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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怀疑

第299章怀疑第299章怀疑

常应与唐文瑞在院子里说话,并未往屋里去。

一是有些话要单独说说,二来也是他们俩信得过沈棠,知道有她在,贾怀卿不会有事。

唐文瑞并未成家,他又因早年间做的事多见不得光,怕给家里人惹麻烦,便也离家里人远远的,独自居住在县城里一不打眼的地方。

后来渐渐洗了手,没在沾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他仍是离家里人远远的,住在这一方小院里,连家也鲜少回的。毕竟当年名声实在不好,他回去一趟只会给家里人添麻烦而已。

他给常应泡了茶来,方才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道:“说来也奇怪,昨日那样大的火,那庄子上几乎没留下一样好东西,偏那酒窖保存得极好,半点也没受影响。”

常应喝了口茶,笑了一声:“索性还留一样东西,不全都是坏事。”

他从一开始搭上贾勤时,为的就是他庄子的酒窖。至于那庄子和里面的其他东西毁了便毁了,他倒是不心疼的。

唐文瑞捧着杯子,闻言又看了他一眼:“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常言听了这话,忽然间就沉默了。

他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发现今儿天色是极好的,日头不大,云絮漂浮,偶有鸟儿在墙头停息片刻,又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徒留了满院寂静,连街头的人声都隔得远远的。

“贾勤没天分,经他手酿出来的酒,味道多不对,不然当年贾家也不至于败得那样快。”常应笑着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你说这些年贾家在平阳县如日中天,靠得是谁?”

唐文瑞知道他说是谁,便瞧了他一眼,道:“他确实有天赋,只如今他这样子,又如何能酿出好酒来?”

贾勤死了,贾家没了,贾勤不择手段抢来的那些配方也一并烧毁了。没了兄长的扶持,他不过一个废人。

一介废人,再有天赋也是白搭。

常应抿了口茶,反驳道:“不一定。”

不等唐文瑞皱眉,他又问道:“昨日我走时记得有提醒你盯紧他些,最好是放在身边盯着,怎他后来又独自去了庄子?”

这话倒不是在责怪唐文瑞没将人盯紧,而是真心疑惑。

唐文瑞也听得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原说不想回庄子,还问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去。只后来又不知怎的改了主意,说落了重要的东西在庄子里,叫我送他回去一趟。”

提起此事来,他便忍不住皱眉,细细将事情一想,又发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

好好的,怎又突然要回去?且后来他的人还说,本来贾怀卿是拿了东西就想走的,忽然间又改了主意,说是天色晚了,想在庄子上多住一夜,明儿天亮再回城里,还打发了人,不许伙计们跟着。

伙计们想着东家将他看得重,又没了腿,脾气多半古怪,便也不敢强留在庄子上,只等在附近候着,想着若有什么,贾怀卿喊一嗓子他们也能听见。

哪里想,后来就出了这样的事。

倘若说他是对贾勤心怀愧疚,对他兄长住的地方有些怀念。可白天上堂作证,说他没死,是他大哥打死了伺候他的小厮伪装成他的模样时的狠样,可不像是会愧疚的。

贾家正房如今就剩贾怀卿一人,剩下那些旁支,几乎全是依附他们兄弟二人而活,不见得有什么感情。

常应沉吟着,前前后后将事情梳理了一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总少些证据,他也不好说,只问:“衙门那边如何说?可有消息?”

他问的是贾勤越狱的事儿。

唐文瑞道:“贾勤手底下的人买通了衙差,趁着轮班时将人放了出来。”

“衙差和底下的人呢?”常应又问。

唐文瑞道:“死了。”

常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都死了?”

唐文瑞轻轻一点头,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贾勤底下的人后来被发现死在了那场火里,胸口插着把匕首,瞧着像是殉主的。那衙差晨间听闻贾勤死了,自知事情败露,怕连累妻儿,在家里畏罪自缢了。”

常应霍地站了起来,桃花眼圆睁:“尸体呢……”

话音还未落下,忽听屋里传来沈棠一声惊呼:“你做什么?!”

几乎是在她声音响起的瞬间,常应脸色微变,脚尖一转,大步就往屋里奔了去。紧跟着是唐文瑞霍地站了起来,也急急就往屋里去了。

常应先一脚跨进门,就见只剩半截身子的贾怀卿倒在地上,扬着的手里握着一把剪刀,而剪刀的另一端叫沈棠徒手握着!

她一心只想救人,哪里就注意到别的?那剪刀尖锐的地方直接刺破了她手心,顿时流了好些血来,又顺着指缝滴在贾怀卿胸口,瞬间自他单薄的里衣上晕染开,好似朵盛开的牡丹,看得人惊心动魄。

常应看得满脸阴沉,只大步上前,劈手夺了剪刀,将沈棠拉了一边去,再看贾怀卿时,目光早从当初的欣赏变成了探究和怀疑。

比起沈棠来,他从不在乎旁人的死活,哪怕是再欣赏的贾怀卿,同沈棠的安危一比,他死了便死了。

这会子见她满手的血,常应顿觉呼吸一窒,一阵耳鸣,周围的声音半点也听不见,只将内心的恐惧放至无限大,没由来得连手也在发抖。

“你这手还要替人诊脉,还得拿银针和手术刀……”他捧着沈棠的手,也忘了要带人去清洗,下意识便抓起衣袖要去将那些刺眼的鲜血擦去,“剪刀也是刀,你这样莽撞的抓上去,是不是不想要这手了?”

巨大的惊恐将他包裹,将其他声音都隔绝在外。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应该因沈棠的莽撞而生气,最好是狠狠骂她两句,叫她下次再不敢这样徒手去抓任何利器才好。

可一开口,他语气依然温柔,话里话外都是担惊受怕。

沈棠很快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喊了他两声也不见应,跟听不见一样。

偏他对别的事情又有些反应过度——好似刚才伤的是他的手一样,这会子抖得跟抽了风似的。

沈棠又喊了两声“常应”,见他不应,忽然抽出手来,旁若无人的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抖什么?我又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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