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打听
第334章打听
第334章打听
次日，常应仍是一早走的。趁日头好，沈棠伙同常呦呦两个将药材搬到院中向阳处去晒。
至于二房那边，方才她已听常言说了一回，道是常真在后半夜抓了药赶回家来，熬药给魏氏喝了下去，不多时就见了红，排了些东西出来。
如今虽未大好，但肚子好歹是不如之前那般疼了。
这会子两口子正后悔的紧，抱在一处痛哭了不知好几回。
沈棠听了也没说什么，只同常言说让她转告魏氏，好好将养着，等大好了，再开方子替她补身，养个一两年，把身子养回来，迟早也能重新怀上。
常言得了话，却是不愿再往二房去一趟，只转告了邹氏，叫邹氏去说。
那邹氏去了二房一趟，不知同那夫妻俩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带着常真出了门去。
沈棠想起来昨日邹氏说的话，想他们是往常大夫家里去了。
去做什么的，自是不必说。
沈棠也不想去管，她一贯如此，只要火没烧到她自己身上来，她就只想独善其身。
说好听了，她这是明哲保身，不好听了，是冷漠，不近人情。
这家里人多，一个个不是将她当眼中钉，就是肉中刺。不是的，未必也是真心待她，便是常应跟常呦呦心里边都还有别人，她要不替自己打算，事不关己些，回头要跟常应闹掰了，这家里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她虽不怕，最坏的也是一走了之。但俗话说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两回她还能挡回去，次数一多，难保她没有走眼的时候。
正想着，对门石川娘并李氏和唐氏就一并来窜门了。
想来是昨日魏氏闹出来的动静大，常真又大半夜离家去抓药，村里边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听见了动静，这会子赶着来打听消息。
果然，闲话一两回，石川娘就道：“昨日听着你家这边动静闹得响，像是你二嫂滑胎了？”
她既这样问，那就是听见了些。
沈棠想了想，又道：“是。前头二哥出了事，她受了惊，身上一直不大好。虽吃着药，但底子差，不好养，天又热，这才没了。”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那三人听了皆是一脸狐疑，不像是全信的。
石川娘就住他们家对门，又是在半夜里最安静之时，这边闹什么，那边定是能听见些动静。
魏氏昨晚又哭又嚎的，但凡没睡死，都该听见不少。
好在石川娘并非什么大嘴巴，听她这样说，也只是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可惜了……方才见你婆婆和二哥都出去了，这个时候不好好陪着你二嫂，宽慰她看开些，是要上哪里去？”
沈棠摇头：“不知道。”
她一向是“不干己事不张口，真话假话说一半，剩下的一问摇头三不知”，石川娘要紧的一样也问不出来，索性闭了嘴不在问。
过会儿她又道：“我瞧瞧她去……你们可要一道？”
来都来了，不去看不大好，李氏就说要一道去瞧瞧。
唐氏道：“你们先去，我身上不大好，请小棠瞧瞧了就来。”
石川娘并李氏就都以为她是之前被婆母下毒，落了病根，还没养利索，便也没说什么，两人一道往二房那边去了。
待人走了，沈棠也请了唐氏到屋里去坐，她真以为唐氏是身上不好，便要她伸出手来替她把把脉。
唐氏笑道：“那都是托辞，你怎还真信了。”
沈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唐氏笑道，“养生的药一直吃着，也听你的话，减轻了剂量。再说经了那些事儿，家里大的小的都把我当什么似的，活儿也不让我干，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人都圆润了。”
确实。
她们两家虽离得不近，但每每得空互相窜门时，沈棠也能感觉到唐氏气色确实是比之前要好了。
比起操劳的李氏来，她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很好，见了人都乐呵呵的，脸上也肉眼可见的多了些肉来。
沈棠想了想，唐氏虽与魏氏交往不多，但也是个礼数周到的，都特地来打听消息了，这会儿不会不去探望她。
那就是还有别的事。
唐氏还真是有别的事，等沈棠一问，她就承认了：“前儿我娘家二嫂来探望我，同我说我大哥家去了一趟，破天荒的送了好些东西，又陪他们吃了顿饭，把家里人都吓着了，尤其是我爹娘，还问他是不是在外边惹了事，特地家来留遗言的。”
上回在唐氏家里撞见她娘家人时，沈棠就知她们是极好的，尤其是唐氏生母，疼儿疼女，不然也不会在唐氏一出事，就把人接回去。
对比起李氏那些不闻不问的娘家人来，唐氏娘家人可以说是相当好了。
唐氏说着又叹了口气：“你是知道我大哥那人的，话不多，做事又不声不响的。如今还好，从前才是要命，那时若不是他命大，有人拿命救他，只怕这会子早投胎去了。”
沈棠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多，便猜是她娘家人没能从唐文瑞嘴里问出来什么来，又想着常应同他走得近，她跟自己关系又好，这才辗转反侧来从她嘴里打听。
“放心吧，唐大哥没惹事。”沈棠道，“他跟常应另寻了门道，正经做起生意来。我想他那日回去，定是觉得往后不沾那些不干净的事儿了，便想同你们多亲近亲近。”
“当真？”唐氏有些不信。
还真不是她不信沈棠说的，实在是这么多年，她大哥就没叫家里人放心过。
他头几年出去找事做，也不知给什么人办事，家也不敢回。他爹娘多方打听，得来的消息都不好，后来被人送回家来，满身是血，气儿都差点没了，直接给他爹娘吓晕了过去。
后来好了，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了。只在家里待了一阵儿，又不声不响的离了家，一走两三年，半点消息也没有。
等有消息了，同官府那边又纠缠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