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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漠然道:“你我果然有缘,虽然是尊缘。”
柳溪桥有些哭笑不得,他护住身侧的几个无辜女子。那些姑娘们不会武功,跑的时候因为惊慌跑到了一个角落,现在四周都是那些来路不明的武人,跑也不出去,都抱作一团正瑟瑟发抖。
青年说过那句话后便一直看着他,似乎并未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他面容绝美,只是一身冷漠杀意。躲在柳溪桥身后的青楼女子看见他的眼神,竟抖得更厉害了。
柳溪桥不动声色移了移脚步,挡住了青年的视线:“公子安知不是人为?”他轻笑,“又怎能断定是天命?”。”“日后种种,不管天命还是人为,我都顾不上,也无法知晓。“青年冷冷道,“你脾气倒不错,我看着顺眼,大抵是天命。。
被人连累了两次还这么气定神闲的
“那便当结交善缘了。”柳溪桥无奈笑道,“毕竟兄台也是被人追杀,我总不能迁怒你。”
青年本靠在一扇门上,听到这句话,向前站直,无视那些持刀的刺客,走到了柳溪桥身前站定。
“追杀我?”青年问道,“错了。”
“他们只是来送死的。”
一直沉默未发声的刺客首领冷笑一声:“将请束交出来。”
“。。。。。。”柳溪桥道,“我无意参与诸位恩怨。况且这些姑娘们更与诸位无仇无怨,还请放他们离开。”刺客首领之前一直没动手似是在寻找青年的弱点,如今见他连兵器都没拿,毫无防备地站在柳溪桥身边,便一挥手,带着一群人义无反顾地去送死了。
青年仍然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对柳溪桥道:“我没带兵器。”
他伸出手,手指上带着一块红色宝石戒指:“可否借你的扇子一用。”
柳溪桥余光警见刺客已近在限尺,便毫不犹豫解下扇子递给青年。那人甩开扇子,只见上书四字:几番春色。
利刃已至颈侧,青年合扇抬手一挥,抵在刀锋上。他微微偏过头,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柳溪桥握礼喜道:“越兄,许久不见,可还好?”
越长离下马道:“都不错,本在山中闭关,只是近来江湖喧器,不得已出来凑个热闹罢了。”
柳溪桥叹道:“热闹往往是麻烦的来源。”
越长离道:“看得出柳兄烦恼。
柳溪桥展颜道:“不提这个,这家酒楼的竹叶青极佳,我请越兄喝酒,恭贺你出关。”
越长离推掌大笑道:“若是柳兄请我喝酒,别说闭关,便是死了也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喝。”
二人进了酒楼,见门外三人已经趁机跑的没影,越长离方低声问:“柳兄还知道苍舒教主什么事?”柳溪桥摇扇笑道:“听说苍舒教主是个美人。”
越长离一:“未曾露面,如何知道是美人?”
柳溪桥哭笑不得道:“你知我二师兄他有个爱好吗?”
越长离琢磨了一下,迟疑道:“文副楼主喜欢带人嗜瓜子养猫遥鸟打麻将评排行榜?我记得你这归雁楼第一美人的榜首就是他带头评的。”
柳溪桥清了清嗓子:“不是,是喜欢收集美人的画像。”
越长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我记得他房间里都是画像,打头的是你的。”
柳溪桥道:“你的也在里面,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越长离尴尬道:“然后呢?”
柳溪桥道:“他曾遇见一个苍舒教叛徒,苍舒教主加冠之日继任掌门,当时摘下来面具,叛徒远远看了眼,知道是个绝艳无双之人。”
越长离笑叹道:“这个情报很是有用,投桃报李,我也告诉柳兄一件事。”
柳溪桥饶有兴趣问:“什么事?”
画航一楼确如越长离所说有许多江湖人士挤在一起吵吵嚷嚷,柳溪桥一眼扫去,也有几个小门小派的熟人。
随即他跃上第二层楼,落在可凭栏观景的小露台上,身后是一间屋子的门,他迅速躲入房间,随后一间间查去,每个小房间都没有人。所有的喧闹都来自一楼甲板。
走至尽头是一间极大的屋子,正是用来看歌舞喝酒作乐的庭席厅。柳溪桥躲在暗处向屋内一扫,却是一征。
富丽堂皇的堂内只有一人独坐,那人乌发束起,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双眸子正漠然地看向自己所暗藏之地。
柳溪桥知他已发现自己,便理了理衣襟走入堂中:“兄台料事如神,我们果然见面了。”
青年道:“自然,因为这个消息我是放出去的。”
远处传来歌女的琴声,隐隐听得到在唱:“昨日雨如不周山倾,今时薄暮晚霞醉红杏,一朝去,好似那,天道轮回不停,谁又知当下是哪厢少年哪家晴?”
靡靡之音伴着软红千丈,漫看去好似纸醉金迷,实则步步杀机。
这画航的内部仿照古时,并无桌椅,只有矮案与软塌,应如魏晋之人正坐其上。青年却颇为随意地曲起一膝,手中执盏,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倒是另有一番放荡风流。
柳溪桥走到他身边,规规矩矩坐好,温文尔雅一笑,灌灌如春月柳:“那这次兄台可以告诉我名字了么?”青年道:“楚听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