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走一步看一步

第421章走一步看一步第427章走一步看一步

待常大郎走了，常应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寻了凳子来坐下。

文儿给他送了茶来，他端过来浅呷一口，方道：“我有件事情要请你帮个忙。”

唐文瑞倒是早料到他要说什么事一样，道：“此次去京城送货一事，由我带队……只你这边要如何处理？”

他们俩都知叶兰溪没安好心，此次送货必定是有目的。

常应思虑许久，始终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何况在他看来，叶兰溪那人实在是有够狡黠的，他能想到的事情，叶兰溪说不定正也防着他。

沉默许久，常应才又道：“你怕不怕进大牢？”

听了这话，唐文瑞脸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冷冷淡淡的，好似常应方才问的是他今日早上吃过早膳没。

倒是文儿反应比较激烈：“进大牢？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大牢？常应，你该不会是想牺牲唐大哥来成全你的事吧？”

说罢，她柳眉一横，像是要发火的。

偏偏常应还将她无视了去，半句要解释的打算都没有，只侧目看了唐文瑞一眼，道：“此去京城，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若是成功，叶兰溪进去，若是失败，你进去，我丢命。”

文儿一听，当即一拍桌子，才要说话时，就听唐文瑞道：“我若怕这怕那的，方才也不会应下此事。”

“唐大哥……”文儿立即转头看向唐文瑞。

她才欲说话，唐文瑞就撇了她一眼，道：“你要还打算留在这里，就什么都不要问。我唐文瑞的伙计，只需要办事就好，不需要管主子来做什么！”

虽当初文儿强行要留下来时，唐文瑞什么都没说——

与其说是什么都不曾说，还不如说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文儿在不在，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文儿听了这话，当即脸一红，隐隐有了些难堪。

常应无视她，她无所谓，她不在意的人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可这样的话，从唐文瑞嘴里说出来，她顿觉胸口上被人插了一刀，除去难堪，还有一厢情愿的难受。

她知道唐文瑞看似重情重义，可其实是比常应还要绝情狠心的。

她也知道这么些年，所有人都忘了她姐姐，可他没忘，尽管嘴上从来不提，她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旁人永远都不可能占据的。

何况那还是个死人，活着的人哪里比得过活人呢？

文儿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可仍是想走一走，想着或许走一走就能走出活路来，她就算取代不了姐姐，也能在唐文瑞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可如今看来，这个男人狠到别说给她一席之地，只怕地位连阳春都不如的。

文儿深吸一口，将眼泪和委屈憋回去，转身走了。

边上常应免费看了一出大戏，撑着下巴戏谑道：“唐兄啊唐兄，你怎这般不解风情？文姑娘哪里是想当你的伙计，分明……”

“常兄。”唐文瑞冷冷打断他后面的话，“你要是说完了就回去。”

常应闻言一耸肩，无所谓他的冷脸，厚着脸皮又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此去京城，兵分两路……一路由你明日去城门口与公主的人汇合。还有一路，先去交州。”

唐文瑞理解常应的意思，但有些不放心：“离秋祭没几日了，再去交州一趟，哪里还来得及？”

“来得及。”常应并未细说他的计划，只肯定道，“你在明，在入京之前他们不会动手，定会在入城时动手……但你不比慌，那边有人接应。”

经过这些多事，唐文瑞深知常应有时候说话做事不靠谱，但此次他却知道常应比谁都想活着。

他道：“没什么，只是……唐家的人手只怕是不够的。贾家的人……信不过。”

这也是常应眼下担忧的问题。

唐文瑞的伙计里，阳春和平日里一直跟着那个伙计，这回也是必须跟着去的，从前跟前跟后的人，这一回要是没跟着，只怕会引起怀疑来。

去往交州那一队，常应本打算自己带队去，可眼下怕是不行的。

二人正为难之际，门外又响起来一道声音来：“我知道哪里有人。”

两人闻声转头，没看见人，只瞧见一片绿花花的衣裳在门口晃啊晃。

常应立即转头戏谑地看了唐文瑞一眼。

唐文瑞忍了片刻，终是没忍住，扶额头疼地叹了口气。

守在门口的文儿吸了吸鼻子，并未进来，声音嗡嗡自门口传来：“姐姐有个义兄，姓杨，在如意大街开镖局。”

常应听得眉一挑，倒是有些惊讶的。

这如意大街的杨镖局他是知道些的，当年内乱，百姓苦不堪言，各地起义，这个杨镖局就是其中之一。

后内乱平定时，他也是第一个带头被招安的。

总之，是个人物。

唐文瑞没说话，表情有些凝重。

常应无奈，只好接话道：“说来听听。”

文儿的声音才又在门外继续响起：“杨镖局还未走镖时，落了难，正好当年姐姐因为一些事情，无意间救过他一回，自此欠下了恩情。每年他都有去替姐姐扫墓，之前还来找过我，问我要姐姐的生辰八字，说是想去庙里请一盏长生牌。”

人死了这么多年，还想着给立长生牌，可见这恩情有多大。

常应递给唐文瑞一道眼神，让他赶紧放下脸来，却与文儿赔罪道歉，然后去将那杨镖局给拉到他们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