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江浔生病陷入梦魇
下午的会议终于在六点准时结束，于旸拿起笔记本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亦趋亦步跟着个人。
“？”于旸一边走一边递给何其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何其秒懂，立刻跟了上去：“于哥，大伙很多都是第一次来，你能不能带着大伙出去吃一顿当地特色。”
“吃吃吃，有啥好吃的，自助餐不够你们吃吗，我看就是你嘴馋了吧，会议期间大吃大喝，你们是要往枪口上撞啊。”于旸边走边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身后那一群跃跃欲试的人。
“哎，也不是大吃大喝，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这中午就偷偷溜了，晚上似乎又偷偷溜走，哥，你是不是有啥情况。”何其凑在于旸身边小声地问道，“没关系，我给你打掩护，肯定不告诉他们。”
“谁说我又偷偷溜走，中午我是请人吃饭，一天天胡思乱想啥呢你。”于旸慢慢放缓了脚步，自己匆匆忙忙要干嘛？
中午请人吃饭，现在是要干嘛。
“得了，收起你那好奇心，晚上我带你们一起吃吃当地的羊蝎子，以前我们开会时都会去吃一顿。”于旸看了眼两眼放光的何其，无奈地抓了把他的头发。
十分钟后，于旸带着十来人换了便服浩浩荡荡拐进来一条小巷，七拐八拐终于摸到了那家店，幸好还开着。
进去后，已是人声鼎沸，连个站脚的地都没有。
于旸厚着脸皮凭借自己的英俊美貌硬是让前台开了一张桌，还是带包厢的！
一伙人在哪一边咔咔咔吃一边咔咔聊，于旸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想了半天灵光一现，拿出手机，对着桌子一顿拍！
点开联系人“欠债的”，咔咔一顿发！
发完之后问了句，“想吃吗，给你带点！”
五分钟于旸看了手机不下五十次，终于等来了回复。
“不吃！”
不吃就不吃吧，真有点娇气，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于旸悻悻地收起手机，拿起筷子挑了块肉放进嘴里。
“哎今天这肉怎么就吃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于旸一边吃一边想。
“你晚饭吃了吗，想吃什么？你好点了吗……”于旸吃到半道又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看了看又觉得奇怪，又全都删除了。
于旸经过深思熟虑仔细斟酌几番，终于打出了“你要吃药吗？”发了过去。
这一次“欠债的”直到他们吃完晚饭都没有回复。
“于哥，你没事吧，怎么一晚上感觉你心神不宁的？”走出饭店后，大家三三两两分散开来，何其看着一脸严肃的于旸试探地问了句。
“啊，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消消食。”于旸打了个哈哈，朝众人挥挥手，走上了另一条道。
“师傅，紫金一号。”于旸一到马路就拦了辆出租。
“嘟嘟嘟……嘟嘟嘟……”一下出租，于旸电话就拨了过去，电话一直嘟到自动挂断。
于旸抬头看了眼望不到顶的大厦，不信邪地又拨了一次，迎接自己的依旧是嘟嘟嘟声。
“……我就不信了……”于旸深吸一口气咽了下去，跨进了紫金大厦的台阶，推门而入。
无尽的荒漠，烈日炙烤，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江浔再也跑不动了，躺在荒漠中，浑身内外像是在烈火中一样炽热。
“你跑啊，你跑啊，看你的快，还是我的枪快……”身后红色的瞄准点像蛇的信子，无论怎么躲避，始终如影随形。
“江浔，你早就该跟着我们一起沉沦在这无尽地狱，你以为你逃脱的了吗。”下一瞬，j江浔从炽热荒漠掉进了万丈冰渊，刺骨的冷意瞬间包裹了全身，女人狂热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四周变幻成是黑不见底的冰凉阴冷。
“江浔，你看看，听话就不用每天给你注射这玩意了。”场景再次转换，白色的实验室，江浔躺在蓝色的液体，男人得意地拿着注射器，嗤笑了一声，“白白挨着多次干嘛，让老爷子心疼。”
“江浔，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装修古朴的大厅里，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闪烁着精明又忌惮的冷漠。
“对，就这样，你看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聪明……”蓝色的屏幕上一串串代码飞快的闪烁，江浔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
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蓝色的代码消失不见，键盘消失不见，熟悉的烟味顺着鼻腔流向四肢百骸。
“江浔，你在干什么？”头顶下一瞬传来那令人聒噪的惊呼声。
“醒了，醒了，先生他醒了，你冷静下。”惊慌失措的女声后，被子在经历短暂的离体后又盖在身上。
江浔用力抬起眼，正好对上了于旸惊慌失措的脸。
被省厅连夜从安城带走的72小时，江浔不记得经历了多少次不间断的问话，严重的体力消耗让他身体崩溃，新伤带着旧伤卷土重来。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无孔不入将他拖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我没事！”江浔张开嘴，却发现没有声音。
“你他妈有事最好！”于旸拿出烟转身就走了。
前台在江浔微微笑示意中红着脸离开了房间。
落地窗前，于旸刚抽了一口手中的烟，低头看到窗台上烟灰缸里的几个烟蒂，又恨恨地按灭手中的烟。
刚刚在跟前台扯皮半天最后不得不亮明自己的警察身份才上了电梯。
火急火燎在前台的注视下打开门，好不容易进到房屋时，里面一片黑暗，大声喊了几遍无人应答。
最后终于在里屋的床上，发现了整个埋在被子里人，掀开被角，眼前的一幕让他心跳差点停掉！
江浔侧躺在床上，脸色通红，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滑落，眉头紧锁，双眼紧闭，露出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此刻，这人跟自己说“我没事！”
于旸觉得自己所有的做法就像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