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常嬷嬷
第333章常嬷嬷第333章常嬷嬷
常应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只把魏氏吓得魂儿都没了大半,挣扎得越发厉害,哭得越凶了!
常应强硬地将人翻过去,抬腿压住她的腰,又道:“你既怪小棠,说她没提醒你,不给瞧病,这才至使你没了孩子。敢这样说,想来你也忘了方才是谁替你止的痛,既是如此,那就还给你!”
说罢,他摊开银针袋,自里面抽出了一枚成年人中指长的银针来,看也不看,隔着衣衫就往魏氏肩头扎了下去!
魏氏霎时白了脸,吃痛大喊,但因嘴被常应捂着,声音就全堵住了他手掌里,只发出了痛苦的闷哼来。
邹氏叫她那样子吓得倒抽一口气,生怕常应手上没个轻重,回头闹出人命来,他们这边不好给魏氏娘家那边交代,又厉声道:“老四!你当真越发不像样了……还不快住手!”
这回邹氏再去拉他,他顺势就松了手,后退数步到了沈棠身边。
“你扎她做什么?”方才那娘仨一并挤在床边,沈棠也没看见常应扎了什么位置,便小声道,“你容嬷嬷附身啦?常嬷嬷。”
常嬷嬷……不对,常应并未解释,只问:“容嬷嬷是何人?”
沈棠没说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再说邹氏,她推开常应后,又忙去拔了魏氏肩头的银针,丢到了一旁去。
常应正要去捡回来,魏氏瞧见他,又吓得直往邹氏身后躲,抱着脑袋哭喊道:“走!让他走!不许到我家来!走啊——”
常应并不搭理他,认真将银针放回了银针袋里。
邹氏看他将人吓得不轻,便要去起身去把他撵开些。
谁知刚站起来,又被魏氏大力拽了回去:“不要走……娘你不要走!他想杀了我……老四想杀了我!”
“不走不走,娘不走……你别怕,老四不杀你。”邹氏忙拍着她背安慰道,“方才他就是吓你的……”
常应打断她的话,故意笑道:“谁说我吓她的?”
“你看!”魏氏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在邹氏怀里哭了起来,“他承认了!他就是想杀了我!”
常应还要吓她,邹氏看出意图来,忙打断道:“还不闭嘴!不帮忙就罢了,尽给人添乱……赶紧带了你媳妇回去躺尸去,别来了!”
常应无所谓一摊手,在魏氏惊恐的视线里,上前拉了沈棠就走。
只他们这边才出了门,邹氏又在屋里喊起来:“老二家的,你怎么了?痛?哪里痛?”
魏氏抱着小腹,痛得满床打滚:“好痛……我肚子好痛!我要死了,我还不想死……救命!娘,救命——”
此刻,她脸色煞白,比方才刚得知没了孩子时还要白。额上满是冷汗,又是死死咬着唇,把唇都咬出了血来。
邹氏被她这样吓着了,仍以为是刚刚滑胎落了什么毛病,也不顾才将沈棠和常应撵走,忙追上去喊道:“老四家的……老四家的!你快来瞧瞧,你二嫂又不好了!”
老四家的脚步一顿,有些迟疑该不该回去。
常应却拉住她,并不许她回头,只与邹氏道:“放心,死不了人,只叫她好好想一想方才肚子疼时,是谁替她治好的!”
他说了要还给她,那就是要还给她的,可不是随便扎人一针吓唬吓唬就罢了。
邹氏却不知,赶紧跑上前来拉沈棠:“你二嫂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与她一般见识……她疼得厉害,你快给瞧瞧去!”
不等沈棠反应,常应便打开了邹氏的手,只将沈棠拉到身后去,冷笑道:“这点子疼算什么?方才骂人时不骂得来劲?你告诉她,小棠不会去给她瞧,受不住就去死……”
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棠自后边捂住了嘴。
眼下虽是半夜,该睡的都睡了,但难保没有被吵醒,躲在暗处偷听的。
方才在屋里还好,隔着层门板,沈棠骂魏氏时又刻意压着声音,外边的人多半听不见。
可这会子在外边,没个遮拦,常应是正常音量,可在此时听来也是大的。若叫有心人听了去,明儿还不得一口唾沫淹死他去?
她踮起脚,自常应肩头探出脑袋来,与邹氏道:“方才常应替她扎的那一针是活血化瘀的,她肚子里留了淤血,所以才疼。你让她忍一忍,等常真抓了药回来给她吃下去就好了。”
邹氏不信:“当真?”
方才沈棠根本没看清常应扎得是什么穴位,只在邹氏拔针时瞧见是在肩头。
肩头就那么几个穴位,她略微猜一猜就猜到他扎的是哪个位置。
“不骗你。”毕竟是经了常嬷嬷的手,沈棠也怕他不懂,给人扎出好歹来,回头白沾了条人命,为此脏了手,“常真应也快回来了,你回去守着她便是,疼得厉害了,就烧些热水给她喝。”
说着,见邹氏仍是不大相信,便又换了个说法:“那姑娘每月不是会来一次葵水?体寒的姑娘,肚子也疼,她眼下就跟来葵水差不多是一样的疼法。”
邹氏也是女人,自然知道来葵水了是怎么个疼法。再加上又是乡下人,疼了就忍一忍,向来是没有吃药调理的那个说法的。
她顿时放了心,转身又回去了,都忘了沈棠还可以扎针帮魏氏缓解疼痛。
但魏氏不知好歹,沈棠就算有这本事,也不想替她缓解,只让她疼一疼才好!省得回头好了,又搁那乱说话。
等邹氏一走,沈棠才松开手,并警告地瞪了常应一眼,方拉着人回去。
待了进了门,沈棠只管摸黑往摇椅上一趟,懒懒吩咐道:“常嬷嬷,打水来给哀……我洗手。”
得了新称呼的常嬷嬷殷勤地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就打水去了。
眼下已是半夜,该睡的都睡了,常应便刻意压着动作,怕吵醒了已经睡下的。
哪知常青山还未睡下,见他出来,忙将他叫过去问话。
等常应将二房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后,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二嫂那个人啊……”
说罢,他又疲惫地摆摆手,叫常应自己忙去了。
常嬷嬷还得去伺候他家“太后”,也不多留,转身去打了水给端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