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对比
第366章对比
第366章对比
翌日，沈棠随常应进了城，走前把常呦呦托给唐氏照看。常呦呦跟常大宝好，又都是半大的孩子，稍微懂些事，知道危险的事不做，唐氏就一人塞了一把松子糖，叫他们自己玩去了。
常大宝就带着常呦呦满村子乱窜，把松子糖吃了大半，常大宝忽然想起什么来，道：“走，我们叫上小六，下河捉螃蟹去，这会子河里的螃蟹最是肥的！”
常呦呦有些犹豫，比划道：“不好吧？小六还那样小，万一回头出了事，咱们谁负责啊？”
“哎呀，你这个人儿。”常大宝推了他一下，“会不会说话啊，怎么竟跟我娘似的，好的不说，就想坏的！”
常呦呦又比划道：“那你叫我一声娘，你看我应不应。”
常大宝立即啐他一口，扑上去就要打他。
两人你追我赶的，跑了半日，到了离小六家不远的地方，常大宝撵着了人，从后边扑上卡住常呦呦的脖颈，把人一阵摇晃。
常呦呦就笑着随他闹，闹了一会儿，他忽然拍了拍常大宝的手臂，比划着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常大宝闻言，立即松开手，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我呸，扫把星！小丧门！当初就不该叫他爹娶你进门！如今他爹出了事，你不好好照看他，竟敢去做那起子丢人现眼的事来？！我今儿就打死你，省得你坏了咱家里的门风！”
紧跟着又传来些尖叫哭喊。
常呦呦跟常大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震惊，随后两小屁孩子脸色一变，撒腿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去。
那些声音正是从小六家里传来的。
两人跑过去时，李氏家院子里已经围着好些人了，两人从人群里挤进去，就瞧见小六奶奶扯着李氏的头发，又打又骂，她哥哥嫂嫂就在边上看着，一个个的捂着嘴，一脸的幸灾乐祸。
常小六在边上拽着他奶奶，又哭又喊，他奶奶不耐烦，又将他一脚踹了开去。
小孩子哪里经得住她这样踹的，常小六当即倒在地上，干呕不止。
常大宝骂了一句，立马就要扑上去，常呦呦忙拽着他腰带给人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常大宝愤怒地回头来瞪他，“你没瞧见小六挨打了呢？！”
常呦呦异常冷静，单手比划道：“我看见了。但又能如何？帮他打回来的话，你打得过他阿奶吗？我是打不过的。”
常大宝老大不高兴的啧了一声，撇嘴扭开了头去。
常呦呦将他拉出人群外，然后努努嘴，告诉他已经有大人瞧不下去，去劝了。
“你我们这样小，他们一脚就能踹到一边去。”他比划着，又道，“我刚才瞧见石川小叔的爹在那儿，定是跟他有些关系的，我的手语他们看不懂，你跑得快，快去将他娘找来，还有将村长也找来！”
常大宝莫名其妙：“叫村长做什么？”
常呦呦推他一把：“别问了，快去！”
等常大宝跑远了，常呦呦又挤进人群里，瞧见有大人拉住小六奶奶后，他又将小六拉出人群，拽着他去一旁坐下，然后撩起他的衣裳看了一眼。
方才小六奶奶一脚踹过来时，可是没留情的，小孩儿那样细皮嫩肉的，当即给人踹青了，瞧着就疼。
偏偏常小六还不吭声，让他坐他就坐在那儿掉眼泪，眼皮都哭肿了。
常呦呦给他抹眼泪，又比划着叫他别哭了。
常小六狠狠抽了口气，带着哭腔道：“呦呦哥哥，我看不懂。”
常呦呦无声一“啧”，这才想起来平时他们都是三个人一起，常大宝负责当翻译。
他站起来，想把常小六带走，去家里找药给他擦一擦，常小六却死活不走，又要冲过去给李氏帮忙，力气大得常呦呦几次都差点没将人拖住。
“婶子、婶子你冷静些……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一妇人拉着小六奶奶劝道。
小六奶奶回头就啐了她一口：“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都亲眼瞧见了，还说是误会？那什么才不是误会，滚到一处去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李氏挨了她好几脚踹，这会子站也站不住，全靠人搀扶着，“你当所有人都跟你儿子似的？是人是鬼，看也不看，都下得去嘴？”
她说着又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回嘴道：“分明是你瞧着小六爹不行了，想趁他还剩口气时，吞了他底下的东西分给大哥他们去！”
边上人听见这话，看向小六奶奶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小六奶奶哪里经得住这样瞧，立即就心虚了，底气也不足了：“放你娘的屁！我都亲眼瞧见你跟石川爹拉拉扯扯了，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今儿就打死你？！”
李氏大嫂也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就是。小六他娘，你就认了吧，你要认了咱们还能给你讨个公道呢，你什么都不说，咱们就是想帮你都帮不了你！”
李氏冷笑一声：“帮我什么？帮我落井下石吗？！大嫂，你心不心虚啊？自家儿子过阵子就要考试了，你就撺掇娘来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老天开眼，叫他落榜吗？”
提到儿子，李氏大嫂也变了脸，但到底是心有余悸，怕人在做天在看，回头真报应到了她儿子身上。
可小六奶奶却是不怕的，立即又推开拉住她的手，扑上去抓着李氏又是一顿打。
李氏也不是怕的，张牙舞爪就与她扭打在了一处。
边上的人拉都拉不住的。
小六奶奶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你有本事勾引人，怎么没本事认呢？你不是同石川娘关系好吗？这会子背着她勾引人，你就不怕遭天谴？！”
“勾引人？勾引谁了？我怎么不知道？”石川娘总算来了。
她挤开人群，两下就撕上前去，把那俩打愣住的婆媳各自拉开，暗自将李氏护到了身后去。
小六奶奶眼珠子一转，立马抓着她的手指控道：“就是她！就是她这个贱人勾引石川他爹！我说她怎么突然跟你关系好起来了，原是打这个主意呢？你打她，你快打死她……”
石川娘忽然扬起手，一耳刮子狠狠打在了小六奶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