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程远有意无意地转移着视线，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皮皮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吗？吞枪自杀！你知道皮皮的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吗？疯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我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管我们，就只有大姐在带我。我当时调皮把腿摔断了，大姐整整背了我三个月。后来她结婚了，有了皮皮，我和皮皮一起出去调皮捣蛋，闯了弥天大祸，大姐不舍得打我，却把皮皮痛打了一顿。她现在疯了你知道吗？她真的疯了。我……我真的没办法去看她那种……那种绝望的眼神。她只有在看到皮皮的时候，才会笑，你明白吗？”
丽达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明白……”她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可以去帮他，也可以去原谅他，甚至我可以试图忘记这些事情。但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皮皮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害怕有一天，他会伤害你。”
“我们程家欠大姐的实在是太多了，这可能是我唯一补偿的机会了……算我求你了。”
丽达用一种近似委屈的眼神看着程远，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程远有些不忍地扭过头，他知道这样对丽达确实是很残忍。
丽达抽泣了一会儿，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点头说：“好！我去帮他，但是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丽达轻轻张开双臂，抱着程远，泪水滑落了下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是在程远面前，她毫无抵抗力，她宁可把自己的悲伤深深藏在心里，也要让程远幸福快乐。
泪水肆无忌惮，打湿了程远的肩膀。为了心爱的人，再多的心痛都愿意。
丽达把脸埋在程远的肩头，哽咽着说：“因为你……因为我爱你……”
程远手动了动，将丽达紧紧拥在怀里，那么深……那么深……满是深深的愧疚。
夜色迷离，恍如隔世伤悲！终究是飞不过沧海的蝴蝶，注定要饱受痛苦的煎熬！
25.突生变故
法庭上，覃律师在为皮皮辩护：“……下面，请辩方证人费丽达小姐出庭作证。”
皮皮喉咙动了动，吃惊地愣在那里。当丽达走过来和他打照面的时候，皮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并不知道丽达是为了程远才出来作证的。
丽达站定后郑重地对法官说道：“我发誓，我所做的供词绝无虚言……”
皮皮震惊地看着一脸严肃的丽达，心里十分不安，为丽达感到不安。
丽达认真地对法官说出了那晚的事情，七叔和二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法官庄严宣布：“鉴于被告人在车祸案件中的供述，与证人证词不符，法庭对被告在指控的两个案件中的供词，均存在疑惑，现将案件无限期押后重审，等待判决。”
人群散去，七叔面无表情地看着皮皮，皮皮有些无奈，嘴角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伍月在警察局等待李克金的释放。
电视上正在报道：“日前坊间甚嚣尘上的豪华客舱藏毒案、程氏继承人车祸案，因为涉及程氏家族内部矛盾和亲情争斗，一时引人注目。昨日，这两宗案件的嫌疑人出庭受审，因涉及证人证词与嫌犯供述矛盾，所以无限押后重审！程氏家族运用了旗下御用律师覃文森为其辩护，据分析，这也是嫌疑人暂时脱案的重要因素……”
伍月皱着眉头盯着电视画面，心里十分紧张。
警察走了出来，伍月连忙迎上去，警察摇头说：“对不起，伍小姐，因为在法庭上，皮小南的律师提供了新的证人证词，所以毒品大麻案被无限期延后，李克金先生暂时还不能被释放。”
伍月懵了，怎么又成这个样子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伍月头都大了，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察局。
警察在她身后议论纷纷：“这就是跟程远混在一起的那个中国女人，现在好像叫人家甩了！”
“……”
康妮在外面迎了上去，不屑地对伍月说：“暂时脱案押后重审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束之高阁挂起来了呗，很多有钱人都这样，叫上自己的御用大律师，稍微动动手脚，就可以大案化小、小案化了！那个嫌疑犯是程家的外孙，他们家肯定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去上绞架吧！”
伍月怔住，神情渐渐变得绝望。
康妮看了看她，随口问道：“对了，程先生和你还有联系吗？”
伍月眼神迷离，行尸走肉般缓缓摇头。
康妮好奇地问：“他真的就是为了查案，才和你在一起的吗？这个人能够一步步算计着，把自己的亲外甥送进监狱，也算是机关算尽诡计多端了！怎么样，跟我讲讲过程，我帮你写出来。”
伍月一直在想李克金的事情，哪有心情说别的。她神情呆滞地看着康妮，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康妮有些害怕地问道：“伍小姐，你怎么了？”
伍月摇摇头，“没……没什么！我要去看李克金。”说完朝接见室走去。
等了好半天，李克金才被带出来，一坐下来，就哭诉了起来：“程家的律师突然撤案，结果法庭又把原来的律师派来了，那个律师一定在生气我们中途换律师，他说他根本救不了我，只要是他辩护，我早晚还会是绞刑。对了，上周他们又把我打回到原来的牢房了，说是程氏交的钱到期了。伍月，你和那个程先生到底是怎么谈的，他们就这样不管我们了？你们不是有什么协议吗？”
伍月望着绝望中的男朋友，突然笑了起来。
李克金怔在那里：“伍月，你怎么了？”
伍月站起来，激动地说：“去他妈的鬼协议！”她顿了顿，坐下来轻轻对李克金说：“你只要记住，我爱你。你放心，如果帮不了你，我就进来陪你！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陪你死！”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互相看着对方，泪流满面。
伍月吸了一口气，拖着李克金的手站起来，说：“克金，你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我……我走了……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克金呆呆地看着她离去。
伍月回到酒店，把前几天买的衣服拿出来一一比画着，打扮好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苦笑着看着自己，随后脸色一变，变成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天真可爱的样子，只是带了一丝忧郁。
伍月出了酒店，朝程家豪宅走去。
会议室里，程远正在开会。
一位部门负责人说：“我们跟环保总署进行了一次非正式洽谈，他们不赞同建药厂，这涉及新加坡方面，害怕污染海水，两国之间扯皮。”
七叔不屑地说：“没有工业，没有污染，环保总署就可以关门了。我听说他们进了一套很好的排污系统，先向他们购买排污系统，然后提出做药厂的申请，会容易通过。”
另一个负责人说：“中国和美国的排污和反渗透水净化系统价格更低。”
七叔老奸巨猾地说：“买政府的机器，我们只交首付，剩下的从政府银行里贷，他们不允许开药厂我们就退货，他们一定不肯，药厂的事会积极帮我们运作的。药厂申请一下来，马上贷款，还机器的钱。学会把政府和我们拴在一起，这样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他说完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程远厌烦地偏过头，不予理会，这时手机响，程远接听，面露惊讶之色。他示意继续开会，自己向外走，对着电话说道：“伍月，你在哪里？”
丽达默默地注视着程远离去，神色好似失望，更有些不安。
“好的！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程远挂了电话，走出了集团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