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63）

也说小恩小惠

提及施舍小恩惠者，大凡都不受人待见；说到接纳小恩小惠者，大凡也会受人诟病。为什么？一般来讲，施舍者可能怀有一定的功利色彩，企图通过这一行为过程，更便利地收获或攫取一些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这不是明争，是暗夺，它属于使用“卑劣的手段”的范畴，因此，激起人们的愤慨和指责也就在情理之中。至于接纳者，一般是掌控着他人利益的人，或权或钱。从心理角度和行为状态来分析，这类接纳者，都免不了有阴暗之嫌。别人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拿？不该伸手时为什么要伸手？其实，一切都是贪念在驱动，而贪图了小的便宜，则会让心理防线逐渐失去平衡，把手中的“权利”无原则地廉价拍卖，以致最后成为施舍者的帮凶。至此，公正就会溃破，道德就会失守，当然，我们社会培植起来的许多秩序也会变成一片“乱码”。正是如此，小恩小惠之举，在许多人心里就烙上了负面印记，甚至于成了一大公害。老实说，这未必就没有道理，施舍者由小恩小惠开始笼络人心，到最后实施欺诈之道，形成俘虏之实的事例太多了。如果我们想举例说明，可谓多如牛毛，积如尘沙。就说生意场上，我们总希望有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总希望在真诚、真心中完成一次次交易，但事实是我们无法操控这一切，且常常会在这一过程中陷落。比方说购置商品，卖者往往喜欢把买者称之谓“上帝”，卖者为了让“上帝”心情舒畅，又总会施舍一些小恩小惠，诸如“买一送一”，“血本甩卖”，“节日减价”，等等，但待买者买回了家，却发现皆为假货、劣货、冒牌货。惊呼上当之余，却已身入陷阱，无力自拔了。这里，我们指责卖者无德，但也该给买者当头一喝：小便宜贪图不得，那是诱饵！其实，小恩小惠作为一种不良手段，何止在生意场恣意横行，生活中的每个层面，都可以窥探到它强大的渗透能力。前不久读了一本书，书名叫《韩桂芝的双面人生》。韩桂芝是谁？一个家喻户晓的贪腐高官。现如今，挖出几个贪官不稀奇，但书中总结的韩桂芝“四个一”的行贿技巧，却还是让人“耳目一新”。即用一些“小恩小惠”去感动；用一场场“春风化雨”去滋润；用一点点“鸡毛蒜皮”去接近；用一些“小礼小物”去俘虏。如此这般，施舍者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往直白里讲，这些所谓技巧，其关键词还是“小恩小惠”。至此，它对社会生活的破坏性与颠覆性也就暴露无遗了。韩桂芝由此一步一步走进了“副部级”的宝座，而在“走”的过程中又留下了多少能社会负担和反面效应呢？这可能是一个沉重的答案。有句成语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说“小恩小惠”就是这个“蚁穴”，恐怕也是恰当不过的。不过，我们要全盘地否定“小恩小惠”，且欲将它扫入垃圾箱而后快，其实也失公允，也过于武断。小恩小惠如何去用，用过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其实，是由一个人的品德来决定的。在形而下的品德的支配下，它可能酿成一场灾祸，而在形而上的品德的推动下，它又可能激发出几许美好。其实，这样的事例也很多，比方说其个家庭出现了天灾人祸，左邻右舍捐出点钱财，这是“小恩小惠”吧？但它传递、表达的却是一种爱心。如此“小恩小惠”，我们能抛舍吗？当然不能。再比方说某位企业的总裁，总喜欢带着员工在冬季赏雪，在春季踏青。这也算“小恩小惠”吧？但是，如果它能由此化解员工的工作压力，有利于员工的身心健康和增加企业的凝聚力，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对比起那些把员工当牛马使唤的老板，这位总裁不是更有人情味吗？我们说无恩之威是强权，而恩威并用又不是员工们所期待的吗？如此“小恩小惠”，多多益善啊！

小恩小惠的妙处，也可以惠及婚姻的。一般来说，婚姻是激情的产物，而激情又是具有周期性的。周期性的出现的原因很多，诸如所谓的七年之痒、工作压力，等等，但如何让婚姻总散发出春天一般的新鲜味道，其实“小恩小惠”也是一种不错的选项。如果是生日，我们不忘给妻子献上一束玫瑰花；如果是情人节，我们不忘给妻子送出一盒巧克力……不错，这是小恩小惠，但更是温馨和温暖。假若如此，能宠得妻子欢心，能换来婚姻美满，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施舍这种小恩小惠呢？

小恩小惠是一种手段，其本身并无原罪，更多时候是人强加给它的。小恩小惠是否可以正本清源，其实，起决定因素的是人，是人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