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最阴险的那个

第291章最阴险的那个第291章最阴险的那个

还不待沈棠反应过来，唐文瑞的伙计便又来问：“东家，这棺材里的如何处理？可是要给他重新埋回去？”

有人打了水来，叫沈棠洗手。

沈棠一面往边上去洗手，一面听唐文瑞道：“把土填回去，还垒成坟堆样。棺材寻地方藏起来，天黑了再抬回铺子里去。”

唐家的伙计都是手脚麻利的，早在他这样吩咐时，就有人动手填坑去了。

等他吩咐完，另外一波人，就寻地方藏棺材去了。

唐文瑞等沈棠洗干净了手，才又带着她回去。

仍旧是来时的路，出了山谷，上了马车。回去时，换了伙计来赶马车。

唐文瑞与沈棠坐在车厢里，各自都离对方远远的。前者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后者是嫌自己身上味道重。

等马车行动起来，沈棠才听得唐文瑞问道：“如何？可有发现什么？”

沈棠点头应道：“发现不小。”

她想了想措辞，道：“既是说那人是醉死的，那说明他是个爱喝酒的人。常喝酒的，肠胃与肝都不大好，时间久了皮肤会黄染、发痒，下肢水肿，有腹水，体重会减轻许多，肌肉也会萎缩……”

沈棠虽极力避开了一些专业术语，但对于唐文瑞这古人来说，有些词语仍是听不大懂，以至于他现在处于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

但他见沈棠说得认真，便也没发问，只沉默的听着。

“方才我检查过，棺材里躺着的那个身上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后腰至盆骨那一块的骨头有碎裂的情况，说明死者死前遭受过摔打。”沈棠又道，“而且他嘴里少了两颗牙。”

等她艰难的解释完，也不知唐文瑞听没听懂，瞧他神色倒是十分认真。

沈棠正想问一问，就听他道：“那棺材里躺的不是贾家二公子。”

这下轮到沈棠听不懂了，投过一道狐疑的视线。

唐文瑞斟酌片刻，道：“贾家报案，说他们家二公子吃了你家的酒醉死了。可棺材里躺的那个明显不是……你刚才给他检查可有发现他手指骨有没有什么不对？”

沈棠回忆片刻，摇头说没有。

“那就是了。”唐文瑞道，“贾家二公子年轻时惹过事，右手小手指叫人剁了。那棺材里躺着的，左右手都是五个指头，一个没少。”

沈棠明白了，那该醉死的此刻怕是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那替他死的，生前受了罪，死后被人胡乱埋在这般荒无人迹之处，生怕被翻了出来。

……

两人回城，路上仍旧经过那处庄子，沈棠见那庄子修建得这般偏僻，远远看着却十分别致，一时好奇，便问道是那户人家。

唐文瑞撩开帘子瞧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来，淡淡道：“是贾家别院，贾勤住处。”

沈棠顿时如同吃了口屎，再说不出好看的话。

等重新回到唐文瑞铺子里时，常应已经回来了，在铺子里一面喝茶一面等着。

沈棠见了他，先展颜一笑，直将他迷得五迷三道，不知今夕何夕了，又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住了。

她还是头一回这般主动，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常应实在是受宠若惊，正要心猿意马之际，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刺鼻的腥臭味……

那味道直冲鼻端，直往他灵台而去。

常应那脸一瞬间变得格外的精彩纷呈，将人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正僵持着，就见沈棠先松开了他，随后又凑上前来笑眯眯的问：“可好闻？”

常应干笑两声，硬着头皮违心夸道：“好……好闻得紧。”

话音落下，沈棠又张开双臂要去抱他：“那我再抱抱你……”

常应立即后退数步，不敢面露嫌弃，只敢干笑：“大可不必！”

说罢，再不敢耽搁，忙问唐文瑞借了地方，先带沈棠下去好从头到脚洗漱一番，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带着人重新回铺子里。

他听了唐文瑞说的，许久没有言语。

等他喝了盏茶，才道：“我大约知道贾家二公子在何处。”

唐文瑞问道：“何处？”

“贾家别院。”常应垂着眼，脸上情绪不明，嘴角却挂着丝莫名的笑意，“明日我将贾勤约出来，之后就劳烦唐兄替我去他府上找一找，将人带回城来。”

唐文瑞点头应了，思索片刻又问：“替你找人不难，只你如何肯定，他会跟我走？”

“会的。”常应抬起头来，又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他自己也想走的，只眼下动不得，没办法。”

闻言，唐文瑞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如何会知道的这样多。

常应却不欲解释，又转了话题：“我还寻到几家从前在贾勤手里吃过亏的受害人家属，也劳烦唐兄帮我看着些……明日应该就有结果了。”

唐文瑞又问他人在何处。

常应与他说了后，见时辰不早了，便带着沈棠走了。

出了城，沈棠想起来一事来，问道：“唐文瑞为何会这样帮你？”

若只是唐氏的事儿，唐文瑞前头就帮过他们小忙，又给了足够多的诊金。就算如今要帮忙，他也不至于帮到这个份上。

常应听了，先笑了一声，随即才道：“一是他底下的人里有受害者家属，就是方才与你们一道回来的那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