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医院与社会 - 商藏 - 庹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商藏 >

第九十六章医院与社会

门内立刻传出乱响。醉蝠三人凑过来,骡子瞪他们一眼,三人不敢乱动。

卷卷摸出香烟,弹出一支,递给骡子,两人从容地点上火,悠然轻吸,然后缓缓吐出烟圈。

醉蝠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老牌酒店有一个好处就是细节处理认真,比如隔音。几个人凝神倾听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只有偶尔碰撞的声音稍大,几个人听在心里都是一紧。

不知过了多久,卷卷突然说:“有点不对哟。”

骡子点点头,他们有一两分钟没有听见声音了。

他看看手中的香烟,才燃过半,笑笑,放到嘴边,用力一吸,眼看着那道火线急速扩张,几秒钟就烧到了过滤嘴,骡子缓缓吐出几个烟圈,把烟头弹到远处走廊地上,推开门,走进去。

韩嫖和小四都在地上,扭在一起!

韩嫖压着小四儿,一只手压着小四儿一只手,一只手卡住小四儿的喉咙,小四儿脸涨得通红,空着那只手抓住韩嫖的裤裆。

骡子抢过去,分开韩嫖的手,卷卷跟着过去掰开小四儿的手,韩嫖和小四儿却都没有站起来,各自往旁边的椅子茶几一靠,一副脱力的样子。

醉蝠三人想往上凑,卷卷把他们拦住。

几秒钟后,缓过气来的韩嫖对骡子说:“骡哥,帮我叫个车,我要去医院。”

小四儿对卷卷说:“卷哥,也帮我叫一个。”

十分钟后,骡子卷卷和韩嫖在一个车上,醉蝠三人和小四儿在一个车上,分别赶往同一个医院。

刚才的战斗,小四儿受了不少外伤,但都不重,最后韩嫖把他按在地上,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如果骡子他们再晚进来一两分钟,小四儿很可能就窒息死亡了。但是小四儿捏坏了他的一只睾丸。

韩嫖忍着痛给他的手下打了电话,叫他们来医院汇合。

骡子笑道:“嫖哥,小四也会打电话叫人的,大家在医院开战,是不是不太好?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信哥打个电话?”

“你应该打。”韩嫖淡淡地说。

骡子笑笑,拔打了钟守信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钟守信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医院。”

这个时候,徐朵朵的母亲开始不安起来。

昨晚后半夜,徐朵朵的父亲回家睡觉,她在山河集团办公室一位文员的陪伴下熬了半夜,抵挡不住困倦沉沉睡去,天亮醒来,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打了电话给洗衣店老板请假,换回老板几句不满的唠叨。

早班医生检查了徐朵朵的病情之后,说基本无碍,只需要静养,下午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徐母放了心,紧张一去,疲倦回来,一上午都是半睡半醒的。中午山河集团的办公室主任梅本直带了水果来看徐朵朵,医生让再等一会,梅主任等不了,慰告了几句离去。

下午三点左右,徐朵朵从监护室出来,换到普通病房,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母女两个抱着哭了会,徐朵朵再次睡去,到了晚上,刚刚吃了简单的晚餐,喝了点鸡汤,徐朵朵的病房就被络绎前来探视的同事堆满了。

这个乖女儿在父母眼中,仅仅是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薪水不错,对于她的具体工作他们不太清楚,也很少过问,但是现在,这些来探视她的同事,一个个衣着光鲜,气宇轩昂,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

几乎所有的人都送了红包,徐朵朵惶恐地推辞,最后落到了徐母的手中。徐母忍不住捏捏厚度,揣测至少是一千块左右,这一波前后来了二十余人,这一下,岂不就是两万多?梅主任说了,这次医疗费用全部由公司承担,而且还会单独给徐朵朵补贴,那么这一笔钱,岂不是就由他们完全支配了?这个伤,似乎还值。

徐母对这个念头感到羞愧,但同时,又忍不住感到快乐。至到徐朵朵又接待了一波访客,徐母手中接了差不多四十个红包,这一次,她的心,真正快乐起来。

这笔钱,再加上这几年攒下的徐朵朵的工资,她觉得可以做点事了,而且,她正有事做。

这个时候,她看见了醉蝠带着阿沙,娃哈哈,跟着护士后面把小四儿推进了隔壁的病房。

这不是凑巧,因为小四儿和徐朵朵都是外伤,但也算凑巧,毕竟,这一带也有好几个医院,即使这一个医院,这一科,也有整整一层楼做住院。

徐母甚至看清了醉蝠他们一伙人的脸,但是醉蝠脸上故意装出来的杀气腾腾吓住了她,她赶紧掩了住房门。

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三个人,就是昨晚对她女儿下手的凶徒。

韩嫖被送往了另外一个医院,这是骡子在车上听从了钟守信的指示。钟守信可不希望看见他最重要的两个手下在医院火并。

杨知还在监护室。安千千下午接到父母紧张的电话,要她晚上必须回家吃饭,告诉他们详细的事情经过,所以没到医院,错过了这一个凑巧指认罪犯的机会,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幸运。

探视的人告辞后,徐母打扫战场,回来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眼里已经有一点点敬畏,女儿完全按照他们的期待,过上了他们所谓的“幸福”生活,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心里有一丝丝隐隐的不安呢?从来没有这一刻,她感觉到她跟女儿的距离,感觉到,她似乎快要失去她这个女儿了。

徐朵朵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她现在疲倦的躺着,思维却异常的兴奋。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她,对她表示这么热烈的喜欢,有一刻她非常惶恐,觉得自己不配接受,甚至有一些同事,她以前为了坚持原则打回过他们的报告,拒绝过他们不合理的要求,但是现在,他们依然表现得毫无心结,衷心祝愿她早日康复,她只想哭。

他们走后,她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恢复理性的思考,她明白过来,他们对她好,不是因为她个人的品性或者工作的能力,而是因为她是董事长秘书,而是因为叶山河。

这让她又失望又安心不少,然后,她开始想念那个人。

她知道他很忙,今天的工作日程她都知道,现在应该在陪着他从台湾来的堂兄吧?可是,她还是想他,想他现在过来看她。

疯狂地想。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徐朵朵转过头,眼睛一亮,随即疑惑。

是钱小白。

但是他的身后,没有人。

钱小白把手中的鲜花放在钱小白床上,冲徐朵朵眨眨眼,坐下,开始说他一天的工作,似乎是在闲聊,但是徐朵朵听得明白徐母听不明白。

然后,徐朵朵瞥见叶山河出现在门口,对着她微笑,冲她举手示意。

徐朵朵的眼泪开始流淌,但她努力克制自己不把头转过去,装作认真倾听钱小白的唠叨。

徐母觉得这个同事真的很古怪,幸好不像是精神病人,但是他一进来就在那里说那些干什么?他不应该关心一下徐朵朵的伤势吗?她紧紧地盯着钱小白,不时转头疼爱地看看女儿,完全没有感觉到门口出现的叶山河。

她想去替徐朵朵擦擦泪水,徐朵朵摇头,她就放弃。

叶山河离去的时候,钟守信从韩嫖那个医院赶到了这个医院,他们在医院的门口擦身而过。因为各自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身外的人事。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