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有喜了 - 反骨 | 强取豪夺 - 梦境者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8章有喜了

第48章有喜了

晨曦乍破,金乌初升,假山怪石或似灵猿攀跃,或似猛虎距卧错落于庭院内,廊侧小池碧波荡漾。

云妈守在姜宁晚身侧,看着她,只见她双眸明亮如星,嘴角上扬,欢喜简直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姜宁晚这几日得了裴铎的允许,行动自由,整个人似焕然一新般,带着云妈出入玲珑阁、长雀街等地,采买各种女儿家要用的物什,诸如玫瑰、茉莉香粉,再如绢花、衔珠簪、花钿、珊瑚手串、步摇这类首饰,再比如锦缎褙子、绣梅马面裙、织锦比甲、海棠夹袄等。

云妈这几日尽跟在她身后跑腿,往日里瞧她是个安静斯文的,一逛起街来,竟似没了束缚般,她不过喘口气的功夫,人就哧溜一下不见了。云妈可谓战战兢兢,一双眼一刻也不敢离了她。

云妈偷摸地摁了摁酸疼的手臂,乍一擡头,瞧见日头烈了几分,便乖觉地跟着姜宁晚去了小厨房。

她已然习惯了姜宁晚日日都要来为二爷送吃食的举动。

姜宁晚踏入小厨房,挽起衣袖,照前几日一般,取来银耳,用清水泡发后,撕成小朵,放入锅中,加入糖、枣、枸杞,慢慢熬煮,直至银耳变得软糯,汤汁浓稠,散发出阵阵甜香。她又取来糯米粉,揉成面团,分成小块,搓成圆状,待油热后,放入糯米饼,小火煎至两面金黄。

云妈在一旁候着,眼睛直直盯着姜宁晚白皙侧脸,心下感慨不已。瞧着如今这般小媳妇模样,哪还能想到不久前,还一副整日病恹恹的模样。她如今,整个人粉面含春,如春日桃李,娇艳欲滴。

锅中的汤羹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姜宁晚拿过一旁的琉璃碗,舀了浓汤后,扭过头来:“送过去吧。”

夜里,暗香浮动。

姜宁晚浑身汗湿,细腻的肌肤上泛着层红晕,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她微微喘息着,白皙的胳膊揽在男人脖颈间,不满道:“云妈整日念叨着我,不让我去小厨房里,真扰人清净。”

语气带着几分嗔怒,微皱起的眉,似含了几分委屈。

裴铎低头,将人抱贴得更紧,坚实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身躯:“是爷让她在你跟前念叨的。”

姜宁晚伸手抵住他:“二爷吩咐的?”

裴铎亲了口她濡湿额发,轻“嗯”了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怀中人肌肤上,见怀中人耷拉着脑袋,他轻笑了声,大掌握住她纤细手腕:“你瞧瞧你自个儿的手,上次都烫肿了一回。”

姜宁晚浑不在意,她摇摇头,双手搂住裴铎脖颈,仰起脸,清亮眸子一瞬不动地盯着他:“二爷,纵是您吩咐,那云妈也太惹人嫌了,不是劝我早些起身下榻,就是管着我,不让去这,不让去那。”

“我今日瞧中了一个新出的香膏,她还劝我,说我买得足够多了。采芙都被她的话吵得生恼了。”

裴铎笑盯着姜宁晚,待见她小嘴喋喋不休,他将人搂抱着坐起来,顺着她的话:“哪种新出的香膏?”

他埋进她脖颈深嗅了口:“有你香吗?”

姜宁晚扭过头,裴铎笑着追问,伸出手轻轻掰过她视线:“嗯?”尾音上扬。

姜宁晚闷闷不乐道:“采芙想换个人在身边伺候。”

裴铎微挑了眉,擡起她脸,目含深意道:“她守在你身边,也是在做本分之内的事。”

“只是限制你买东西之事,确实不对,爷明儿就让人好好敲打敲打她,不要再扰了你的兴。”他贴她耳畔,温了声道:“可好?”

姜宁晚沉默了会儿,似在思考,随即扬起笑脸,凑过去,亲在裴铎唇畔,一触即离,而后依偎在他怀中:“那二爷明日就让她去把那香膏买来。”

裴铎俯身,将人圈在双臂间:“好,依你。”

云妈险些跑断了腿,身侧那位主儿却依旧是兴高采烈的模样,她简直要上气不接下气了。这哪是出来买香膏啊,这位主儿分明是想搬空各类首饰衣裳阁。

云妈心中暗自叫苦不叠,喘着粗气,摸了摸不久前还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如今却已瘪了大半。眼瞧着面前人又挑了件芙蓉石钿子,云妈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捂了捂钱袋子。

这般大手大脚地花销,云妈肉疼的同时,内心生出几分顾虑,她怕二爷心生芥蒂。二爷虽不缺银钱,也不会心疼这点子银钱,但采芙这般掉进富贵窝,迷了眼的模样,放在他人眼中,总是会惹来不喜。世间男子,哪个不爱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模样的,怕是少有欢喜肤浅爱财、贪恋金银、沉迷浮华虚荣模样的。

云妈心中暗忖,要上前提醒几分才是,莫要真个一日便花光了这般一大笔银子。待她往前挪了几步,却又蓦地顿住,心思千回百转,这采芙近些日子方才回心转意,想通了跟着二爷的好。她这般冒冒失失地前去提醒,反倒不美。

念及采芙先前那般执拗,云妈终究还是退了回去。相较拧、犟模样,还是如今这般为好。那拧着的女子,诸如大太太对国公爷一般,最后落得个被厌弃的下场,这才真真叫人嗟叹。国公爷最后还不是将千般娇宠都给了自家那会撒娇、温言软语的爱妾。

姜宁晚在外头逛了一日,心情颇好,夜里头,裴铎见人般温顺、乖巧,事毕后,半挑了眉,将人搂抱在怀中,问:“今日逛得这般高兴?”

姜宁晚笑着将白日里逛遍了街道之事一一告之,裴铎半眯眸看她,见她面上笑意浓浓,眼眸亮晶晶的,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得意,那模样实在可人。

裴铎眸色渐深,手指轻划过她脸颊,留下道灼热痕迹。

姜宁晚身子敏感地微颤,却又大胆地迎上他暗得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目光。

裴铎喉结上下滚动,低下头,吻上她唇,姜宁晚双手搂住他脖颈,裴铎大掌用力握住她腰身。

榻上,濡湿滚热,泛着股腐朽阴暗的气息。

喘息一声重过一声,滚烫、沉重、沙哑。

天愈发黑了,浓墨般。

裴铎敞着胸膛,目光寸寸,如有实质般刮过身下人每一处肌肤。

他略有茧的指腹在她濡湿的肌肤上游走。

盯了她半晌,人忽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裴铎伸出大掌,将人一把捞进怀里。他伸出长指,摩挲她眉眼,先前这人跟他犟着的时候,他觉得新鲜,现在不跟他犟着了,他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裴铎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正睡得香甜的人,而后松开手,准备下榻,手臂忽地一暖,他侧过头,正见她抱住了他,脸颊轻轻贴在他手臂上,嘴里嘟囔着些什么,声音含糊不清,眉头皱起,

裴铎停了动作,俯了身,侧耳过去,只听到些模糊音节,怀里人又安静下来了。

他撑起手臂,瞥了眼窗外,又移开视线,抚了抚怀中人,索性留了下来。

翌日,

京中传来急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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