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一些细节下
380一些细节下
“地图。”文淼看了看秦渐远慢慢道，“父亲猜测画里隐藏的信息很可能是某个地方的地形图，只是…碍于那画已经遭到破坏，只怕很难再解析出完整的信息了，加上父亲的身体状况在几年后也是每况愈下，也更是没精力再去做这些事了。”
秦渐远听到此，顿时心头感叹文淼的父亲不愧是大家，谭松明跟族人解析了那么久才发现了画里的秘密，然而文淼的父亲却只是通过看便能觉察出画里的不同，如果不是正好画作破损，地图的秘密恐怕早就被他解密出来了。
于是心头又不免感到庆幸。
“令尊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测？”秦渐远问道，又看了看另外二人，“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文淼点点头道：“李穆的家族原本只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但在李穆出家后不久，李家便受到了皇帝的重用，李穆的后代之后更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历史上关于李穆的记载却又是寥寥无几，父亲在研究李穆的生平时就猜测过他可能是被当时的皇帝委派了某个秘密任务，慧珩不过是他的一个隐秘的身份。”
“而当时的帝王迷恋长生之术，于是效仿先秦派人出海寻找长生之法，然而苦寻无果，后来帝王听说东海有鲛人，而鲛人长寿，于是又派人去东海寻鲛人，李穆恰好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出家为僧，改名慧珩，但李穆在出家之前曾经有位情投意合的姑娘，不过因为家人的阻拦最终未能结缘，然而李穆对那位姑娘念念不忘，我家里有一本杂物志，笔者悔暮，记录了那个朝代的不少风俗趣事跟离异故事，父亲以前总拿它当小说看，后来在考查李穆的时候，忽然发现杂物志里的许多记载都与慧珩去过的地方重合，于是怀疑这本杂物志或许就是李穆本人所写，悔暮，正好取了慧珩李穆的谐音，又有后悔迟暮的意思，当然，因为关于李穆的生平能找到的资料实在不多，这些都还只是父亲的推测，并无从考证。”
“书籍里就有关于几段关于一位官宦子弟与他的意中人的故事，跟李穆与那位姑娘的遭遇很是相似，书中的官宦子弟也是出家为僧，也依旧对那姑娘念念不忘，文中描述了很多的那人的思念之情，文笔细腻，即便描述的对象是位出家人也依然让人很难生出责怪之意。”
“书里最后记载了那人终于找到了那个姑娘，但那时候他年事已高，可那姑娘却依旧年轻貌美，询问后才知道那姑娘是他意中人的女儿。”文淼慢慢道。
“但其实并不是…”秦渐远唔了一声，道，“那姑娘就是他的意中人，也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鲛人。”
“对。”文淼点头道，“如果这本杂物志确实是李穆所写，那么这么推测并没有什么问题，父亲也曾这么猜测过。”
原来真有这么个姑娘，看来自己先前倒是猜测错了。秦渐远心道。
“所以，文先生的意思是…李穆的山居四季图其实是他寻找人鱼的路线图？”秦渐远道。
文淼点头，道：“可惜，我虽然能想通这些，但却对如何复原无从下手。”
周瑜道：“这也正是我找你借这副画的原因。”
“你手里的这副，应该是后人临摹所作。”文淼道，“不过临摹者技法高超，抛开李穆的光环，也依旧是件难得的珍品。”
“只是，原作是分层作画，这点很难模仿。”文淼顿了顿又道。
秦渐远沉吟了片刻，道：“想不到这画里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
“不过。”秦渐远顿了下，看向张中正，“我记得这画不是张部长交给周院的吗？”
张中正笑了下：“顺道而已，我跟文淼是老交情了，那天正好去看他，闲聊的时候他跟我提起此事，我一听，这不正好吗，我们那个副官不刚好找到了点线索吗，于是我就想把画儿接过来瞧瞧。”
“我也是跟他同样的想法。”周瑜跟着道，“但借画需要走流程，只能请老馆长出面了。”
秦渐远顿时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三位得出什么线索没有？真的是地图吗？”
周瑜点头：“我们将画做了图层分析，确实得到了一份酷似地图的照片，不过还是那句话，原本的画作有破损，所以得到的地图并不完整，原本是想借助你的话画看能不能做些补充，但…”周瑜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秦渐远跟着嘘叹了一声看向三人又道，“那…你们是想通过复原地图寻找人鱼？”
周瑜矮了一声摆摆手道：“倒不是这个想法，先不说还能不能复原，就算复原了，千年前的地貌又岂能跟现在相同？到时候还得做测绘推演，耗时耗力不说，再说，大海广漠，就算我们真的全弄出来了，谁又能保证人鱼们还呆在原地？”
“也对…”秦渐远点头，笑了下道，“看来我是听得太入神了。”
“抱歉啊，小秦。”张中正带着歉意道，“之前没跟你明说，也是因为我们并不确定此事的真假。”
秦渐远便道：“张部长无需抱歉，此事确实太过匪夷所思，其实，当日拍卖会的时候，拍卖师就曾提过画上的一位女子形似人鱼，但我一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实在是没想到。”
周瑜笑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想到呢…”
秦渐远点点头，舒了口气，问道：“如此说来，那个史蒂芬也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了？难道他一直都知道画里的秘密？”
周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秦渐远，随后点点头，接着道：“在我们对画进行破译的时候，接到了一份以史蒂芬家族的名义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些他们对人鱼的研究资料，提出要跟我们合作，希望我们能借出山居四季图，作为交换，他们会提供给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
秦渐远顿时微眯了下眼神：“他这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么。”
“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们也不会借给他。”周瑜道，“如今更是万万不能给他们了，人鱼虽不是我们的主要研究方向，但他的家族跟几大军火供应商关系不菲，不得不防。”
“所以我们也不能跟他合作。”张中正道。
“……我们可能还需要小秦你的帮助。”张中正顿了下接着道。
秦渐远顿时愕然，他一直以为两人找他是因为发现了人鱼的事，还因此拖延时间暗地里做了不少准备。
结果…人家找他只是为了对付史蒂芬。
只是，这生意场上的事，一旦牵扯进政治利益，就变得万分复杂了，史蒂芬虽然在国内有些资产，但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国内比较敏感，做的都是些吃用的小产业，生意也做的规矩。
何况…他现在还不清楚对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为难。”张中正见秦渐远沉思，便道，“只需要你让史蒂芬无暇分身即可。”
秦渐远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有所动，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需要随时关注政策动向，这就免不了要跟政府人物打交道，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一些不明言论。
只是有些话题太过敏感，也并非他们所能妄议的。
看这情况，大概是抓住了史蒂芬的什么把柄了。
史蒂芬一直是他跟谭松明需要小心对待的对象，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对方死了寻找人鱼的心，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可万一…
秦渐远看看张中正，道：“张部长，此事事关重大，我想多些时间考虑。”
张中正点头：“这是自然，我能理解，这样，反正我们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秦渐远忙道：“谢谢周部长体谅。”
聊完正事，众人的神色都有所缓和，以后的酒桌氛围也是融洽了许多，等吃完酒喝完茶，已经夜深，秦渐远给三人安排好了住宿才回到自己屋子。
江乐当天有个采访通告，结束后跟合作方一起吃完饭才回，他知道秦渐远当天在秦水湾有应酬，便也没回别墅，饭局结束后直接回了秦水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