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他究竟是谁
第379章他究竟是谁第379章他究竟是谁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连唐氏都感到些尴尬。
她没想到这话会从沈棠嘴里说出来，回过神来后，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看，确定没旁人在，她才松下口气来。
“你胡说什么呢！”唐氏连忙一顿眨眼，给沈棠使眼色，“什么期望不期望的事？那世事无常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快别胡说，你不是来给小六娘送药的吗？”
说罢，也不等沈棠开口，忙将提在手里的药递给李氏，笑道：“她昨个儿同她家的闹了矛盾，这会子心里气儿还不顺呢，说话难听了些，你别搭理她。”
跟着，她又打着哈哈，说道：“她就那嘴，心里其实还是担忧你的。我今儿上她家里去，她就已将这药备好了，还催着我一道来看看你。”
分明是她催着沈棠一道来看看李氏，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沈棠催着她一道来探望李氏了。
沈棠知道李氏是好心，一时就没出声，任她说去。
李氏拿着手里的药，也没说话。
两人都不接话，唐氏这话有些说不下去，忙咳一声，拉沈棠下水：“你也是，拿了药来也不跟人家说说怎么用。就算要我转述，你也该同我说一说用法才是。”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对着沈棠不停使眼色。
沈棠看她面子，这才道：“药都是配好的，早晚一次，一次一包，你用温水调成糊状，要不干不稀，能敷在伤处就行，每次都要敷上一刻钟。”
她顿了顿，又道：“毕竟不是仙丹，你不用抱太大期待，指望一点疤也不留，只能淡化一些，不容易叫人看出来罢了。”
李氏垂着眼，拿着药包，隔着油纸，也摸得出里面还包着一小包一小包配好的药。
她心里感激沈棠，也由衷道：“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们。”
换做旁人听了这话，只当她是在谢沈棠和唐氏。
可落进沈棠耳里，却不是那样一回事。
她张了张嘴，才要说话，唐氏就倏地站了起来，打着哈哈道：“她也同我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你这样说她哪里明白？我去拿个碗来，你帮她调一副药来试试。”
说着，生怕自己一离开，沈棠又说些伤人的话来，忙将她也一并拽走了。
两人往厨房里去。
唐氏将人拉到角落里，低声道：“你怎么回事？方才那些话连我也知道不该说的，你……”
说着，她一顿，偏头往院中看了一眼，见李氏坐在那里没动，又道：“我知你不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也不是个乱说话的……是不是、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叫你发现了？”
沈棠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怎知道是她做了不好的事？倘或我就是那样没分寸的人呢？”
“你不是。”唐氏肯定道，“我有眼睛有脑子的，会自己看，自己想。旁人嘴里的那个你，终究是旁人嘴里的。”
沈棠闻言，心里怎么想的不知，笑容却真了几分。
唐氏见她迟迟不说，又推搡了她一下，焦急道：“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
沈棠弯腰在碗柜里拿了个碗来，又往小炉上的铜壶里看了看，见里头的水还温热着，又倒了些水在另一个碗里。
“我也不过猜测，试探罢了，都是没证据的事。”她说着，又笑着看了唐氏一眼，“这不才开了口子，就叫你打断了。”
她说得含糊，唐氏听得也糊涂，隐隐觉得有些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又有些不明白。
好一会儿，她才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事先也没同我通个气，我哪里知道你……”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
李氏同她也是交好的，她们认识的时间比她认识沈棠的时间还要长，她自然也知道李氏是怎样的为人，也不想在此刻，仅凭两句没证据的话，就去下定论怀疑一个人。
唐氏扯了扯嘴角，又拢了拢耳发，别开头道：“等会儿我不打断你就是了。”
沈棠看出她的犹疑来，又道：“不管我那些怀疑是不是真的，那也是她跟这个家里的事，至少同你我交往时，她是真心，没什么心眼子。若因我两句话就疏远她，倒是不值当的。”
唐氏侧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棠笑了笑，又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你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时，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是你我想不到的。”
唐氏皱了皱眉，又想不通了：“那你为何还……”
沈棠垂了垂眼，将眼底那些晦暗不明都遮了起来，只道：“我说那些话，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常应那混账东西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他究竟……”
他究竟是谁，想做什么，同我又是什么关系。
这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她及时回神，咬着舌尖，将话咽了回去。
唐氏没听明白，又问：“究竟什么？这与你家常应又有什么关系？”
沈棠吐出口气来，又摇摇头，道：“没什么……你等会别开口就是了。”
说罢，先端了碗出去。
唐氏沉默片刻，将沈棠的话认真想了想，又觉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李氏跟旁人如何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跟她往来是真心，没有算计，不就行了？
她这样想着，又重新回到院里，看着沈棠教李氏如何兑水调药，又拿了打湿的手帕帮她将脸擦干净，随即才将调成糊的药往她脸上敷。
就在唐氏以为沈棠不会再问之前的事时，她忽然道：“近来降了温，夜里多潮湿，不会无缘无故起火。昨日那场火大，半晌扑不灭，也是因为有风……倒像是有人算准了一样。”
唐氏倏地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那俩当事人还要紧张。
李氏倒是镇定，抬起头来看了沈棠一眼，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