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拯救米阳

第一天艾一和孟雨得到消息就来了，米阳让胖子联系蔡少华，让他去问问亮子是怎么回事。艾一此时也同米阳母亲一样，抹着眼泪但也会一边埋怨。

艾一回到家，见到父母艾本立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你真要调到乌木？”艾一坐下来，心事重重。

“你都听说了？现在这消息真是不经说，是啊，爸这次调动也是最后一次，就准备退修了。”艾本立弹了一下烟灰，又放进嘴里抽了一口。“你跟你妈也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艾一说。

艾本立发现女儿不是平时的样子，知道有心事，也知道她和米阳的关系，说实话这个米阳真是不省心。上次政审的事才给他忙完，一大早就有消息报告他，米阳又进去，而且还是同样的错误，这让人怎能不气，但是面对唯一的女儿，他还不能乱棍打死，他在外人面前如何风光，但是在家里，在艾一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你有心事，给爸爸说说，”艾本立其时已经猜到情况，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因此刻意问道。

“米阳被关进去了，半年，爸，有没有办法？”艾一刚才沉默一会，现在下定决心要帮米阳，就开始撒娇恳求起来。

“不行，他这是惯犯，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的人不配做我女婿，”艾本立坚定的说。

“我不管，他是我男朋友，你不能不管，”艾一不依不饶。

“他要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也知道我的身份，他就不该胡来。”艾本立已经想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彻底断了。在米阳被看押期间，他已经带着全家去乌木，以后再无交集。彼时的异地恋还有很大机会在一起，但是眼下的异地恋就会被直接宣判结束。没有登天的本事是不可能还在一起的。这一点在米阳和刘晓芝之间就真实的上演过，虽然刘晓芝回来了，但一切已物是人非。

“你也不管，那就没人管他了，”艾一说完哭了起来。“爸，我求你了，哪怕帮他把时间减少一点也行。”艾一知道他爸这个副市长还挂了一个政法委书记的职务，因此维稳、公安等的工作他是可以做主的。

“再说吧，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认他这个女婿，”艾本立说完起身进了自己房间。

在调职的关口，他不想再生任何事端，一路走来如履薄冰，换个地方从头来过，压在他胸口的大石才会移去。

事情没有瞒过米阳的爷爷，米阳进去的第四天，米阳爷爷和奶奶到了米国强家里。

“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要瞒着我，而且这还是第二次，”米阳爷爷十分愤怒。

“不想让您老跟着操心，而且已经发生了，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米国强解释。

“混账话，我是他爷爷我就不该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米清是他们带大的，但是在米阳爷爷眼里，他更喜欢这个孙子。“今天来不是讨伐你们，是要商量他出来以后的路。”

“爸，我觉得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得给他找个固定工作，”刘贞关切的说。

“找什么工作？特种驾驶证拿到就是最好的工作。”米国强说。

“她二次进了看守所，这个底子不好删除，你觉得米阳同学他爸还会帮他第二次吗？”刘贞反问，米国强陷入沉默。“就找个稳定工作让他干就行。”

“我不同意，”米阳爷爷说，“米阳才毕业不到一年，惹了这么多事，让他这么小进社会，不如让他继续读书。”

说完全家老口都睁大眼睛看着米阳爷爷，连米清都放下手机看过来。

“等他出来差不多下半年开学，在乌木市给他报个大学，哪怕多交点钱，让他读，”爷爷坚定的说。

“我不同意，你们怎么安排都行，不能把我儿子弄去外地，”刘贞本就对这个公公不满，他竟然能提出来让他走。

“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孙子，是我米家后人，在奎腾能干什么？有什么工作？天天跟社会人在一起，能不变坏？”

“爸，你是不是也再考虑一下，不能让他离开奎腾，况且这户口迁移费高的吓人，还要托关系才能办成手续。”米国强知道他爸的能耐大，但是能耐再大，没钱也是没折，因此提出来这个问题，好让他爸松口。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手续也不用操心，我和他奶奶都说好了，把我们的养老金全部提出来，把存款都拿出来，不够的你们补，”米阳爷爷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真是偏心，”米清心里想着但不敢说出来。

等米阳爸爸一走，刘贞和米国强又掐起来。米国强已经基本认可他爸的说法，都是为了儿子好，去了乌木读个大学，当然要比在奎腾更好。以前自己也只读了高中，那会还经常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自己生不逢地，就因为生在奎腾，因此丢失了教育的机会。他没想到，当人类生存都遇到极大挑战的时候，他个人的诉求，所谓的人权是否比众人的生存更重要。但是母亲刘贞觉得他们是在一步一步把儿子推的越来越远，不服气，不甘心，因此下一步说服儿子成了她的重点计划，只要米阳不想走，谁说也没用。

自从bgl病毒爆发以来，每一个政策都在考验政府的智慧，都会伴随着争议。不只我国如此，外国那些所谓更追求自由平等的国家更是如此。每一个管理者都在生存与发展的平衡中纠结前行。

米阳进入看守所，一个大通铺睡了六个人，他是新来的，因此睡在最外侧靠近厕所蹲坑的位置。好在与蹲坑中间有一道一米高的隔墙。因为已经进过拘留所，所以大概的生活他都知道。

米阳看着其他的脸色，没有了拘留所里的轻松，一个个绷着脸，很少说话，情绪都不太轻松。

进了看守所一样没有时间概念，到了吃饭的点有人喊吃饭，这是最吓人的，看窗户外面是亮的，却只能凭感觉猜测时间，浑浑度日说的应该是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