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伍月好像没睡醒一样，揉着眼睛嘟哝道：“我只想离开程家，搭你一个顺风车。哪想到你会把车开到这里来！”她伸长脖子向周围看了看，问：“这是哪儿呀？”

程远没好气地说：“你的福地。”

伍月没听清楚，“哪儿？”

程远跳上车说：“槟城。”

伍月伸舌头坐回去。

程远指着副驾驶位说：“别坐后面了，坐这里来。”

伍月不满地说：“为什么要坐到这里来？！”

程远发泄地启动汽车说：“我不愿意叫人盯着脑后！”

伍月爬到前面，小声道：“毛病！”

程远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伍月连忙止声，迅速恢复乖巧模样。

程远边开车边说：“现在我得把你送到码头，给你买张船票回金蟾岛。”

伍月小声地说：“对不起！”

程远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伍月突然提高声音说：“我说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对不起！”

程远戛然停车，像不认识一样看着伍月。

程远想了想，将车掉头说：“鉴于你的一贯表现，你先不能回金蟾岛！我给你安置下来，等我在槟城办完事，再带你一起走！”

伍月怀疑地问：“一贯表现，指什么？”

程远指了指自己的嘴。

伍月醒悟后生气地说：“啊，你说我是长舌妇，喜欢泄密！”

“定义是你自己下的，我只要此行顺利！”

伍月恨恨地坐正，撅着嘴白了程远好几眼。程远嘴角上扬，极为开心。

天色已经大亮，程远把车开到一个码头，伍月四下看看说：“我怎么好像来过这里，又忘记了？”

“你是来过这里，不过，那时你已经喝了半打啤酒、玩了几百遍小蜜蜂了！”

伍月想起来了，“是这里呀，这不是费叔叔的码头吗？”

程远有了些好胜心，骄傲地说：“谁说的！这里程氏占的股份是51%，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伍月糊涂地问：“意味着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程远泄气地说：“基本是对牛弹琴！这意味着码头是我的……”他环顾四周，说，“哎，你发没发现这里有些不一样了？”

伍月也朝四周张望，摇摇头说：“哪儿不一样？看不出来！”

“那些集装箱已经在装货！”

“那又怎么样？货运码头不是就为了装卸货物吗？”

程远皱着眉头说：“他们装得早了些！昨天傍晚才通过的计划，现在是上午九时，仅仅十几个小时就已经把货装完。放在你那里，你会想什么？”

伍月傻傻地说：“想什么？雷厉风行，政令畅通？”

程远摇头冷笑道：“no！是未卜先知！按常规计算，这样大型的集装箱，从配货到运输到装箱，没有一周也得三天！现在已经开始装船了，他们的动作可真是快得很哪！”

程远大踏步向码头走过去，伍月紧紧跟上。

程远向搬运工人打听：“哪条船装完了？”

“沧浪一号！”

程远望着停泊在远处的沧浪一号，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拉着伍月离开，两人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程远拿出一份海图，在沙滩上画路线，指着上面说：“这里，是码头；这里，是沧浪一号；这里，是我们所在的沙滩。这是距离沧浪一号最近的沙滩，如果从这里下海游泳过去，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那条货船。”

伍月蹲着一知半解地问：“为什么要游过去，你不说那个码头是你的吗？你应该想上什么地方就上什么地方、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呀！”

程远瞪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继续看手中的海图，目光又在海面搜索着说：“那边，是礁石群；这里，是鲨鱼预警线；游过去的话，可能挂在暗礁上，也可能遭遇鲨鱼！”

暗礁！鲨鱼！伍月听得目瞪口呆。

程远对伍月说：“拿好你的电话，要是二十五分钟后，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说我没登上那条船，可能遇到危险了，你就打电话叫海警！听到没有？”

伍月慌乱地点头。

程远换上装备向海水走过去，马上就要下水了，伍月突然向他狂跑过去，从海水里把他往回拉。

“哎，你干什么？你拉我干什么？”程远大声叫道。

伍月拉着他耍赖地大声说：“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能被鲨鱼吃了……”

程远挣开她，恼怒地说：“干什么，好好地给我待在岸上。”

伍月拽住他，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哭着说：“你不能被鲨鱼吃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你去冒险……”

程远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哭得伤心的伍月，心里感动了起来，他蹲了下来，看着伍月，柔声地问：“为什么？”

伍月泪眼婆娑委屈地看着程远，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一会儿，伍月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不自然地说：“李克金还没有出来，你现在还不能死。”

程远想了想，说：“不要我游过去也行，但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