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主动出击
第78章主动出击
尼奥尼被傅纯钧用刻意压低放轻的一声男低音“诺亚”叫得魂都酥了半边，后面的话几乎没听进去，恍惚了片刻才问：“这事你还是要管的吗？”
“要管。”傅纯钧对着尼奥尼笑了笑，“现在和双塔无关、和两个首席无关，诺亚，我就问问你，你帮不帮我？”
“帮！当然帮！”尼奥尼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脑袋上上下下一顿乱点，傅纯钧笑着把他的头扶住了，尼奥尼趁势用下巴在傅纯钧的掌心中蹭了几下，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回去就是被动等死，不是我的性格，我帮你可以，但是要按照我的思路来。”
“好，你想怎么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不出击的先不说，我得先带你去和你那个坏朋友碰一碰！”尼奥尼呲了呲牙，对着傅纯钧面露一点也不凶的凶光，“得让你好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让你看看什么是黑的什么是白的！”
“嗯，我也确实很在意雷汲明的事。”傅纯钧捏住尼奥尼的下巴，在上下颠簸且吱呀乱叫的车厢里，隔着两层口罩轻轻亲了一下尼奥尼的唇角，“一起去拿证据吧。”
尼奥尼飞快地舔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被实际碰到的嘴唇，眼神有些飘忽，但语气还犹带理智地对傅纯钧说道：“还不行，就算找到确切的证据也暂时不能拿走，贸然行动那才叫打草惊蛇，我们最多先过去摸摸底。他究竟一开始就是卧底、还是半路被收买，情况是很不一样的，而且既然他的身份是对方的高层，也不好轻举妄动。”
黑暗哨兵的智慧与搞事实力都是值得信任的，傅纯钧点了点头，同意了尼奥尼的说法。
尼奥尼当即扯了一下手腕处的衣服，一个造型古早的特殊人种电子端好好地固定在他的手腕上，他一边激活电子端，一边继续对傅纯钧说：“正好我现在被周动轩怀疑，处境尴尬，他们到处抓我，我们行动也受限，还不如主动放出一点烟雾弹去。”
傅纯钧看着尼奥尼两根手指在电子端上戳戳点点，忍不住靠过去了一些，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演场戏就行了~”尼奥尼看了傅纯钧一眼，抿唇一笑，样子高深莫测，眼神却只有顽皮。
麟鸿制药公司的位置偏离市中心较远，没有什么依附在商圈的吃喝玩乐项目，故而为了方便员工们的饮食休闲，特意拨出来一层楼作为餐饮娱乐。
雷汲明手里捏着手机，还是那一副白大褂套着休闲装的打扮，脑袋乱得像鸡窝，因为长期不见天日而过于苍白的脸上架着有些歪了的黑框眼镜，满面的焦急，匆匆走入了休闲娱乐楼层的咖啡厅里。
这个时间咖啡厅没有太多的人，三三两两聚集着，雷汲明大睁着眼睛左右打量了一番，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对着门口、穿着风衣、棒球帽外面还套了风衣兜帽、戴着口罩、刻意压低了身体的人。
他赶忙暗搓搓上前，随着缩近的距离打量着，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之后，一把拉开了那人对面的椅子，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压低声音招呼道：“纯钧，最近怎么样？”
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逃犯一样的傅纯钧擡了擡头，拉下口罩，对着雷汲明笑了一下：“汲明，你呢？最近还好吗？”
“我不就那样，听说你走了以后公司管理层和董事会有什么震荡，可是影响不到研发部门，和我都没有关系。你呢？回去之后做的事很危险吧？有没有受伤？”
雷汲明问得话恪守着一个朋友该有的关心和本分，傅纯钧一面听他说话，一面非常警惕地左右打量了几眼，带得雷汲明也跟着紧张，忙不叠地左右看了看。
“危险是危险。长话短说，我今天之所以叫你过来还打扮成这样，是我已经背叛双塔联合基地了。”
“什么！？”雷汲明惊讶地叫了一声，旋即又捂起嘴来，匆匆忙忙压底自己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那个黑暗哨兵吗？叫尼奥尼的那个，我和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时紧急，契合度又高，就永久结合了，现在他因为私自联系了其他非政府武装组织被塔方的首席哨兵怀疑，也牵连了我，为了避免监禁与审讯，我们就逃出来了。”
“什么……？怎么……那、那你们怎么办？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没事，汲明，我不是来麻烦你要你帮忙的。”
“什么话啊，我又不认识别的特种人，塔什么基地什么的和我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得帮你！”
“谢谢你汲明，不过我们真的没事。”傅纯钧笑了笑，但笑容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与压得更低的声音：“就如你所说，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也要帮你，所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
“因为诺亚的私自联系，双塔联合基地现在在大面积筛查‘叛徒’，而且也在重点监控与诺亚有过来往的几个恐怖组织，他……昨晚在销毁自己的相关记录的时候，发现塔那边有一份关于你的文件。是你三年……不，好像是四年，四年之前与其他国家的什么组织的研究内容交易。”
傅纯钧诚恳地对雷汲明说着，实则一双眼睛紧锁在雷汲明的脸上，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雷汲明的眼神闪了一下，先是表现出了犹豫，而后思索、惊讶，最后变成了恐慌。
“怎么会！我、我那是……我以为那是正常交易啊！纯钧，你得相信我，你得帮我！”
“你先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汲明抿了下唇，低下了头，双手攥拳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迟疑了很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选择对傅纯钧坦白：“是，确实是四年之前，我、我改良了一套实验，提交给项目部，但是当时没有被批准，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几天，有人来买我这个实验的理论模板，出了大价钱，是一家很有名的医药公司，说觉得或许可以用于治疗普通人的疾病，我没有多想，而且也……也缺钱，就卖给他们了。因为是私下交易，这事不能让公司知道，也就没告诉过你，对不起……”
雷汲明对着傅纯钧低了下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擡起手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恐怖组织的人，伪装成了那个公司的医药代表，我没有怀疑、我就这样相信了……但是后来我又想，好歹也是正常的买卖，那套理论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就说服自己算了、算了，忘了算了。”
傅纯钧看着雷汲明，先是没有说话，几秒钟后跟着叹了口气：“汲明，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也不清楚双塔联合基地和咱们公司会怎么处理。我现在能帮你的，只有这一点——你记住了，如果双塔联合基地那边有人来问你这个交易的事情，你随便敷衍两句，就和他们说今天见过了我、说我试探了你关于研究与前穆本约组织的事情，他们的注意力一定会被引开的。”
“那你呢？你真的没问题吗……？”雷汲明放下了手，紧皱着眉头看着傅纯钧，语气与表情都相当担心。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耽误太久也不好，我们不能同时离开的。”
“好、好的。”雷汲明抿起嘴唇，依言站起身来，将椅子放回向外走去，没走出几步，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傅纯钧一眼：“纯钧，你一定要保重。”
“放心，我和诺亚在一起，没问题的。”
“嗯、也是的，毕竟那位是黑暗哨兵。”雷汲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傅纯钧的视线。
傅纯钧没有看雷汲明离开的背影，掏出口袋里的墨镜戴回了自己脸上，在戴上口罩之前的一瞬间，嘴角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他撒谎！他都是装的！！”
尼奥尼不满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跳进傅纯钧的脑海里大喊大叫，傅纯钧忍不住逗他：“哪一句是撒谎？理由都很正当啊。”
“没有一句不是撒谎！他有备而来、他也在和你演戏，你绝对不能被他蒙蔽……”
尼奥尼近乎于不讲理的刁蛮话语一句接一句地袭来，傅纯钧加快脚步，没有乘坐电梯，走安全通道下了楼，钻进一辆十分不起眼的普通面包车里。
尼奥尼坐在面包车的后排，正切分着六个屏幕飞快地操作着，删除傅纯钧这一路留下的监控录像，扫了一眼从副驾驶挪去驾驶位、发动汽车的傅纯钧，开口嚷嚷：“你不会真的信了他吧！”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雷汲明确实有事情瞒着我。”傅纯钧转动方向盘，将面包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向外面的大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