床沿的指节。
“怎么了。”
赵时竹回过神,慢慢从希德里掌下移了出手。
希德里:“没事,我好些了,你出去吧。”
依言起身,赵时竹出去没多久,又不放心地端着一杯水进来。看见希德里阖眼,他犹豫片刻,将水杯放在床头。
等到关门声响起,屋内再没有任何声音。希德里眯起眼睛,望向床头的一杯水,温水蒸得杯壁上挂了水珠,自上而下滑出一道道水痕。
上了色的完整兵俑难搬运,赵时竹沉下气,手臂上不明显的肌肉绷起,将兵俑擡起。
阿理离家时年纪不大,估摸着还能再长长。于是兵俑的高度按照希德里的身高捏,比赵时竹略矮几分。
想来想去,还是把兵俑放到自己身边最放心。赵时竹一步一顿,小心地把兵俑挪进房间。
黑发的兵俑像是对他勾起了唇角。
赵时竹清楚这个兵俑根本没有动,塑形时,他刻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兵俑永远在微笑。
扯出柜子里备用的床单,赵时竹大手一挥,白色的布盖住整个兵俑,多出来的布料柔柔地散落在地上。
结束了。
他作为大秦最优秀的工匠所塑造的最后一个兵俑,终于在另一个时空完成。
白色的床单盖下,隔断了兵俑含笑的眼睛。
赵时竹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弯下腰整理好堆在地上的布料,他指甲在掌心摁出了小小的月牙形凹痕,用目光描绘被白布掩盖的轮廓,慢慢退出房间。
希德里还在楼上睡觉,刚刚弄出来了些动静,不知道会不会把虫吵醒。
怕开关门的声音惊醒原本没睡踏实的雌虫,赵时竹等到给粉丝的小泥偶都打包寄出,算着时间差不多,才扣了扣希德里房间的门。
“醒了?”
希德里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醒了。”
赵时竹没有立马开门进去,他手放在门把上,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希德里:“可以。”
走到希德里面前,赵时竹捏了捏自己的指腹。他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和希德里说的事,自然也没有进来的必要。
两个人诡异地对视了一会儿。
“你……”
希德里率先打破了沉默:“明天,我带你再检查检查污染。”
“然后呢。”赵时竹眼角一跳,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如果没有问题,就把我送回去?”
希德里抿了抿唇。
看样子,他的雌君就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直白地问道,赵时竹想知道原因。
“你难道不想回去吗。”希德里反问。
泥给够了,赵时竹呆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但在他眼中,希德里正需要人陪在身边。
见赵时竹不说话,希德里道:“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只是怕你不习惯……反正我也养的起一只闲虫。”
“我能赚钱。”赵时竹给自己正名。
“哈哈。”希德里敷衍地笑了两声,“好厉害哦。”
“直播很赚钱,你之前不是还打赏了好几万吗。”
提起这事希德里就后悔,早知如此,他直接去翻墙偷陶壶泥偶还更方便。
当时省下这十几万星币,也不至于他前些日子去刷卡买药的时候跳出“余额不足”的提示。
他堂堂虫族二皇子,买药居然还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