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爱她敬她
第178章爱她敬她
像往日一样，杨菲尔将身子斜斜靠过去，下巴搭着他的肩头，柔声细语道：“甫祯，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是遇到了什么事了？”眼神幽怨语气娇憨，如兰的气息吹拂在修季常的耳畔……
修季常在杨菲尔移过蒲团时，身体就开始僵硬起来，待到她靠到自己身上之时，他更是觉得贴着杨菲尔柔软身躯的半边身子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慢慢找回知觉，调整自己的僵硬的身体，转过身抽手将杨菲尔轻轻推离自己，让她坐好，道：“秀儿……我是修季常。”
杨菲尔不知为何，看到“张甫祯”如此怪摸怪样，心里感到怪异的同时，又一直觉得有些好笑……这一晚上她一直忍不住的想笑……道：“你今日好生奇怪，明明是你自己，却又说自己是修季常……好好的张甫祯不做，为何却要去做修季常。”
修季常闻言，心中掠过一丝黯然，回过身，空空悠悠的看着火堆，“是啊！做张甫祯多好，如果可以，我也想做张甫祯啊……”说着，不由自己轻轻嗤笑一声，对自己这种无稽的想法感到无奈还有心酸。
鹿肉在火上渐渐烤熟，香味浓郁飘逸出来，学着秀儿素日的样子，不时在肉上刷油和盐水，以保持肉质鲜嫩，看色泽应该已经可以吃了，取杨菲尔的铁桦木匕首片下表面烤熟的一层放在碗中，递到杨菲尔面前，有点闷声闷气的道：“可以吃了，尝尝如何。”
杨菲尔心中疑惑不定，茫茫接过碗筷，吃了一口，却无心品尝滋味，只想着“甫祯”今日种种可疑行迹，心中打鼓，不知“甫祯”究竟所遇何事，竟如此反常……
素日问一答十，今日却和他说话也爱搭不理，还有，刚才他又为何要说自己是修季常？
仔细想了想，也无从入门，着实不解……也许这是他今日这样行经的原因？不然何来此说？
看来，这是一个突破口……
难得的在此幻境之中，杨菲尔依旧可以保持推理的准确性，当下她不由耐着性子，柔声问道：“刚才你说你是修季常，却是为何？”
“秀儿，你吃了晚饭便早些睡吧。”修季常依旧不答。
杨菲尔的耐心有限，有些恼了，将碗筷往地上一放，道：“你向来也不是这样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忽而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你父亲又说你了？还是那老说词吧？什么商户之女，抛头露面，后继无人之类……你不高兴了？”
虽然此话张尚书也不是第一回说了，但两人从未因此而产生嫌隙，但是谬论说多了也会成为真理，谁能保证长时间这种言语暗示之下，不会让张甫祯产生同感呢？
杨菲尔虽寥寥数语，却让人不难听出其中的意思，修季常不料秀儿在张家还有这些让她烦恼之事，心下大感诧异，原还以为张甫祯会将她捧在掌心，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
旋即不禁又有些替她感到不平，那张家虽然是高门巨户，诗书传家，可秀儿这样才貌双全举国无双之女子又哪一点匹配不了张家了？
他张家若不是有那家世背景，又何以堪配秀儿？
论人才，自己虽然各方面都不比那张甫祯差，也就只是家世这一点，让他始终有些自惭形秽。又见张甫祯对秀儿似是真心真意，青梅竹马之情义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故而自己才始终没有向秀儿表明心迹，只有那一次提亲，却也只是让自己能死心之举罢了。
而不知这张家竟如此嫌弃秀儿，而张甫祯又不能护她周全，那他当初之忍让又是何必呢？
转目看此时秀儿，正自生气的样子，柳眉微竖，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丹口紧抿成红樱一点，那略带冷清的绝丽小脸竟是从未有过的生动鲜活……
修季常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平日只见秀儿冷清客气疏离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如古井无波始终如一，不料今日却在这蘑菇的致幻作用之下，看到她如此之多的表情变化，时而俏丽，时而娇憨，时而蛮缠，时而又如长着细刺的玫瑰……千变万化，无一不触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处。
此刻佳人在侧，只让他心中只如春水涨潮般柔情满溢……
修季常想起自己服用幻药完之后见到秀儿的种种情形，只觉现在的秀儿比自己在那幻境之中看到的更加可爱，更加让人怜惜，不知不觉间伸手就将身侧的秀儿揽在自己怀中，细声安抚道：“秀儿不用生气……”
未料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杨菲尔用手一把推开，道：“你叫我不要生气，你却一直叫我秀儿，是为何事？张甫祯，你今日到底什么情况？”
闻听“张甫祯”三个字，修季常心中的一腔柔情瞬间犹如风吹云散，立刻让他回到了现实。
是的，秀儿此刻所做的种种娇态，也只是因为她把他错认成张甫祯而已，他适才怎么恍恍惚惚之间，就将此事抛著脑后了？难道他也被这幻觉所迷惑？
自己毕竟不是张甫祯，而秀儿此刻身在幻境……想到他刚刚对秀儿的那一抱……那他刚才所做是否有趁人之危之嫌？
修季常一时愁绪满怀，无所适从，心中矛盾不已。不知秀儿清醒过后对他此种行径可有不悦？
定会羞恼非常吧……
痴恋多年，心中所爱之人已为他人妇，既然爱她敬她，又怎能对她的妇德有所玷污？
机械的转过身看着火堆之上，那鹿肉已经渐渐有些烤焦的趋势，他也没有发觉，反而是杨菲儿看到，惊呼道：“哎呀，这是要烤糊了！”就去转动那根树枝，
修季常这才反应过来，看鹿肉上面一层已经有了一些焦黑，连忙从杨菲尔手中接过树枝，将鹿肉放在一旁的陶盆里面，只留了火在火塘之内空烧，可也没有再转回火膛……现在的天气已经到了需要烧火取暖的时候了，不如就从今天开始。
被这一打岔，杨菲尔的怒气无人置管，只得自己压下。刚好修季常对她的问话也无从作答，正好借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