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柳巷刀光剑影,千霖梦水月镜花2 - 祸水见闻录 - 小猫Luna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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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柳巷刀光剑影,千霖梦水月镜花2

几盏利刃再次袭来,我已经无处可躲,难道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我闭上眼睛,却听得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再睁眼时,却见一位身着银甲的将军挡在我身前,只见他长剑挥舞,剑锋如活了一般顺势击退数人,见叛贼一众有了些惧意,苏千霖横剑而立。望着他的背影,我心头一动,恍然间竟有种百转千回,刻骨铭心之感。我自认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纵是庄正辉也是认识两年后才真正喜欢上他,眼前之人不过几面之缘,难道感情真是如此虚无缥缈,捉摸不定的东西?

苏千霖原是大皇子部下,现任弘阳令,负责整个都城的治安。他似乎也是匆忙赶来,带来的守卫军人数有限,难敌叛军,我们只能且战且退。

书宝在混乱中找到了我,我们在守卫军的掩护下拼命向永安宫的方向跑去。危在旦夕之际,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苏千霖几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可笑我一向以理智清醒自诩,生命垂危之际却在想这些没用的事情。我心中自嘲着,转过街角,却迎面撞见景林东旭狼狈而来,见了我,他似乎松了口气,说道:“公主无事就好。只是公主切不可再回永安宫。”

“景林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刚听说。昨夜轩启国突袭了我军前线的营寨,我军损失惨重。如今轩启国私自毁掉了和亲停战之约,国人视公主为罪魁祸首,已经有叛军打到永安宫门了。”

“轩启国如此,是弃我于不顾吗?”我虽非真公主,却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悲伤,但这忧伤很快就被眼前的恐惧打破了,“不能回永安宫,那我现在应该去哪里?”

景林东旭指着一趟路道:“过了这条街向右转,不出百十步就是薄王的地盘,那里守卫森严,再厉害的叛军对薄王也应该有所忌讳。”

薄王?听起来是个厉害的人物,想来却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号。此时我也不及多问,只跟着景林东旭狼狈的跑去,转过弯沿途跑了一阵,竟被一队官兵守卫拦住,道:“前方乃薄王府邸,闲人不得擅入。”

“我是绘玦公主,遭反贼追杀,敢请薄王庇护!”

“京城政事,薄王从不插手,公主请回。”

我既惊奇又懊恼,道:“连通报也不通报一声就拒绝,糊弄谁呢?”

那带头的小个子侍卫只低头施礼,却不言语。

我抓过那人的衣襟,骂道:“你们这群煞笔,纯心见死不救是吧,两国开战管我鸟事儿,你们打不过轩启国就拿我出气,有种就别等着叛军动手,你自己动手砍死我啊?”

那侍卫道:“公主息怒,只是属下职责所在,此处任何人不得放行。”

我再要理论,景林东旭却拉住了我,上前和那侍卫窃窃私语了几句,那侍卫依旧面露难色,叹口气道:“也罢,公主请随我来。”说罢带我和景林东厢来到后街一僻静处,我们躲在一间看似仓库的房间内,房内物品虽多却堆放有序,环境虽差了点到也不至于呆不下人。此时我也不顾及什么体面了,有处避难总比被人砍死好。

“说来也奇了,这帮反贼不用灵力攻击,竟然用刀剑这么原始的武器。“

景林东旭道:“这是自然,整个京城都处在我林族的灵力结界下,他们使出任何灵力都会立刻暴露灵力纹路,这些反贼都是下等兵,灵力很弱,灵力纹路被澧兰氏的人追踪到就是死路一条。“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也难怪公主不懂,盛端国对灵力的保密非常严苛,每个宗族的秘术通常都是家族的命脉,传内不传外。普通百姓只学些基础的灵力,用来维持生计就够了,大的氏族才专研高级的秘术。像是我林族就比较普通,专攻温度控制。景林氏的温控面积不大,但是精度很高,可改变温度的幅度也比较广,同宗的秀林氏温控虽然粗糙,但控制的面积很大,所以秀林氏也通常都是务农的。”

“没想到不同姓氏之间还有同宗一说。”

“难道公主是头一次听说?其实也不难理解,盛端国人姓氏由两个字组成,第二个字就是族字,同字的姓氏都多少有些渊源,秘术也大都同源。”

“苏千霖将军姓苏,好像和你们不一样。”再次提起苏千霖,我却没有了刚才那番心动的感觉,也许刚才只是情急之中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吧。

景林东旭笑道:“他是冥黑国人,也是不懂灵术的。”

闲谈间书宝已经驾车来接我,说那些反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大军赶到便一哄而散了。苏千霖亲自带着一对守卫军保护,我也略微安心了一些,只是不敢再去多看他一眼。永安殿的大门已经被叛军焚毁,留下惊悚的一片焦黑色残骸。好在永安书院众门客张起了结界,火势才没有蔓延。我惊魂未定的跑回自己的寝宫,门窗紧闭,琴音和涟漪一直陪着我,我却依旧彻夜难眠。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早早的醒来。琴音知道前方战事突变,我处境一时尴尬,劝我以疗养之名多休息一阵,我却坚持不肯示弱,一大早便来到皇塾,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讲堂里一共有21个席位,分三行七列,每个席位傍边都有个退了半位的副席,想来是伴读的位置。

当日来的先生姓萧翎,他走近问好时灵色珠呈现出殷红的血色,灵力应属上乘。这位萧翎先生除了讲课以外话不多,也没向大家说明我的来意,我在倒数第二排右位坐下,没有伴读陪同。讲堂的后几排坐满了人,主位应该都是都是皇帝或是皇后的族人子弟,伴读也一定都是名门贵族,我能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和背地里的窃窃私语。我一个外国人(或许是外星人)突然闯入,也难免被围观,何况轩启国毁约一事此时已经传开了。

雅室菀莹坐在第一排左位,一整天都在对身边的伴读发脾气,想必是因为前日听雅室焰说了尤兰小白在寻香阁的事。那个伴读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着实倒霉,不知暗地里被雅室菀莹殴打得伤势如何。

雅室焰此时却正在雅室菀莹后面的座位上,宿醉初醒,懒懒的趴在桌上,身旁伴读的景林东旭一副无奈的样子。

雅室清泽坐在第一排右位,始终端正的坐着,他是整个讲堂中唯一认真学习的人。身边的伴读是一个端庄的女子,名叫南鸿栞。

第一排正中间的坐席是空的,想来必是雅室嘉铭的位置。第二排除了醉酒的雅室焰,主位都是空的,伴读却依旧在席,这大概就是死去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位置,零落的讲堂让我感到一阵淡淡的忧伤,不由得回想起盛端国皇帝的落寞身影。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十分,本以为可以混过去了,未想萧翎先生要进行什么小测,一时哀声载道。笔试对于我来说并不难,只是拿起笔刚写了一笔,却发现笔尖已经冻在纸上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笔尖拿开,却发现砚台上的墨汁也被冻上了。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尽是忍俊不禁的表情,于是放下笔,无奈的呆坐在那里。

萧翎先生来取试卷时,我递了份白卷上去,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新来的瑾公主?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吗?”此言一出,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

“晚生不才!”我冷笑道。

萧翎先生摇着头,无奈的走了出去,讲堂内顿时爆发出哄然的大笑声。

“悅,你说这么个公主,要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伴读啊?”邻座一人慵懒的斜倚在席上,对旁边的伴读问道。此人正是那日堂审刺客案时无礼离席的公子哥,只见此人玉冠华服,珠光宝气,连案几坐席都与他人不同。

“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那悅公子答道:“这样的伴读,怕是翻遍整个盛端国也找不出来吧。”

“公子所言甚是!”我高声道,一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我继续说道:“我父皇也不过是想翻遍整个盛端国,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配得上给轩启国人当侍从的人。”此言一出,讲堂内顿时寂然。

我趁这帮人未及回击之际,保持着昂首挺胸的状态,果断离开了讲堂,却听得身后议论纷纷。在回廊里走了没多远,身后雅室清泽追了上来,他朝我笑了笑,笑容依旧如阳光般温暖:“皇塾内多有纨绔子弟,他们只道是捉弄新来的人取乐,还请公主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没关系,习惯了。”我苦笑了一下。

“这些人做事没个深浅,他们不会还对公主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回头我去教训他们。”雅室清泽略带歉意的看着我笑了笑,那关切的双眸甚至让人觉得灼热。

“不谈他们也罢。五年前在轩启国有幸与太子殿下有一面之缘,只是自此以后一直没有机会与太子殿下一叙。“

雅室清泽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僵硬了起来,目光闪烁,视乎有意回避我的视线:”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年为旧年,事是旧事,我可勉强算个故人?”

雅室清泽呼吸变得急促,一副很不安的样子,道:“公主有话直说,别捉弄我了。”

这种套话的方式似乎没什么效果,我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反而会穿帮,于是说道:“算了,反正没什么要紧的。”

雅室清泽松了一口气,他额头已然凝结了细细的一层汗珠。

我自觉无趣便转身离开了,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次日在皇塾再次遇见雅室清泽,他却依旧如往日般彬彬有礼,待人处处关怀体贴。我暗自称奇,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一连几日,我都要在午后去皇塾上课,这些课程大同小异,无聊得很。那个叫雅室绢治的公子哥依旧以捉弄我为乐,不是点燃我的草稿纸,就是在地上泼水,趁我不注意踩上去的时候将我鞋底冻在地面上,甚至我的午餐也是忽冷忽热的根本没法吃。我假装无视他的恶作剧,他却依旧乐此不疲。每每见他拿着丝质手帕抚面而笑,我都只能空叹,人无聊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可怜。

一日,开讲之前我正在准备笔墨之时,手上的灵色珠突然暴跳,我定神一看这珠子已经成了墨黑色。这珠子随即开始发热,甚至到了灼烫的程度,我吓坏了,赶紧将它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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