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验尸

第290章验尸

第290章验尸

到了县城，常应并未着急往衙门去，而是先将沈棠送到了唐文瑞处。此时唐文瑞正等着，见了他们来便要请人进去坐。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趟衙门，就不坐了。”常应看了沈棠一眼，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递了过去。

沈棠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是她那套银针。

常应不声不响的就给带了过来，她还以为是要去给什么人瞧病，正疑惑着，却见他连个解释也没有，只托了唐文瑞照顾好她，就又赶着牛车往衙门去了。

留下沈棠与唐文瑞两个，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毕竟两人也不过才见过几面，话也没说上几句，相互之间又不熟，一时扯不上话来，自是要尴尬的。

过来半响，沈棠才听得唐文瑞咳嗽一声，道：“常兄没与你说？”

沈棠愣了一愣，因问：“说什么？”

唐文瑞就知常应匆匆而来，是什么都没与沈棠交代了。

他沉吟片刻，一时也不知从何处开口，略微思索一阵，才道：“常兄叫你来，定是请你……验尸的。”

沈棠手一抖，还以为听错了，又问：“验什么？”

她是医生不错，可她不是法医，更不是仵作！验什么尸，给谁验？

沈棠觉得常应忒会给人派活了。

唐文瑞知道她是听清了，并未重复，只将人请到屋里去，先到了茶水来与她，才又细细道：“我听闻有人吃了你家的酒醉死了，那户人家已将你二哥告到了衙门去？”

沈棠接过茶水，点点头，应了声“是”。

唐文瑞道：“那是贾家人。贾勤为了自常兄手里拿到你家那酒的配方，故意陷害的他。”

沈棠略微思索片刻，才想起来那贾勤是谁。

“前几日贾家将醉死的那个人秘密埋了，也没发丧，跟等不及似的。”唐文瑞低头喝了口水，才又继续道，“常兄怀疑那人不是醉死的，所以昨日来寻我，叫我想法子找一找埋葬他的地方。”

听到此处，沈棠算是听明白了，常应叫她来验尸就是想知道那死掉的贾家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找到了？”她问。

唐文瑞摇头：“废了些功夫，找到了大致位置，具体在何处还没寻到，得等一等。”

沈棠点点头，没在说话，一面喝着茶水，一面等着。

差不多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就匆匆进来一伙计，低声与唐文瑞说了什么，沈棠就见他脸色变了变，随即起身道：“走！”

说着，他先出去叫人备了马车，随即请了刚出门来的沈棠上车，也不带人，他自己亲自赶着马车出了城去。

出了城又往北走了差不多二里地，远远的瞧见一庄子。

唐文瑞赶着牛车，自庄子东边绕过，进了一处山谷，山谷里种着好些桃树，桃花早谢了，这会子树上结满了青色的疙瘩。

都是野生的，那疙瘩又小又难看，好些都叫鸟儿和虫子给吃了，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好看。

再往里的地方马车进不去了，两人又弃了马车往山谷深处走了一阵儿，便到了一空地，唐文瑞的人正在那处等着。

小伙计见了他来，忙迎上来叫了声“东家”。

唐文瑞点头应了一声，又问：“如何？”

伙计道：“刚将人挖出来，正等着你来开棺呢。”

唐文瑞上前去，往刚挖开没多久的坟里瞧了一眼，见那棺材用的是最次的木头，还小小的吃了一惊，心道：“不说死的是贾家的二公子？怎用这样次的木头做棺材？”

他心里起疑，面上又不显，只吩咐了伙计开棺。

唐文瑞往边上站了站，又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此地虽山清水秀，风水极好，但过于偏僻，来路又陡峭的很，平时祭祀定是不便，免不得冷清了些。

他心中越发起疑，等伙计们开了棺，他也顾不得叫沈棠去验，先大步上前，定眼将棺里的尸首看了又看。

伙计见他神色凝重，一时好奇，问道：“有什么不对？”

唐文瑞看过了，冷笑一声：“这死的哪里是什么贾府的二公子，不过是他身边那个小厮罢了！”

沈棠在边上听了这么一句，也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他们找错了地方。

但下一刻又听唐文瑞的问：“那……是我们找错了地儿？”

“没有，就是这儿。”唐文瑞道，“死的不是旁人，就是他。”

话落，他也不做多解释，只叫了沈棠过来，道：“验吧。”

方才开棺时，沈棠就站得远远的，并未上前去，毕竟眼下是酷暑，那尸首保存不住，只怕早就腐烂坏了，她怕味道大，故而没往前凑——尽管方才离得远，她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腐尸味。

这会子见躲不过去，方才硬着头皮上了前。

等她到了近处一看，那味道越发大了，她一个没忍住，差险些吐了。

偏偏唐文瑞和他的伙计们像是没了嗅觉一般，一个个的不见半点反应，对棺材里的东西，更是视若无睹。

沈棠只看一眼都觉多余，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上学时，她是解刨过各种尸体，可好歹那些个尸体都还新鲜着，像这般烂得不成样的，还是头一回。

她在棺材边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得撕了衣衫来将口鼻一捂，这才又硬着头皮弯下腰去，拿了订做的手术刀先将黏在腐烂的皮肉上的衣服划开，然后是那些不知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