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大夏该有的气魄
第二天，早七点。
“楚渊，楚渊！醒醒！”
还没睡几个小时的楚渊被人摇晃着叫醒，他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头痛欲裂，似乎是过度使用脑机的副作用。
“踏马的！谁这么早？我不是锁门了吗？”他正准备破口大骂，却一看到来人，火气瞬间压了回去——是柳月绫。
她的眼眶通红，显然哭过。
“我真该死啊！”楚渊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他给自己扇了一巴掌，强行把所有的不满拍回肚子里。
他低头看了看，松了口气，幸好还穿着睡衣。
“柳队长，有事请讲。”
柳月绫抿了抿嘴，声音沙哑，“这次的战斗报告，我能不能不写你用误导信标拦住变异体的部分？”
楚渊皱了皱眉，思考了一阵，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不写，这些部分就会算在牺牲的战士头上，可以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荣誉和阵亡抚恤金。
“可以。”
“？！”柳月绫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痛快，看起来有些懵懵的，“你就这么答应了？这可是不小的功绩。”
楚渊摇摇头，“死生之外无大事，这都不行的话，我就有点太不是东西了。”
柳月绫急了：“可是……可是……”
楚渊打断了她：“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说完，楚渊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把柳月绫送出门后继续补觉。
可当他站起来的瞬间，柳月绫突然脸色通红，迅速扭过头去。
楚渊一愣，顿时感到下身凉飕飕的。
他再低头一看，顿时脸黑了——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昨晚睡觉时，睡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踢到了床底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渊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从床底抓起了睡裤，飞快地穿上。
柳月绫依然背对着他，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就为了这事儿，你特意跑一趟？”楚渊赶紧转移话题，“你直接不写也没什么的。”
“不行，本来是你的功劳，分给别人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你...人还真是正直啊。我这儿真没问题，不用写关于我的事儿。”
“谢谢！”
楚渊皱了皱眉，突然有些疑惑，“这样……值得吗？”
“什么？”柳月绫愣住，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付出这么多，最后无声无息地死去。”楚渊眼神幽远，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我查过相关的资料，关于那些为收容物处理而牺牲的人，很少有被提起的，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你们在拼命，但外面呢？远在几里之外的市中心依然是灯红酒绿。”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郁：“他们在ktv唱歌，在火锅店大快朵颐，在酒店享受人生，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而你们，拼尽全力，冒着生命危险，甚至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他们不会知道，在这瓢泼大雨中，有多少人拼上性命解决了一只至少是危险级的收容物。更不会知道他们能没心没肺地享受生活，是因为有人替他们挡住了死神的脚步。””楚渊声音渐渐低沉，目光复杂地看着柳月绫，“这样，真的值得吗？”
柳月绫听着，眼神微微闪烁，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其实光论工资和全套保险，做这份工作也不能说是亏吧。而且，正是因为有人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才证明我们的工作有意义。”
“你呢？”楚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值！”柳月绫神情变得肃穆，“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加入管理局战斗部门的人，各有各的理由。但久而久之，大家都会认同一件——这份职责，就像管理局的誓言一样，让人觉得值得为之拼到最后一刻。”
楚渊挑了挑眉，“什么？”
柳月绫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宣誓，声音格外坚定：“若危机降临，吾必立于防线之巅，横枪向敌，生死无惧，誓以吾血，守人间秩序，护万家灯火。”
楚渊又一次听到了那在战场上无数决死之人念诵的誓词。
在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力量，仿佛这些简单的字句承载了无数人的信念与牺牲。
柳月绫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如果我们挡不住，一切都会完蛋。”
“原来，是这个...”楚渊看着她，久久无言。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我其实很想问，难道没有什么更高科技的装备吗？像是可操控的机器人什么的。”
柳月绫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了许多：“你以为没想过吗？但很多收容物不受常规手段影响，远程操控效果不好，某些甚至能干扰科技设备。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得人上。我们面对的敌人，可不仅仅是可以用科技打败的存在。”
“这倒也是……”
柳月绫继续道：“而且，除非特别危险的情况，我们不会轻易动用这些设备。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极度危险级’，需要一个真正能抹除一切收容物的‘神’。尽管别的国家笑我们大夏的收容管理局像是在发疯，但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楚渊闻言，不禁扬起一抹微笑：“这个想法确实很有种。”
柳月绫哈哈一笑，语气里透出一股豪迈：“这才是我们大夏该有的气魄！我们已经做出了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试了才知道成不成。”
“好气魄！确实，只有试了，才能知道结果。”楚渊轻叹着，不自觉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
柳月绫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嗯，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等到这几天送走这些家伙，就安排你的训练以及...研究安排。”
“对了，中间你想去哪都行。”
楚渊愣了一下，挑眉道：“嗯？不用看着我？”
“你？”柳月绫轻笑一声，“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