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大难来临

第223章大难来临

“我有几句话，大郎听着，待到令旨到，旨意怎么说，大郎尽可按旨意办，若是，，，”老夫人顿了顿，“若是事关元一，还请大郎尽力保全。元一是我冯家独苗，自幼聪慧伶俐，因此我才严令他读书，不得荒废光阴。冯家的未来，或许他还有希望。”“老夫人放心，仁跟元一结拜兄弟，万事自然照应。”

“我有句话，你听听就过去。当日，有个云游的道士，给元一卜过卦。他说，元一当是封疆大吏的命运，贵不可言。只是幼年有劫难，将来劫难过时，自然会有出息。”

九阴听了道，“元一性子沉稳，做事细致，小小人儿便玲珑剔透，仗义敢为。既然有运势在，仁儿一定帮元一渡过此劫。。”

“好，好，好孩子，冯家就拜托你了。还有一句话，冯家有些东西，我命媛娘今日都交给你。总不能都没了吧？”见九阴摇头，她制止道，“媛娘在外面等你，”

又拉着九阴的手，想再说什么，又作罢。“如今你已是朝廷命官，待不得久了，一会儿早点回去吧。”

说着，便叫人来送九阴出去。

九阴有些不舍。

跟老夫人说话，就如同听这世上万丈红尘里，一个看透一切，明白一切的宠爱儿孙的老人讲故事，没有烟火气，只有岁月沉寂，一段袅袅的云烟。听完，对这世事也便通透了，看破了，一肚子的委屈，难过，都忘的一干二净。。

九阴迈出门槛时，回头望去，老夫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举起，一饮而尽。

绕过后院的花草，走到半月门，抬头看见媛娘站在亭子里，默默看着他，不像平日那样出言不逊。

九阴上前见礼。媛娘道，“从老夫人那里出来的？”

九阴点点头。

媛娘低头，让贴身的人都退到十丈之外。

两人对坐一会儿。半日无语。媛娘道，“消息已经到了。”

“什么？”九阴一惊。

“冯融处斩，全家解送京城。家产充没入官府。”

“。。。。”

“那还不快让太守离去？”

“。。。。”媛娘看了九阴一眼，没说话。

九阴顿悟，不说那赖大肯定已经放了眼线盯着冯府，就是想出逃，这天下之大，哪里去逃？最重要的，他若一逃，全家人的命运，只怕立刻就要变了。到时牵连九族，连冯元一也没命的。想到这里，九阴急忙问道，

“元一呢？”

媛娘泪水忽然滚下来。这还是九阴第一次见她落泪。

以前，媛娘是全家的依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解决。现在她只能在这里绝望的哭泣。

“早知如此，就应该听我的，当初自己起事，自将这岭南，做个岭南王，逍遥快活了再说！”媛娘双手捏成拳头，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

九阴琢磨了一下，“现在做，可来得及？”

“手里的势力，上次交给太守了一些，其余的为避嫌疑，都放在南诏国那边，化简为零。是我大意了，现在要去召集，需十日左右，来不及的。。。老夫人说，此事万不可为。大齐局势已定，北面高丽、新罗都已安定了，所以，才对付岭南。只怕朝廷已安排好，我们若有异动，大军便挥师南下。

我的消息，也是如此。通往岭南的道理平白加了兵力，现在，只能出，不能进。”

九阴没想到，原来令旨迟迟未到，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不安排妥当，处置岭南太守便有极大的风险。

“是了，只是本来没有谋逆之意，如今可是冤死了。”转念问道，“元一呢，难道，，，也是？”

媛娘点点头。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冯融既然被处死，冯家男丁自然逃不过。怎可能留下一根仇恨的幼苗？

九阴问道，“刚才，老夫人好似还不知道呢，，，，”

媛娘克制住伤心，说道，“刚来的消息，还没告诉。她才说要我把外面的资产都交给你。说是都是这黄白物惹的祸端，若是能保住一些，将来冯家也有点依靠。”

“怎么，连你，也要去长安？”

“举家蒙难，救又没法救，只有我陪着，还有个商量。”

九阴没有话了。

媛娘的样子，一切都尘埃落定，没有挣扎的意义了。眼前的情形，跟自己那时面临的一模一样。

投鼠忌器，顾此失彼。

“这样看来，只有保全元一，才是最重要的。”九阴沉思片刻，说道。

媛娘擦了擦眼角，“旨意已到，怎么回旋？”

“你快去跟敏娘子商量，暂时不要告诉老夫人。就在我家等我。把二郎跟妍娘子都叫去，等我。”

嘱咐完，九阴匆匆而去。媛娘看着他的背影，只好折身出去，往李家而去。

九阴急匆匆奔往赖大处。他一定要赶在今日，接过官印，将赖大送走。明日旨意一到，那时若赖大还在，后面的事，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

等到天黑，三个女人在房子里惴惴不安，各自思忖着。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妍娘快晕倒了，可是有媛娘一句等九阴来商量元一的事，便只好硬撑着。知韵给她喂了些强心智的药丸，扶着她坐下。

媛娘心里惦记着冯融和老夫人，又不知今夜怎么面对他二人？

裴敏儿见众人都慌了心神，自己不能也慌乱。因此打点精神，指挥手下出去打探消息。

九阴回来时，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