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瞒不过
第38章瞒不过第二天一早，关小禾拎着行李包到电台，自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几乎电台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她小小的办公室里了。
王震凑上前来，望着她的裙子，似乎一怔，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了句：“瘦了不少啊。”
关小禾身上穿的这件裙子是在第五大道买的，价钱并不比国内的某些品牌贵，款式很简约，灰色的调子里透着若有若无的蓝色，让人想起黎明时分的大海，这样的色彩穿在她瘦削的身上显得异常飘逸。
“小禾你是怎么瘦下来的？我每次出门都添肉，麻烦死了，”编导苏大姐端着茶杯，冲关小禾笑，“哎，羡慕！这人啊，还是瘦了更好看。”
“大姐，别用这种垂涎三尺的眼光打量人家，幸亏你不是男的，”唐昕嘴里吧嗒吧嗒地嚼着东西，一边揶揄着苏大姐，一边瞥见关小禾从行李包里拿出几条烟分别扔给几位男士，她跳过去打了她一下：“你这家伙怎么买大毒草了？我们这些被动吸烟的人受伤更多你知道不知道？”
她这动作未免也太激烈了点，关小禾痛得忍不住一龇牙。
马上就有人耐不住了，“唐昕你能不能不这么疯？看把人吓的，她又不是叫大家在办公室里抽。”
说话的正是王震，王主任双眼瞪着唐昕，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我哪有啊？王主任您不能这么偏心好不好？会得心脏病的，”唐昕嬉皮笑脸。
大家望着关小禾开始不怀好意地嘿嘿嘿笑，关小禾假装什么都没在意到，继续收拾包里的东西。
“最好不要在办公室抽，不只二手烟，还有三手烟呢，”苏大姐说，“尼古丁会吸附在墙面，桌椅这些东西上，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持毒性的。”
王震笑着说，“得了吧，你们一手二手三手，这些年早熏成千手观音百毒不浸了。”他扬扬手中的烟说：“谢谢你小禾，你去m国的几天还好不忙，你今天稍微休息下，明天开始好好上班，行不行？”
关小禾点点头，“好，谢谢王主任。”
王震走后，几个女同事凑上前，嘻嘻哈哈的开始逗关小禾，“还休息啊？哎呀！关小禾，王主任平常对人冷淡得要命，怎么就独独对你这么好呢？看了真叫人嫉妒。”
“看王主任刚才那架势，恨不得就要上前给唐昕一下呢！”
因为都知道老夫子的脾性，也知道两人之间压根没什么，所以，大家的玩笑开得很轻松，并不忌惮什么。
关小禾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把丝巾放到桌上，“来，一人一条，大家自己选。”
五颜六色的丝巾叠在一起，湖蓝，碧绿，火红，橙黄，一条接着一条的抖落下来，有的镶边，有的没有，女人们开始欢喜地尖叫，各自挑选喜欢的颜色和花样。
“大姐，鱼肝油给你。”
“宋真真，来，这是你的牛仔裤。”
“杜倩倩，这是你的香水。”
“啊？真带了？谢谢你。”
“谢谢你，小禾，真漂亮，这要多少钱？”
“也没多少，算了，好不容易去趟m国，我就装阔佬一次，回头你们请我吃饭好了，不过得一次次的请，不许一网打尽！”
“真的？太好了小禾！”
“肯定是男朋友在m国赚大钱了，人家小禾现在才不在意这么点，是不是小禾？”
“m国很漂亮吧小禾？听说在人家那街上走，皮鞋一个礼拜不擦都不要紧，干净得一丝灰尘也没有，是不是？”
“嗨……你男友有没有带你去夜总会瞧瞧？看看脱衣舞什么的……别不好意思，说说看……”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关小禾被大家推得搡搡的，只是微笑不说话。
人群逐一散去，关小禾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身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那人的脸颊随之亲密地贴上来，先是夸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甜腻腻地在她耳边说道：“嗯……好香啊……亲爱的，终于买着正宗的第五大道了？”
关小禾知道是谁，抬起眼疲倦地一笑，说道：“你这狗鼻子……也给你带了，在包里呢，刚才没顾上拿出来。”
“真的？”唐昕急急地翻关小禾桌上的行李包，掏出一只包装精致的香水瓶，欣喜地叫道：“毒药？红毒！真的太好了小禾！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我哪知道？”关小禾横了她一眼，“你自己以前说过的啊，健忘症。”
“这么大的包装，国内至少得卖千元呢，说说多少钱？我马上拿给你。”
“算了，咱俩谁跟谁？她们的钱我都没要，还会要你的？”关小禾无所谓地摆摆手。
唐昕一顿，一屁股坐到桌边沿上，弯腰凝视着她，“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我记得你去必胜客一次都心疼得直龇牙，你那男朋友真发财了？”
“看看你，能不能坐着有个正行？被坏男人看到了可怎么办？”关小禾低声嘀咕，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唐昕短裙里冒出来的红色内裤边角。
唐昕“啪”的一下将她的手指打落下来，满不在乎地跳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盯着关小禾的两只凤眼晶晶发亮，“别跟我打岔！老实说，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
“你发短信了？什么时候？我没看到啊，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关小禾眼神无辜。
“你在m国我是一天一个短信，全无反应！你的破手机怎会天天没电？说说为什么要关机？”唐昕不依不饶。
“我不想别人打搅我的幸福生活，行了吧？”关小禾斜了好友一眼，笑道：“不过是关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关小禾，咱俩还是不是朋友？”唐昕的脸沉下来，“你何曾这么大方过？跟发了横财似的，跟从此不过日子了似的！”
“唐昕……”关小禾怔住了。
“小禾，你瞒得了别人也瞒不过我的，”唐昕幽幽道。
关小禾怔怔地望着好友，咬着嘴角半响，突然悲从心来，像留在学校的孩子有家长来接，终于崩溃，她一下子捂住脸。
“喂喂喂！怎么了怎么了？”唐昕手忙脚乱，忙不迭地去将门关上，又急急跑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小禾你别吓我啊，算我刚才说错了！都怪我这张嘴！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别哭了好不好？”
关小禾耸动着肩膀，很快止住眼泪，抽了桌上的一张面巾纸一擦，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唐昕，刚才突然发作，现在好了，对不起……”
“怎么回事？你跟他……吵架了？”唐昕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小禾摇摇头，平静地说：“不是，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