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甜吗
第339章甜吗
第339章甜吗
邹氏应一声，悄悄拿袖子在脸上擦了一下，正要上前从石川爹手里将常青山接过来时，常言就主动上前接了活，还很有礼貌的与石川爹道了谢。石川爹摆摆手，就退到了石川娘身边去，一家三口，叫上唐氏跟李氏也准备走了。
这时，常青山抬手叫常言等一等。
常言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忙停下来问怎么了。
常青山却转过头，看向仍杵在原地没跟上来的常真，忽然道：“你媳妇虽是吃了你娘请来的大夫开的药才没了孩子，也算咱们对不住她。但她替你们讨个说法，被打破了头，也算得了惩罚，再加上那日药钱和诊金也是走得我们的账，如今常大夫还也该还给我们，你没意见吧？”
他特地提起邹氏被打破头的事，不就提醒常真，关键时刻，他没护着她，提前跑了？
底裤都叫人翻出来挂在了众人跟前，常真哪里还敢有意见，只涨红了脸，摇了摇头。
常青山见了，也只点点头，淡淡道：“没意见就好。等会儿你回去也这样同你媳妇说，她若不依，让她来找我。”
常真自知理亏，就算跟魏氏说了，也不敢让魏氏来找常青山要说法。
他没敢接话，常青山也不要他接话，只淡淡道：“别杵在哪儿丢人现眼了，你媳妇身上不好，身边离不得人伺候，你还不赶紧家去伺候着！”
说罢，也不管常真跟没跟上来，招呼着其他人走了。
沈棠落后半步，并未跟着他们一道走了，而是等了一会儿，见常真失魂落魄地跟上去了，她才也跟着离去。
仍是走在最后头。
但她出了院子，就叫等在那儿的李氏和唐氏拉住了。
唐氏拍了她一把，埋怨道：“你也忒胡来了！她家里那么多人，真动起手来，你哪里就是对手的？竟敢揣着根木桩子就去跟人拼命，我瞧你是不要命了！”
说着，她又用手指戳了两下沈棠的额头，力道虽不重，但也挺疼的。
沈棠听出她话里的担忧来，也就没躲，等她戳够了，才按下她的手道：“放心，我有分寸……”
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氏打断道：“你有什么分寸？方才跟人拼命的架势，我瞧着可是半点分寸都没有。”
她又说：“分明平时挺稳重的，这会子怎这样草率？虽说那是你婆婆，你不能眼睁睁瞧着她挨打，你动动嘴皮子喊人帮忙把他们拉开就是，犯得着亲自动手，招人记恨？”
唐氏听得十分认同，直点头：“常应不在，那家里没一个是真心向着你的。方才你若没将她们制伏，反过来挨顿打，只怕你婆婆还要反过来怨你没用的！”
沈棠来了常家村也有段日子了，但除了唐氏和李氏，就再没有其他走得近的人。
何况唐氏与李氏都是当娘的，又比她大了许多岁，免得有些代沟，有时候说话也并说不到一处，以至于她们三个就算是走得近，也没到交心的地步。
沈棠就以为她们不过是吃过饭后，闲下来时能互相窜门的普通朋友罢了。
如今听她们这样替她着想，说话时语气里又满满都是担心，沈棠才明白，能互相窜门的朋友并不普通。
沈棠心里一暖，霎时有种想抱住她们俩喊姐姐的冲动。
但她又怕唐突，只得摸摸鼻子，垂着头不说话了。
唐氏与李氏对视一眼，就知她是不好意思了。
两人也知道她是将话听进去了，便不在多说，各自拍了拍她的肩，道：“下回可别这样冲动了，咱们两个身板弱，比不得常应，不抗揍的。”
沈棠忙笑说不敢了。
前头常言推着常青山往家里走，又迟迟不见沈棠跟上前来，便停下来叫了她一声。
沈棠答应着，拉着李氏唐氏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李氏家在另一个方向，先告辞走了。不一会儿又自唐氏家门口经过，她为人热情，要请他们进去吃杯茶了再走。
众人忙推说不用，邹氏又反过来要请她到家里去坐坐。
唐氏也推说家里有事，不去叨扰。
正推辞着，她家屋门开了，常小宝开了门来，先叫了声阿娘，然后又同沈棠他们几个打过招呼，回头冲屋里喊道：“常呦呦，你阿娘在这里！”
下一刻，常呦呦就伸了脑袋出来，确认了沈棠在那儿，便张着双手，大鹏展翅似的扑到了她怀里来，又比划着问道：“你去哪儿了？刚才我回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去哪里，”沈棠拿袖子把他脑门上细密的汗抹去，又牵过他手往家里走，“走吧，回去了。”
在常小宝家里瞧见常呦呦那一刻，她还没什么感觉。等这小孩儿笑眯了眼，张着手臂往她扑来时，她才恍然有种这一幕好似发生过的错觉。
而且方才一路回来，她跟唐氏走在后面，嘴里虽说着话，余光却一直看着前面的人。
就像唐氏与李氏方才说的，那家里除了常应跟常呦呦，没一个是真心向着她的。她跟在后面也看得真，那三个人说着话，连常真都排斥在外，更别提她的。
除了方才在常大夫家外，她因跟唐氏与李氏说话，落后了一截儿，常言回头喊了她一声外，之后那俩大人就谁也没回头来看一看，她是不是跟在后边。
沈棠又想起来，常青山刚到常大夫家时，尚且关切了常言一句，她这个又出气又出力的，却无人来问一问，只把她做的事当理所当然。
到了家，沈棠也没问邹氏头上的伤势如何，去将晒了大半日的药材翻了翻，常言就来找她去给邹氏看一看。
“就是些外伤，不严重。”沈棠并未去，去屋里翻了两种磨成药粉的止血药来给她，“拿酒把她伤口清理干净了，再倒些药粉上去，拿布包一包就行了。”
常言看她一眼，同她道了谢，才接过药回了主屋去。
等她一走，常呦呦又来拉她，神神秘秘地将她拽到屋里去，将屋门也关上了。
他拉着沈棠在凳上坐下，比划道：“阿娘，你闭上眼，把嘴张开。”
沈棠莫名其妙：“做什么？”
常呦呦不说做什么，只催着她快张嘴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