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雨（毛姆短篇小说全集1）》（14）

后记

以《月亮和六便士》《人生的枷锁》等长篇小说闻名于世的英国作家毛姆在短篇小说创作上也是一流的。一九五一年，他亲自甄选九十一篇精品佳作，汇集为三大卷本《短篇小说全集》。一九六三年，英国企鹅出版公司将其作为四大卷本重新刊印。三年前的一天，著名翻译家吴建国教授告诉我，九久读书人有意将该《短篇小说全集》翻译出版，问我有无兴趣和勇气牵头，尽快组织人员做成这件事。我二话没说，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根本没有充分考虑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困难。众所周知，毛姆的短篇小说大体可分为三种类型：以欧美为背景的“西方故事”，以南太平洋、东南亚和中国、印度等为背景的“东方故事”以及“阿申登间谍故事”。这些故事：1）内容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既能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激发其心灵共鸣，也能帮助读者认识历史原貌，感悟人生；2）语言谐谑风趣，寓庄于谐，就连讥诮、讽刺也不乏幽默感，意味深长；3）半数以上采用了第一人称讲述，亲切自然，仿佛在和家人以及朋友们闲聊社会各个阶层的世情风貌和生活姿态；4）具有一种愤世嫉俗、悲天悯人的基调，人情味浓郁，道德意义深刻，而且结局出人意料，非常契合普通读者的心理诉求和审美品位。掩卷之余，令人难以忘怀。迄今为止，不仅在欧美各国一版再版，而且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

我们本次翻译任务所恪守的一个总原则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达信兼备。所谓“达”，意思是译文语言须符合汉语的“语文习惯”。用钱钟书先生的话来讲就是，译文语言“不因（英汉[174]）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所谓“信”：一是译文语义“不倍原文”；二是译文语效与原文相同或相似。用钱钟书先生的话来讲就是，尽量“完全保存原作风味”。实话说，译文语义“不倍原文”，做到这一点不是太难；难就难在使得“译文语效与原文相同或相似”，其前提自然是译文语言须符合汉语的“语文习惯”。众所周知，毛姆的短篇小说语言清新流畅、简洁朴实、诙谐幽默、通俗易懂，鲜有诘屈聱牙的辞藻堆砌以及艰涩难懂的句法结构，可读性极强。这也是他能够拥有众多读者的重要原因。这就是说，若要译好毛姆的短篇小说，就必须全力保存其语言风格，即要在译文语义“不倍原文”、译文语言须符合汉语“语文习惯”的同时，尽最大努力实现“译文语效与原文相同或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经过反复讨论，最后决定将英国企鹅四卷本《毛姆短篇小说全集》拆分成7册，其中第一卷拆分成第1—2册；第二卷拆分成第3—4册；第三卷不作拆分，为第5册；第四卷拆分成第6—7册。而且，我们将每一册都加以命名。我本人主译第1册《雨》，邀请哈尔滨工业大学齐桂芹副教授主译第2册《狮子的外衣》，山东大学赵巍教授主译第3册《带伤疤的男人》，上海海事大学青年教师李佳韵和才女董明志女士主译第4册《丛林里的脚印》，上海交通大学王越西教授主译第5册《英国特工》，上海电机学院李和庆教授主译第6册《贪食忘忧果的人》，上海海事大学吴建国教授主译第7册《一位绅士的画像》。

最后，请允许我借此机会表示我由衷的谢意。首先，感谢九久读书人和人民文学出版社，感谢他们“为人作嫁衣”的奉献精神，感谢他们“吹毛求疵”的敬业精神。第二，感谢各位译者，感谢他们不畏艰难的笔耕，以及他们的家人所给予的莫大支持。最后，衷心感谢作为读者的您，如蒙批评指正，我和各位译者将倍感荣幸！

薄振杰

2020年3月

[1]语出《道林·格雷的画像》第二章。

[2]南十字星座（southerncross），一个小而亮的星座，主要由四颗星组成，构成十字架形状，其长臂指向南极。在北半球，水手往往依靠北斗星及北极星来判断正北方向，而在南半球，则需要依靠南十字星座来判断正南方向。

[3]阿皮亚（apia），萨摩亚独立国首府及主要港口，位于太平洋中南部。原为独立王国。19世纪中叶美、英、德相继侵入进行殖民争夺，1899年沦为德国殖民地，1914年被新西兰占领，1962年独立，1997年改为现国名。

[4]帕果帕果（pagopago），美属萨摩亚的首府和主要港口，位于太平洋中南部。自1899年起，根据美、英、德三国协定，划归美国。美属萨摩亚与萨摩亚独立国同位于南太平洋萨摩亚群岛，以西径171。线分界。

[5]机械钢琴（mechanicalpiano），一种投入钱币就能播放乐曲的机械乐器，现已不用。

[6]这里应该指的是约翰·卫斯理（johnwesley，1703—1791），基督教新教卫斯理宗创始人之一。

[7]萨摩亚人（samoans），南太平洋萨摩亚群岛的居民，波利尼西亚人的一部分。25万多人（2001年），语言属南岛语系波利尼西亚语族，有文字。原信多神，今改信基督教。

[8]夹鼻眼镜（invisiblepince-nez），当时非常流行的一种眼镜，用细绳系住，镜框透明，不易看出，故称“invisible”。

[9]一种带有宽大游廊的平房，起源于印度，因凉爽、通风，盛行于英帝国（及其他）的热带地区，成为白人主要的住房形式。

[10]纵帆船（shooner），使用纵帆的船。“纵帆”（fore-and-aftsail）是一种纵向安置的风帆。

[11]雅司病（yaws），经皮肤接触感染雅司螺旋体而发生的疾病。可累及骨骼，但无内脏损害。

[12]传教士认为，当地土著女性穿着不得体，于是就强行让她们穿一种宽大的长罩衣。

[13]卡纳卡人（kanakas），受雇于英国殖民地的南太平洋群岛上的土著工人。

[14]茶点（hightea），下午五六点钟吃的简单晚饭（有肉食等冷菜）。

[15]原罪观念（senseofsin），基督教教义认为，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所犯之罪传给后世子孙，成为人类与生俱来的原始罪过。

[16]十条诫命（thecommandments），指基督教的“十诫”。

[17]所罗门群岛（solomanislands），美拉尼西亚群岛的一部分，位于澳大利亚东北的太平洋中。

[18]纸牌（patience），一种独自玩的纸牌游戏，花样繁多，通常都以打通四种花色为目标。美国又称solitaire。

[19]佛兰德斯（flanders），欧洲历史地区名。位于今比利时西部、荷兰南部和法国西北部。

[20]火奴鲁鲁（honolulu），美国夏威夷州的首府，位于夏威夷群岛中瓦胡岛的东南，为太平洋交通要冲。在夏威夷语当中，火奴鲁鲁意为“屏蔽之湾”。由于盛产檀香木，且大量运到中国，而被华人称为“檀香山”。

[21]指火奴鲁鲁所在的瓦胡岛（oahu），为夏威夷州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并有重要海空军基地珍珠港。

[22]见《圣经·新约》中的《约翰福音》第二章：耶稣传教到耶路撒冷，发现人们在圣庙里卖牛、羊、鸽子，兑换货币，便用许多股绳子做了一根鞭子，将他们赶出圣庙。这个故事常用来比喻惩罚玷污宗教的人。

[23]天涯海角（theuttermostpartsoftheearth），出自《圣经·旧约》中的《诗篇》。

[24]拉格泰姆（ragtime），美国流行音乐形式之一，盛行于19世纪90年代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最大特点是复杂的切分。

[25]狐步舞（one-step），一种两拍做一步跳的狐步舞。

[26]安息日（thelord'sday），按照基督教教义，星期日是敬拜上帝和休息的神圣日子，不得进行亵渎神灵的娱乐活动。

[27]换算成公制为7620毫米。一般热带地区年降雨量为1500—2000毫米。

[28]管理阿皮亚所在的西萨摩亚的新西兰是英帝国自治领，故有此语。

[29]指《圣经·新约》的《约翰福音》第八章。大致内容为：一个通奸的女人被法利赛人抓住，按照法典要用石头砸死她。耶稣说：谁要是觉得自己毫无罪过就过来砸，于是众人散去。耶稣对女人说：我不谴责你，你走吧，不要再犯罪了。

[30]出自《圣经·新约》的《马太福音》第六章第九至十三段，为歌颂上帝的祷文。

[31]心花怒放（aspleasedaspunch），（习语）非常快乐，心花怒放。出自英国传统木偶戏《潘趣和朱迪》（punchandjudy）中生性邪恶却总是洋洋得意的主人公潘趣先生（mr.punch）。

[32]内布拉斯加州（nebraska），美国州名，首府为林肯市，位于美国中西部。

[33]塔希提岛（tahiti），太平洋东南部法属波利尼西亚向风群岛中的最大岛屿，四季如春，物产丰富。

[34]出自《圣经·传道书》第十一章。

[35]最高贵的血液（thebestblood），这一说法源自西班牙王室。

[36]杜巴里伯爵夫人厅（themadamedubarryroom），房间名字，因装修风格模仿杜巴里伯爵夫人在凡尔赛宫住的房间而得名。杜巴里伯爵夫人是路易十五的情妇，法国大革命时被砍头。

[37]出自英国诗人理查德·洛夫莱斯（richardlovelace，1618—1657）的《出征·致卢卡斯塔》。全诗大意为：与对你的爱相比，我更爱为国而战。

[38]泰迪（teddie），爱德华的昵称。

[39]原文为塔希提语：pareo，游泳时遮挡人体羞处的大花布。男女通用，有多种围法。

[40]干马丁尼（drymartini），鸡尾酒之王。马丁尼酒的原型是杜松子酒加某种酒，最早以甜味为主，选用甜苦艾酒为副材料。随着时代变迁，辛辣的味感逐渐成为主流。

[41]牛角眼镜（hornspectacles），20世纪20年代在西方非常流行。

[42]萨伏依（savoyard），法国东南部地区，11世纪起由萨伏伊伯爵统治。1860年，该地区并入法国。

[43]成书于19世纪20年代初，作者是梅斯特·扎维尔（xavierdemaistre，1763—1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