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突然来电
米阳上了车，当班的司机正是鲁光明。“米阳，是你啊，不是要考特种驾照吗？怎么走了？”鲁光明的口气有些不屑，因为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光明哥，是我，家人想想还是要读书，所以送我去乌木，”米阳说。
在鲁光明的眼里，跟着父母一起走的大多数，这种单独走的小公子哥外出也就2种情况，要么就是成绩特别好被保送的，这种也极少，要么就是惹事生非，吊而啷当不务正业，父母刚好有点小钱，但不足以支持全家离开的，大多会让孩子自己走，这种情况居多。米阳在他眼里就是最后一种情况。
坐着中巴车上，除了两名搭班司机，车上还有一名男乘客，明显是做生意的老板。车辆驶出奎腾交通站就上了高速，有一段高速在边墙内，因此看不到太大变化。奎腾还是那个奎腾，独泉子还是那个独泉子，开发区还是那个开发区。一路向东，南侧的边墙越走越近，等到了边墙跟前，还要停下检查，当然只是例行公事确认。鲁光明和检查的人聊了几句，车子就驶过边墙。
刚才还沉浸在难过的气氛里，这会因为就要离开奎腾，走到边墙之外，内心的激动就超越了难过。
每一次离别，只有站在站台父母的眼里的满含泪水，不曾见到车上的孩子特别难过。父母因为心里装满了待在身边十几年的孩子，孩子的心里却装满着模糊而新奇的世界。
进了边墙，打个转弯，竟然进了一个类似隧道的高速路，半圆型的透明材质把车道全部罩住。米阳看看后排已经睡着的男人，显然他见的太多，已经麻木，但是对于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的米阳，却震撼无比。他以为只是一段，但是走了很久，这个玻璃圆顶一直存在，再看看远处，望不到尽头。顶上装着灯，晚上亮起来，一定会更加震撼吧。
米阳猜到这个玻璃罩应该和边墙有同样的功用，就是阻挡无处不在的bgl病毒。高速已经不允许私家车通行，因此每走一段都能看到对向开过来的中巴客车，因头顶上挂着乌木市到克市往返、乌木市到阿泰市往返、乌木市到泰城往返等等的线路牌，且都是全程专线。
米阳看着远方的天山，自己人生的列车已经驶出，脑海里开始想象着未来的一切可能。
火车很快经过沙县，这里没有建边墙，但是城里也没有人，应该是就近全部转移了。破败的楼房比比皆是，叶子铺满街道，电线缠绕着树枝挂在电线杆上，保温外墙已经斑驳发黄，部分脱落。挨着火车道近的楼房可以看到很多窗户玻璃破碎，几十年的空城是如此景象，也让米阳头一回见到，堪比电影镜头。
火车继续前行，在到乌木市之前，中间建有边墙的就是石湖子市，有一些小的县市应该和沙县一样，人口全部转移了。再往前就是乌木市，边墙的距离更远，可能是因为面积区域大的原因，有一些别墅小区因为建的离市区太远，只能被隔在边墙之外，甚是可惜。
进了乌木市的边墙，里面完全是另外一翻景象，因为边墙的范围扩大到昌义市范围，因此说是到了乌木市，其实只是到了昌义。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中巴车行驶到乌北交通站。
艾一回到家，又进了卧室不出来，母亲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关上了，米阳离开的痛苦远没有她和另一个女生约会让他更加赌气。她就那样躺在床上，一这看看窗外，一会看看米阳的短信，越看就越生气，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他竟然还和别的女生约会。她相信苏荷没有无聊到编个谎话骗她。
“米阳，你说实话，是不是和别的女生在约会？”艾一终于忍不住发了一条微音信息。
“你可算回信息了，我才到乌北站，还没下车，”米阳回复。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和别人约会了？”虽然只是发信息，米阳也能感觉艾一的生气。
“没有，”米阳回复。
“上岛咖啡，你和一个漂亮女生，你再想想，”艾一追问，她之前的痛苦已经被气氛掩盖，就等坐实以后，自己就有充足的借口不用为他伤心难过了，对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得自己这样。
米阳的中巴车已经进了站，还在排队安检，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应该是和刘晓芝去吃饭那一次。“你说的是刘晓芝，是去吃过饭，她第二天要走，我们吃完饭就各自回家。”
“你的初恋？”艾一由气氛很快转成了醋意。
“算初恋吧，但她在北京，那天偶尔碰到，平时并不联系。”米阳说的中肯，好不容易等到艾一的回复，他有太多话想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我想你艾一，真的好想你。”
“你确定你们没联系了？”米阳说完，艾一已经信了八分，她平时一直和米阳在一起，是没有听他或者身边的人提起米阳的初恋。也许是那天就是吃个饭，被苏荷碰到了。“那你和她吃饭也不允许，也没告诉我，就是你的不对。”
艾一发来的信息米阳看的真切，他的判断也没错，艾一从气氛转变到吃醋再到撒娇，说明应该问题不大了。
“艾一，你要相信我，”米阳发完就下了车。车站里明显人比奎腾要多的多。下车之后，鲁光明的中巴车要在站里停一个小时，车头的电子屏内容已改为乌木至奎腾。米阳没有出站，艾一的电话就来了。
“米阳，”艾一带着哭呛叫着。
“艾一，你怎么了，你慢慢说，”米阳听声音不对，一定是出事了。
“才来了几个检察院的，把我爸带走了，”艾一说着哭的更大声，也可能她最近的心事太多，一件一件积累到一起，把她压的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你爸不是都要提干了吗，怎么还会被带走？”米阳也是干着急。
“不知道，不知道，”艾一哭喊着，“啊。”艾一喊了一声，电话就断了。米阳听出米阳家里肯定出事了。
米阳也没心情再去想以后的事，转身折回，上了回程的车。
“小伙子，你怎么又上来了？”另一个司机问。
“我有急事，要回去？”米阳也不多说，找个位置坐下。
“不行不行，你手续都办完了，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司机走了过来。鲁光明应该去了厕所，此时没见他人。
“我还没出车站，回去多少钱我另算，”米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