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气氛凝重
9月15日吃完晚饭，突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要在平时大家都已经习惯，但是这警笛此起彼伏，应该是有很多辆警车。大家走到窗前，看到清一色军用卡车，估计也有二三十辆，列队从北门前的喀什东路向东驶去。路灯已经亮了，因此军卡车队行驶在路上甚为壮观，车队的前后左右均有警车护卫，很是不同寻常。车队走到迎宾大道右拐向南，一路向独泉子区驶去。米阳家是南北通透户型，因此从南面窗户也能看到车队前进的轨迹。
“车上装的什么？”米清问。
“会不会是尸体？”孟雨顺口说出来，他心里也一直这么想的，转眼看看米清，希望她不要再骂自己，看她专心望着外面，才心安。
“别瞎说，”母亲刘贞赶紧补充，“也许是正常军队转移。”母亲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好处想。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火葬场在奎腾东面，他们却往前行驶，如果车上全是军人，不需要警车开道。”米国强分析道。
“我想还是出去打探一下比较好，”米阳再次提议。当然大家没有对此话题进行次再次讨论，不讨论就等于拒绝。
等一切安静下来，米阳看看墙上钟表，再次拿出对讲机，这次可以听到一些声音，不像对讲机自带的电流声，像是有人说话，但听不清楚。米阳等声音停下，也说了几句以示回应。一会又传过来一段，米阳来了兴趣，就又说了几句。对讲机那边艾一似乎也感受到了米阳的气息，也一句对一句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虽然压根听不清楚说的什么，说不清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
“你跟对讲机自言自语？声音大一点听不到，”孟雨实在看不下去。
“嘘，我在跟艾一通话，”米阳打了个禁声的手势认真的说。
“哈哈，”孟雨笑出了声，“你能解释一下，对面说了什么吗？”
“她说她想我了，想让我去找她，”米阳说。
“我看你是待在家里太久要疯了，”孟雨说完转身睡去。
米阳又说了几句，最后说了一句晚安，声音很短，对面好似也听懂了没有回复。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每天米阳都会拿出对讲机，小声的和艾一进行交流，虽然听不清楚，但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倒也能传达一些信息，至于其中意思，只能靠猜。
晚上吃完饭，实在憋不住这样的日子，米阳跑到父母房里。
“爸，我想出去一趟，”米阳直接了当的说。
“这孩子，怎么总是收不住心，”母亲刘贞抱怨。
“这么住下去，我都会疯，不知道外面安不安全，”父亲的话听起来有一些松动，米阳趁热打铁赶紧说，“我会很小心避开警卫，我不走远，就在小区附近转转，了解下情况。”
“别走远，要小心，”父亲说。
“不能出去，敢走我告诉你爷爷去，”母亲刘贞不松口。
“别什么都告诉他爷爷的，他已经长大了，注意安全，去吧，快去快回，”米国强何尝不想出去，只是为人父母，已经习惯了忍耐一些需要。
再晚一点到9点，天有些微微黑的时候，米阳给孟雨打了招呼，见爷爷已经睡下，就偷偷出了门。
为了避开警卫，米阳没有直接向西走到团结路下去，而是向东走到迎宾大道向北，在绿化带的阴影里穿行，听到有巡逻的动静米阳就停下来。街上除了路灯，安静的出奇。从迎宾大道向北走了三个路口到了北京东路，转而向西。巡逻车频繁的穿梭，让米阳走走停停，路上花了不少时间。他给父母说在附近转转，更多的是借口，他现在的去向正是政府大院的艾一家。
走到政府广场附近，警卫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围在路口抽着烟闲聊。米阳等了好一会，他们也没有走开的意思，只能绕回来，从沙湾街向北走到乌木路向西。
一直走到政府大院的北门，说是北门，其实也已经封死。米阳躲到一个黑暗僻静的巷子里，打开对讲机。
“艾一，可以听到吗？”米阳小声说。
“听到了，特别清楚，你在哪？”艾一回复。
“当然清楚了，我和你现在直线距离不到200米，”米阳说的有点兴奋。
“啊？你跑出来了？路上那么多警卫，你怎么过来的？”艾一充满了疑问和兴奋，但是她知道以现在的警卫力量，从万源里能顺利走过来没那么容易。
“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只为见你一面，我容易么，”米阳这会反而放松起来。“你妈妈睡了吗？你能出来吗？”
“你在哪？”
“北门，从你家出来向北绕过两栋楼，旁边就是，”米阳来过几次，且后门之前是开放的，因此对于地形比较熟悉。
“好，你等我，”艾一说，听的出来那，那边说话也很小声。
没有了夜生活，也没有了提供娱乐的网格环境，晚上除了看看书，打牌，人们普遍睡的很早。
几分钟，就听到门内有响动，米阳从角落里走出来，政府大院的北门紧邻的是一个商业街，这会因为店全部关门，因此这里没有路灯，也比较安静。
“米阳，你在哪？”艾一隔着铁门小声喊道。
“这里，”米阳闻声到了门前，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艾一温柔的说，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让艾一的性格失去了往日的傲慢。
“你等下，我翻进去，”米阳说着往旁边走。
“慢点，注意安全，”艾一看看四周，小区里除了警卫班，没有警察巡逻。艾一也希望他能进来，或者自己出去。
米阳从旁边中心汽车站的隔墙爬上去，顺着墙走了十几米，到了政府大院的位置，从上面跃下来，艾一已经在这等他。
“这里安静，就在这里待一会儿，”米阳说道。
“好，听你的，”艾一说完就被米阳搂在怀里，从上次见完，已经大半个月过去，处于热恋中的米阳和艾一都在忍受着无法相见的煎熬。此刻相见，有多年重逢之感，感受着彼此怀抱里的温度，所有的危险，困难，灾难都被暂时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