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曙光
第422章曙光
第428章曙光
说服杨镖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常应给钱就成。为了不让叶兰溪怀疑，常应走这一趟镖时，可谓是大大方方的，恨不能敲锣打鼓地说告诉平阳县所有人，他请如意大街的杨镖局走了一趟镖，是往交州去的。
叶兰溪听闻此事后，笑了一声，淡淡吩咐道：“甭管他是不是故意，为了不出错，你找人跟着他们，确定他们是往交州去的之后，再回来复命。”
下人立即照吩咐去办事。
这时，叶兰溪又叫住她：“去交州可是常应亲自带队？”
下人想了一想，又道：“不是。去京城的事他交给了唐文瑞，交州全权交给杨镖局负责。他自己似乎是打算留守平阳县。”
“是吗？”叶兰溪听了，将眉一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道，“不管他要做什么，你找人给我把他家里人盯紧了！但凡他有什么异动，就地格杀，不必回禀！”
下人知道叶兰溪要做的是什么事，所以什么都不问，只照吩咐下去办事。
等人走了，叶兰溪不知想起什么来，又问伺候的帖身丫鬟：“京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那丫鬟想了想近日打听来的消息，略微整理了一番用词后，才道：“百官似乎是联名上折子弹劾了您，不过有驸马在，那些折子尚且还未送到当今那里去。”
“是吗？”叶兰溪冷笑一声，“告诉驸马，这样的折子多收罗一些，等本宫坐上那位置了，再与他们一个一个慢慢算账！”
丫鬟应了声是，好一会儿才道：“说来有些奇怪……”
“那里奇怪？”叶兰溪挑眉看了她一眼。
丫鬟半跪在她身旁，替她捶着腿：“郡主……不对，她应已承袭，如今该是贤王了。百官联名的折子里，似乎没她的名字？”
丫鬟嘴里的贤王是叶兰溪的侄女，当然并非亲的，是她堂兄的孩子。曾经的贤王有一子一女，本该由儿子承袭爵位，但因早年贤王与世子一道在战场上牺牲，未能活着班师回朝，他那一脉里，就只剩小郡主还活着。
百官曾上书，收回贤王爵位。
是先皇念及贤王忠诚，一直未曾收回，还留下圣旨，等这个小郡主及笄时，由她承袭贤王爵位。
可惜小郡主从前叫人害过，一直病怏怏的，瞧着像是个活不久的，便一直拖到今年七月，都快二十了，方才承爵。
叶兰溪闻言，并未将人放在眼里，淡淡道：“一个病秧子而已，本宫还忌惮她不成？她要识时务最好，本宫上位后，自不会为难她，若是不识时务，那也别怪本宫对她不客气。”
丫鬟却道：“殿下，还是盯着她些比较好……奴婢总觉得她这般柔弱，其实都是装的。”
叶兰溪皱起眉来，警告地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不怕死，无视她的警告，小声道：“当时贤王和世子是如何死的，殿下也该知道……倘若是小郡主示弱麻痹咱们，以此暗中查清楚这些事，她难道就不会防着咱们吗？”
叶兰溪霸道归霸道，可也听得进劝的。
何况高处不胜寒，她既要往上面爬，就不该出半点错。
她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叫驸马派人盯着贤王府。那小丫头要是敢有动静，也不必留下她。”
丫鬟听了，立即下去写信送往京城。
……
次日，唐文瑞在城门口与叶兰溪的人汇合，一同往京城去了。
同一时间，杨镖局按常应说的，走陆路往交州去了——常应知道叶兰溪会派人盯着，他给杨镖局下的指示走陆路，至少走十天后，改换水路去京城。
交州水路往京城是逆流，虽要花上一些功夫，但中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在唐文瑞之前先赶到京城。
他眼下要与叶兰溪比的，正是时间。
唐文瑞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故而路上并不着急，慢悠悠的，天一黑就绝不再赶路。
叶兰溪的人一直守着那个盒子，所谓的送给当今的礼物。看得很紧，唐文瑞的人一直没能寻到机会接近。
半个月后，离京城越来越近，再赶一日的路，就能进城了。
但在此时，唐文瑞收到了从平阳县送来信——邹氏死了，常应回家奔丧，沈棠与姚丛泽遇险，下落不明。
不等唐文瑞吃惊，次日天亮，他准备再赶路时，阳春就匆匆来与他说：“公主的人不见了，只留下了那个盒子！”
唐文瑞叫人开了那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块又重又沉的玄铁……
到这里时，唐文瑞已经明白叶兰溪要做什么了。
他将盒子合上，脸上仍旧未曾露出一丝情绪来，稳稳道：“这一回……只怕咱们是有难了。”
阳春听了，笑道：“东家这是怕了吗？”
唐文瑞还未答话，阳春又笑了起来：“我是不怕的。咱们这些人，先天残缺，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若不是东家收留，咱们是早该死的，苟活这么些年，已经活够了。”
阳春和其他伙计年纪其实都不大，最大也是十七，最小的八九岁都有——在平阳县，并未跟来。
若是在寻常人家，只怕是已经娶妻生子，有自己家了。
唐文瑞沉默许久，在阳春脑袋上揉了一把，道：“若是被查，可知道怎么说？”
“知道。”阳春笑嘻嘻道，“咱们都是奉平阳公主之命，来给当今送礼的！”
常应说过，若是没有孤注一掷和破釜沉舟的勇气，报什么仇？
唐文瑞虽没什么仇要报的，但就是为着这些跟着他的孩子，他若没有孤注一掷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又如何护他们平安。
当初把这些人找来时，他就说过，他们一日叫他一声东家，他就护他们一日平安。
唐文瑞最后看了眼跟着自己的伙计，难得提起嘴角笑了一笑，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