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做鱼
今天大牛有事请假，没跟在胡途后面，一般厨房里面，掌勺的厨子身边都会配个助手帮忙。张大勺看到胡途缺个帮手，立马就主动上去帮忙了。 堂堂一个特厨竟然去给胡途打下手，韩艮几位顿时翻起了白眼，将张大勺骂了个千百遍。他们跟张大勺是一个级别的，现在张大勺自降身份上去帮胡途，无形中让他们这些特厨低胡途一等了。
尽管胡途已经说了要自己来，这些大厨依然是一脸的不悦，他们不知道张大勺什么时候突然就变成了敌人的奸细，也不关心胡途自己能做成啥样，唯一等着的，就是胡途早点拿出他的“浪花天香鱼”，然后好好的出够"风头"！
其实张大勺对胡途的厨艺到底有多深也不了解，只知道第一次碰面，胡途就看出了自己有问题的鱼；然后是第二次，也就是昨天，胡途的那一手翻锅技术完全不下于任何的特厨。
现在，胡途既然不让自己的帮忙，想必是有自己的依仗，所以张大勺也不生气，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鱼，退到一边静静的等着看胡途的表演。
胡途不急不忙的打开了自己的食神宝箱，那布满花布碎片的箱子这时才引起其他几位大厨的注意。不过在大家眼里，这箱子除了老旧之外，唯一的特点就是这些碎片格外奇葩了。
从箱子里，胡途取出了自己的菜刀，接着又拿出一大瓶矿泉水。
当后面的厨师看清了矿泉水的牌子后一脸的诧异：“‘天府山泉’牌矿泉水？他这是要干啥？”
大家多少都听过这牌子的矿泉水，据说各国领导日常喝的就是这种水，价格上比油还贵，口感上比泉水还甜。
当他们看到胡途拿出这么一瓶子水，非常好奇，难不成是要用来洗鱼的？
大家猜得一点都没错，胡途正是准备用着水来洗鱼，不过这瓶里面装的却不是真正的矿泉水，而是瑶池水，不论价格还是口感，都远胜“天府山泉”。
一刀砍掉了鱼鳍和鱼尾，接着，胡途逆着鱼鳞的方向，从鱼尾到鱼头，滋啦一声，鱼身上的鳞片就跟一副银色铠甲般，沿着菜刀，顺畅的被胡途褪了下来。
接着就是将鱼开膛破肚，平日里胡途就经常拿着这菜刀对着木桩削砍，最初手上的那股负重感如今早就没了，现在，刀握在胡途手上就跟自己的第六根手指似的，浑然一体。
锋利的刀刃划过，鱼肚裂开了一道笔直而细长的口子，胡途将所有的内脏全部取出，尤其在抓鱼肚中间部分时，胡途刻意放缓了速度，细细摸索，直到一颗完整的鱼胆呈现在眼前，他这才进行下一步的清洗。
最后，胡途轻松的将鱼鳃摘除，第一步对鱼的清理算是完成了。
一番折腾，不过1分钟，但几位大厨的眼中，却已经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胡途去鳞时的干净利落，挖苦胆时的谨慎细心，再加上那把刀在他手中随心所欲，那种在鱼的周身顺畅游走的感觉，宛若杂技般，与庖丁解牛里面所说的“进乎技矣！”无二。
虽说这鱼的处理不是很难，但胡途呈现在他们眼中的，却是相当老练的手法，那些细节，更是只有长期除鱼的有经验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胡途也没注意这些人思索的神情，将鱼放进了盛着“山泉水”的盆里。
单论这瓶水的价格，就远远超过这条鱼的了，可胡途却眼睛眨都不眨，韩艮看到胡途就这么浪费了一瓶高档水，一阵肉痛。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这水是胡途特意从酒壶的瑶池水倒一滴装进去的，比所谓的“天府山泉”还要珍贵百倍不止，或许就不只是肉痛了。
普通的自来水固然能将鱼身上的血渍和内脏等残留物给洗净，可胡途自从有了瑶池水之后，就连眼光也变得挑剔了，他看到凡间的任何水都感觉里面全是各种化学药剂和细菌，完全比不上手中的天庭水。
另外，瑶池水还能将鱼身上的腥味去掉大半，而且水的甘润清甜更能增进鱼的鲜味。
总之，现在胡途眼里，除了手中的天庭水，其他都是垃圾。
留着最后不到200毫升的水，胡途这时才将浸泡了1分钟左右的鱼给捞了出来。
如果说前面处理鱼的一些操作仅仅是让这些大厨对胡途的认识稍稍改观，那么接下来的刀功，简直就让他们亮瞎双眼。
一条半米来长的红东星斑鱼，黝黑的鱼皮下面，包的是雪白的鱼肉。
只见胡途左手按住鱼头，右手则手拿菜刀，然后凝神憋了一口气，最后“哗哗哗”的一刀刀切下。
胡途手中的菜刀在飞快的舞动，速度快到众人只能看到菜刀在鱼身上来回的机械般划动。
铮亮的刀锋就跟老式的缝纫机似的，从左到右飞快的划过，一排接着一排，不消片刻，菜刀就从鱼头滑到了鱼尾……
胡途雕浪花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尽管众位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把菜刀，可惜刀舞的实在是太快了，只能捕捉到模糊的手影和重叠的刀影，那一闪一闪的白色亮光，就像那平静的湖面在微风拂过后波光粼粼的样子。
韩艮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走进去一看，这才发现鱼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缕缕细纹，像是一条条波浪线，曲折而柔美。
条条细纹间隙均匀，底下是遮不住的雪白的鱼肉，即使还没下锅，却已经让人看到了波澜起伏的海浪。
在场的众位，只有韩艮对“浪花天香鱼”有绝对的发言权，可现在，他却楞着那儿发呆。
大肚子厨师凑到韩艮耳前低声问道：“韩老，你觉得这小子的刀功如何？那细纹能绽放成海浪吗？”
“哼！术业有……”韩大厨刚开口，却突然停住了，换了口气又说道：“‘浪花天香鱼’除了对刀功的要求格外重要之外，还需要严格的食材搭配，就算他能耍的一手好刀功又能如何。”
韩艮还想用“术业有专攻”来回答道，可自己好像昨天就是这么评价胡途的翻锅技术的，在这么说的话，人家岂不是又专攻翻锅，又专攻于刀功，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所以韩艮最后把话憋进了嘴里，对胡途的刀功不做任何评价，反而将话题转到了配菜上。
目前为止，韩艮对胡途的各个步骤都挑不出半分毛病，甚至有的地方，做的比他自己都还要到位。
要知道，韩艮12岁就开始跟人做学徒，在胡途这个年纪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个配菜的师傅，连案板都没正式摸过，就更别谈这么娴熟的刀功了。
“哎！”韩老头拿自己一对比，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脸上尽是烦躁，突然觉得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大肚子听到韩艮的一声叹息，安慰道：“韩师傅，你放宽心吧！我对你的‘浪花天香鱼’有信心，就算他的刀功不赖，不就是术业有专攻嘛，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配菜呢！而且做出来究竟如何，谁又知道呢？”
韩艮听到大肚子的一番安慰，感觉比之前更难受了，那句"术业有专攻"仿佛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做出来如何还得拿到客人那儿比较一下才知道，不是吗？”胡途听到了两位的议论，回了那个大肚子厨师一句。
按韩艮以往的性格，听到胡途这么说，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回一句“一个街头伙夫也敢在这嚣张……”，可今天，一次次看到胡途老练的厨艺，让他不得不对胡途刮目相看。
两边的鱼都被胡途凋了一遍，正面剞波浪花刀，反面剞小牡丹花刀，这些花纹虽然不是很复杂，但要不是胡途天生对这把刀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再加上得到宝箱后每天清晨在木桩上按照梦中的场景反复的练习，胡途也不敢如此自信自己能雕出如此精湛的花纹。
胡途收好了手中的菜刀，根据之前一直对韩艮的观察，他知道，接下来的配料，才是这道菜的关键。
一开始，胡途就将两口锅都热了。
胡途记得韩艮当时要用到两口锅，所以，他按照记忆，一次性就将两口锅给加热。
主锅里，先上油加热，待烧到三成熟时，直接将一条诺大的鱼放进了锅里，这条红东星斑鱼足足有半米长，在受热上不够均匀，而且鱼身太大也不容易调整，胡途只能适时的抬起锅，调整加热的位置。
另一口锅，胡途飞快的倒入提前洗净上浆的虾仁，划熟后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