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他是个女人
第20章他是个女人庄力言自知技不如人，所以面对死亡，他并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他死不瞑目。
他不仅遗憾他没能为大哥报瞎眼之仇，更遗憾的是筹措多年，大事未成身先死。
就在凌苍穹的大掌快落在庄力言脸上之时，莫九大喊一声：“凌苍穹，你受伤了！”
说罢便双脚一跃，平地而起，直接跃到半空中，将凌苍穹死死的抱在怀里。
凌苍穹本打得兴起，没想到竟在关键时刻，被莫九从空中拦截，并将他抱着返回了地面。
刚落定，凌苍穹便黑着脸没好气的骂道：“你瞎了吗？受伤的明明是他！”
“我明明看到……”莫九出口反驳，可话才到一半便反应过来她所看到的凌苍穹裤子红了一片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为了防止旁人看出端倪，将凌苍穹打横抱起，不要命的朝着水云舍跑去。
“莫九，你怎么回事？看他羞辱我，你很开心是吗？你竟帮他！不愿让我杀了他！”
一路上凌苍穹都在咒骂莫九，可莫九就像没听到一样，一句话也没回答，只是不要命的跑着。
到了水云舍，莫九粗鲁的一脚踢开门，直接将凌苍穹抱到踏上躺好，并为他盖上被子才火急火燎的在衣物柜里倒腾起来。
凌苍穹感受着小女人般的照顾与宠溺，心下想起庄力言那句侮辱，便气的从床上爬起来，踢开被子破口大骂道：“莫九！没想到你竟联合庄家无名小辈一起欺辱我！你这身子，你还要不要了？”
“要！可我身子在你那，我想拿也拿不走啊！”莫九终于找到了一条干净的裤子，她走到凌苍穹身侧，递给他之后又迟疑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脾气也大，但我俩已经换了身子，这事，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得试着习惯。这裤子干净的，你先换上吧。”
“还有什么事比换了身子还难接受？”凌苍穹气急，将莫九递给他的裤子一把扔在莫九脸上骂道。
“别乱踢被子，当心招了寒。”莫九没理会暴怒的凌苍穹，她将被子拉过来重新盖在凌苍穹身上，然后背对着凌苍穹，挑了件柔软的长袍撕下一大块，便摆弄边小声的说道：“那个，女子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肚子胀痛心情烦闷都是正常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苍穹失去了耐心，见莫九这支支吾吾的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抡起枕头砸向莫九，恶狠狠的道。
“你来葵水了。”莫九小声的说着，然后将手里已经叠好的一个长形条子，反手递给凌苍穹道，“这个给你用。”
葵水？凌苍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是怎么回事。
他掀开被子看了眼他的下身，只见裤子红了一片。
一瞬间，死的心都有！
他竟真的成了女人了!
他抡起被子，再次砸向莫九，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了一句令屋顶都震颤的：“滚！”
莫九没理会凌苍穹的火爆脾气，她捡起地上的被子，拍落了灰尘然后，再次给凌苍穹盖上。
她本想再劝凌苍穹把裤子换了，可还没开口便看到豆大的汗珠顺着凌苍穹的额头滚落下来。
她慌得执起袖子替凌苍穹边擦拭额头的汗水，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好吧？”
凌苍穹精通医理，自然知道葵水是怎么回事，可他刚才那气急一吼，竟吼得他全身抽痛起来。
他已经被迫做了女人了，他不想再矫情的说自己很疼，便咬着牙，死死忍者。
莫九看他这隐忍的样，心便抽痛起来。
她不敢强求凌苍穹自己起来把裤子换了，只能钻进被窝帮凌苍穹把裤子换了，顺便把替他准备好的那个软布条子也用上。
凌苍穹感受到了身下的异动，只是把头别过一边，紧紧的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莫九替凌苍穹收拾停当，便出门到膳堂找来大枣生姜给凌苍穹熬起了红枣姜汤。
莫九刚走，凌苍穹的心莫名便空了一块。
现在他无法面对自己，但莫九出门后，他便觉得自己连独处都不能了！
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识破他是个女子的秘密。
这秘密比他的其他秘密都更为隐秘，一旦被拆穿了，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个身份，还连同他自己，也被彻底否定了。
凌苍穹惴惴不安的躺着，没多大一会，莫九便端着碗红枣姜汤进来了。
她将凌苍穹扶坐起来，用勺舀起一勺姜汤，吹凉后才递到凌苍穹嘴边说道：“趁热喝了，就不那么疼了。”
莫九对凌苍穹的疼痛，感同身受。
以前她在宫里的时候，每回月事都要喝红枣姜汤，尽管有时候喝了对疼痛也没半点缓解，但渐渐的也就养成了习惯，不自觉的认为，没次月事都得喝上碗红枣姜汤才算完满。
凌苍穹看着一脸认真的莫九，想到这事她比他有经验，此外她也不会害他，便闭着眼，缓缓张开嘴，将莫九送入他嘴里的红枣姜汤咽了下去。
凌苍穹是见不得“自己”这副低眉顺眼伺候人的样，哪怕伺候的是他自己，他心里也还是有芥蒂，便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省的多想劳神。
随着汤药的灌下，凌苍穹才渐渐意识到，此刻他已不的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凌苍穹，而是个女人，一个要人好生伺候着的女人！
之前虽换了身子，可一切与从前是个男子的时候并无太大区别，吃穿用度照旧，只是上厕所的时候要蹲着而已。
对于这具他用以栖身的身子，他一向是不屑的，所以，沐浴什么的也从未亲自动过手，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会看这身子分毫。
今天却在他不用看着身子的情况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现在自己是个女人，还是个下身在流血的女人！
如此强烈的落差，导致原本每口都该是甜腻微辣的红枣姜汤，入了他的口却出奇的苦，就像他的心一样。
莫九见凌苍穹喝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敢出声，只要他不糟蹋她的身子，喝下去便好。
“还疼吗？”喂完红枣姜汤后，莫九轻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