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跟踪窥视
第65章跟踪窥视
在张夫人不断的关心照料之下,张甫祯的“病”两日后才好,带着“憔悴”在张夫人院中与吴谨慈用过一次午饭,便道好几日没有看书,要闭门好好将耽搁的功课补上,席间吴谨慈和张甫祯互相并没有什么交流,张甫祯懒懒的,吴谨慈也淡淡的,用过午饭,张甫祯便告罪回了自己那院。吴谨慈和张夫人笑叹道:“伯母,看我这样无用,在这里一切都比在家时要好,伯母待我也如亲生的女儿一般,我竟还有些想家了,正好甫祯他也忙着,我便也准备回去了吧,改日再来叨扰伯母了。”张夫人留了几句,见吴谨慈甚是坚持,知道儿子那个样儿有些伤着人家姑娘的心了,自己这个未来婆婆也无办法,只得依着吴谨慈的意思,安排车马送她回去,心知既便叫儿子去送,恐怕又要闹的不快且无结果,可和吴谨慈相处这两三日,觉得这姑娘倒也是不错,长的好看,性情也温和,且知书达理,心中有些不忍,便和吴谨慈道:“甫祯是个书呆子,我们也不用管他,且让他读书去,这几日功课确实也落了不少,伯母今日送你回去吧。”吴谨慈忙道不敢,俩人推拒客气半天,最终还是在吴谨慈的坚持之下,只让张安的护送回家去了。
吴谨慈心中积怨深重,也难有心情应付一众家人疑问相询,拒绝了母亲和一众婶娘们的跟随,一路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进了内室,一头扑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自己从记事起,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这样低三下四的委屈求全?但凡那张甫祯能领自己一丝丝的情,自己也不至如此气恼憋屈。
今年正月初八晚上,父亲母亲把自己喊过去,告诉自己给她看好了婆家,是府城张祭酒家的公子,与自己同岁,长相不错,书念的也好,如此而已,当时也并未往心里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是相信父母定不会给自己找那上不得台面的,便说一切由父母作主。
谁料,元宵节那日晚上,那华灯辉煌下陌上公子人如玉的少年,犹如当晚一盏最亮的明灯,照亮她迷雾茫茫懵懂的前路,自此那少年的影像便深刻在心挥之不去,也为自己有此佳婿心喜不已,至于元宵节那晚看到的那女子,吴谨慈并未放在心上,一则,富贵人家的公子在未婚前有通房相好之类实属平常。二则,一个小小商女,身量尚未长足,不论身份或是年纪,在自己手上都可任意拿捏,不足为惧。
可万没想到那小小商女竟让甫祯对她如此用情深重,男子在外花天胡地怎样都不怕,自己依旧是独一无二的主母,男子无论如何还是会给自己三分敬重,会顾及脸面,就怕他在外面这些人身上用了情用了心,就像现在这样,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以后若入了张家,何以处之?那诺大的家族里,自己何以立威?
这些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从小生长在大家族中的吴谨慈耳熏目染,又在自己母亲的谆谆教诲之下,早已铭刻在心,何况情窦初开的少女怎能对爱情不抱有希冀和幻想?
怨气积攒升华,便变成恨,无法恨自己爱的人,便去恨那妨碍自己的人,那个卑贱的小商女就是她与他幸福的阻碍。
四个侍女站在床边,看着吴谨慈趴在被子上恸哭,也替自家小娘子深感不值,这金淮府城,自家小姐在这班未婚女子中,无论家世长相性情才识都要排在尽面,那张甫祯虽然也不错,可自家小娘子配他丝毫不差,怎能受此轻慢!
直到上灯时候,前厅让人过来叫她去用晚饭,待女小霞代她回了话,说小娘子就不过去了,只在自己院中用些点心就可,那来传话的丫鬟便回去了,一会儿工夫,竟又回转,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沙琪玛甜甜圈和一盒果冻,说是前厅太太大娘子叫送来的,给小娘子权当晚饭。
小霞接过托盘,谢了那丫鬟,将托盘端进内室,对吴谨慈道:“前厅太太奶奶们送过来给小娘子你用的,小娘子你也多少吃些吧。”
吴谨慈抬起头,一双剪水明眸哭的通红,一见那托盘中之物,立刻眼中喷出灼灼怒火,忽的站起身来,将那托盘中物一手扫到地下,尚不解恨,又上去跺上几脚,这才觉得怒火稍退。
小霞呆呆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娘子发泄一般作为,直到地上一片狼籍。
一通发泄过后,吴谨慈一下瘫坐在桌边,只觉一阵空虚无力感袭来,不禁咬牙闭眼泪落潸然。
却说吴谨慈离开张家后,张甫祯夜里也常来找杨菲尔说话聊天,两人都在按照那位神秘师傅教习的功法练习了呼吸吐纳之法,精神好了许多,并不耽误白天做事,杨菲尔知道,前世的道家也有类似此种的功法,或可几日不眠不休,或可十几日乃至经月不食,所以倒也不以为奇。
张甫祯将自己画的那画像拿送给杨菲尔,得到了杨菲尔由衷的赞叹,颇为得意,却也不提吴谨慈一事,就如同这世上跟本没有此人一般。
十二月初五,又是一年初雪时,因去年初雪时曾听杨菲尔说过她对初雪的特殊情结,张甫祯便向夫子和师傅请了一日假,约着杨菲尔去棣棣谷中赏雪。
两人同乘杨菲尔的马车,粉紫色马车穿街过巷,出了西城门,在郊外的旷野里,在漫天飞舞的白色精灵之中,在一路向着山边飞快平稳的奔驰而去。
要说现在杨菲尔的车夫来的倒也稀奇,饼干工厂开业后,有个人到门上来找事做,仇老头通报了胡永强,胡永强一看,倒是认识,原来是老店的原店主,那个卖弓箭的关外人。
这人自打盘出了此店,在家中做了一年田,按照县里发下的种稻新法公文,收成确实还好,但现在正是农闲,妻子便打发他出来找些活做,也好赚些外快,他对别的地方也不熟悉,就先转到书院街这边看看,这才知道,前些时候胡家一口气招了好几十人,可现在也不要人了,这关外人不死心,心想着,既然招了好几十人,那也不多他一个,仗着好歹还有些交情,便主动上门来问问。
胡永强自然还记得这人,细一了解,知道他会骑马架车,便留下他给杨菲尔做了车夫,每月工钱两千文。
这关外人名叫兀尔赤,今年二十二岁,长的方脸细眼,膀阔腰圆,因此人很有些蛮力,所以胡永强也和他说好,工钱可以给高一点,但要他身兼车夫和保镖二职,驾车的同时也要保护杨菲尔的安全。
试用了月余,发现那兀尔赤确实是个实诚憨直之人,对于自己的事总是一心一意,将那马那车每日擦洗的干干净净,杨菲尔上下马车也都不要人提醒便都会小心护着,确实尽心尽责。虽不知遇危遇难时,这兀尔赤会怎样应对,但如今在这太平无事之时,有这样人护在杨菲尔身边已是够了。
且说杨菲尔和张甫祯进了雪天雪地的棣棣谷,因为雪下的实在大,两人便一直留在骋望筑里,掩上门,隔绝洞外的风雪,在里面燃炉烤火,中午两人温了些米酒,吃了个鱼汤火锅,直到下午快酉时,那鹅毛大雪才稍歇,转为零星小雪粒随风盘旋,不知是天上下的,还是崖顶上的浮雪被风吹落,地上已是半尺厚的积雪。
杨菲尔和张甫祯再也按捺不住,出了骋望筑,下到潭边石上,滾了四个大小雪球,堆成两个雪人,一高一矮,以黑石作眼,红石作口,树枝为臂,张甫祯高兴临场赋诗一首:“凝碧潭心瀑,煮酒骋望筑,飞雪棣棣谷,伊与我相戍。”
杨菲尔向那瀑布看去,已然凝结成冰,凌空挂在石壁之上,如琉如璃,上面沾上一层绒绒的雪花,谷中再不闻飞流四溅之声,一片静寂,潭水也结了一层薄冰,上面落了薄薄一层雪,宛如果冻上那一层糖霜。
那片古木参天的树林,夏日时多么喧嚣繁华,颤动而幽绿,如今都披上洁白的圣衣,耸立入云。
两人玩的尽兴,至晚方归,却不知杨菲尔张甫祯两人的行踪始终有人随后窥视。
那人晚上回到自己主家吴小姐那里,站在廊庑下,身量中等,背阔身厚,络腮胡子,悄声向着侍女小霞回禀杨菲尔这一日的行程,几句话说完,便转身踏雪而去。
小霞撩门帘进了房里,里面两个黄铜火盆,温暖如春,与屋外两个世界,吴谨慈正坐在桌前看一个绣样册子,小霞进来之后,遣退了屋内的其他几个侍女,低声向吴谨慈道:“今日张公子和那狐媚子去了大蜀山,我表叔只跟到蜀山西山脚的山门,见他们下了车,叫马车回去,张公子抱起那狐媚施展出一种奇怪的轻功步法,上了山去,他虽然也会一些轻功,却是远远不能相比。才下的雪,也不曾留下脚印,难以跟踪,一个人在山下守了一日,几乎冻僵,至晚方下得山来,竟一路施展那种步法走了,看回去的方向,是那狐媚的家,大约是先送那狐媚回去。我表叔这才回来向我们传了信。”
写文是一件十分苦逼的事情,没有对此十足的热情,难以坚持,因为久坐码字,椎间盘犯了旧疾,遵医嘱休息四天,向一直支持我的亲们告个假,会在后面补偿亲们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