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掌书院人才济济,醉卧寿宴丝竹滔滔1 - 祸水见闻录 - 小猫Luna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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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掌书院人才济济,醉卧寿宴丝竹滔滔1

回到永安殿,这些天的委屈都一起涌上心头,不由得又想起了穿越前在地球的安逸生活,我却只能对着庄正辉的紫贝壳发呆。我来此地将近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我从中作梗,他一定已经交到女朋友了吧。想到此处我就心如刀绞,关起门哭了一夜,越发觉得自己处境孤独,细想来谁都靠不住,还是要自己打起精神,早日找到黄道之术的资料要紧。

这两天还是在皇塾中浑浑噩噩,回到永安宫便一头扎进书房找黄道之术的线索。尤兰小白屡次派人送各种优质的灵色珠来,都被我当面扔了出去。

这日我又在对尤兰小白派来的下人发脾气,刚习惯性的将灵色珠扔了出去,却被前来的景林东旭捡了起来。听书宝解释了因由,景林东旭笑道:“公主息怒,既然尤兰公子已经派人送东西来给公主赔不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景林公子你也看到了,只派下人来送个东西,自己连个面也不露,这哪是赔礼道歉啊,倒像是打发叫花子的!”我转向尤兰府那侍从,道:“你还不快滚,少站在那里惹我生气!”

景林东旭也暗暗使眼色让那侍从快走。那侍从见状,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景林东旭细看了看刚捡起的灵色珠,道:“这东西成色倒好。公主不知,这灵色珠是轩启国人发明的,在盛端国可是稀罕物,如此成色的珠子,想来尤兰公子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你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品评灵色珠的吗?“

“当然不是。”景林东旭见我还在气头上,也不便再强行开解:”属下依照公主前日的吩咐,只召集了永安书院各部编撰的主事到西厅议事,如今书院闭馆,除了各部主事没有其他人,敢劳公主大驾,去和众人打个招呼。”

我便去换了身正装,随景林东旭来到了西厅,年轻的主事们已在厅内等候。未想其中大部分竟都是我认识的。景林东旭自然不用说,在一旁埋头写东西的苍拓祁遥也在皇塾见过,他正是那个成天被菀莹公主欺负的小伴读。

此外还有琴音的师姐静思现任太医院的医师,云井国人查德真,轩启国人曹行之,以及一个长得像猴子一样,自称来自遥远的木波国的人,大家都叫他阿木。

另外还有一个阴郁的年轻女子,坐在角落里不太说话,名叫鉴文敏芳,她是皇后的族人,却很少去皇塾,性格似乎有些怪癖。

突然间,末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心头一颤,却正是苏千霖。我自觉心跳加速,便有意不再去看他。

和这些人寒暄了一番,我又强调了一下永安书院的预算没有变化,钱粮供给一如旧例,无非给大家吃颗定心丸。“唐瑾初到永安殿,对书院的事务还不甚了解,但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唐瑾必尽绵薄之力。”我随意客套了几句。

谁知阿木却似乎没把这当客套话,他很不客气的起身说道:“公主殿下既然这么说,那我有个问题,之前我和大皇子有个约定,说我写好了书,就派兵护送我回国。现在大皇子死了,这个约定还算不算数?”

刚一来就遇见这么个难题,我有些不知所措:“阿木先生,派兵出境是关乎国防的大事,唐瑾不敢妄加承诺,但您之前与大皇子有约,唐瑾会想办法禀报皇帝陛下,尽快给先生一个答复。”

曹行之算是这群人中比较年长的,说起话来也愈加刻薄,他突然问道:“公主是轩启国人,接手这么机密的事务,不觉得犯忌吗?”

“曹先生也是轩启国人,您参与编撰此书,不觉得犯忌吗?”

曹行之笑笑,道:“我和公主不一样。我年轻时在轩启中冲锋陷阵,重伤数月无法归队,轩启国却定了我叛国之罪,全家问斩。如今我对轩启国恨之入骨,公主却是轩启国皇族贵胄,能和我比吗?”

“大皇子邀您来永安书院编书,正是因为他听说了先生的过往,对先生信任。同样,皇帝派我来永安殿掌事,也表示对我信任。圣上的用人之道,难道曹先生有什么质疑吗?”

曹行之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

如此这般,各部主事你一句我一句,把书院的规制,经费,人事,进度等事逐一质问了个遍,其中各种矛盾冲突都是我始料不及的,此时我只想找机会打探黄道之术的消息,并非真心想接手书院事务,面对各种问题只说依旧制或是推脱不知。我舌辩群儒似地废了一上午口舌,未想这会面却如辩论会一般伤神费力,一直将近午时,我已是唇焦口燥,满头大汗。

“哟,今天有庸人在台上杂耍?如此有趣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一个眉眼细长,皮肤白皙的公子哥缓步而入,立刻有侍女蹑手蹑脚的接过他的锦缎外袍,他身着丝质长衫,领口袖口都绣着淡淡的花纹,宽袍长裾与他人样式不同,却一看便知做工极精细,金丝绣的腰带间缀着几颗珍珠,腰间挂饰也出奇的别致。这么娇惯的家伙举国上下找不出第二个,此人正是我在皇塾的死对头雅室绢治。

只见他优雅的坐到铺满锦缎的座椅上,面前的杯盏笔墨一应物品都是上品,看起来不像是永安殿的东西,大概是他自己带来的。他放下手中的檀香折扇,接过一个精致的茶碗,细细抿了一口,轻轻皱了皱眉,然后慢声细语的说道:“这儿好歹也算个皇家书院,弄了这么个不识大体的丫头在台上大呼小叫,虽然有趣,怕是不成体统吧!”

我见了他顿时觉得头部冲血,胃部胀痛,强忍着一口恶气说道:“在下不才,是新来的书院主管。”

雅室绢治听了,用折扇半遮着脸咯咯的笑了半天,道:“哎呦,我还真没看出来,总管大人,失敬失敬!在下见识浅薄,未知主管大人之前都编撰过哪些著作啊?”

“著作不敢当,恒术上小有建树罢了,只是内容太过晦涩,细讲起来也是对牛弹琴,怕公子觉得无聊。”

“这是当然,主管大人编书,岂有不无聊的道理!”他又细细的抿了一口茶,带着皇室贵族特有的矜持继续说道,“如今更是奇了,大人接手了一部连内容都不知道的书,编起来一定更没意思,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再高雅的东西到了蠢人眼中都一样没意思。上面下令编撰此书,自有其用途,有些深奥的道理,不是你这种智商的人能懂的,你只要做好你分内那点破事儿,别给本官添乱就好,其余的事本官自有分寸,不劳公子操心。”

雅室绢治依旧一副忍俊不禁的欠揍表情。倒是其他主事,见了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一时都不好再开口了。我趁机赶紧结束了这要命的会议,又提出想要查看编撰进度,没想到书院一干人等都表示赞同,大概他们早就想搞清楚这书院里有什么猫腻,又怕枪打出头鸟,没人敢站出来。

雅室绢治也笑道:“话说人不可貌相,未想主管大人居然也识字?!也罢,大人精神可嘉,但若是看不懂也千万别勉强啊!”

景林东旭带我来到永安殿西厢的回廊,沿着回廊有一排房间,编撰各纲目的工作室是分开的,我便从头开始,一间一间的视察起来。景林东旭只陪我进了三间关于灵力的书房,其余的房间他都没有入场的权限,只能在外面等我。

前五间工作室都是关于灵力的,时间紧迫我只大致翻看了一下书目,内容似乎和我在皇塾上课学的东西差不多,至少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一样,可记忆而不可理解。但我在其中一间房角落的书架上找到了一卷名为《长宁全典》的书。大皇子用情人的名字为书命名倒也说得通,这书和其他章节倒也没什么区别,至少我是看不出区别来。

第六间书房做着关于恒术的研究,恒术属地术,虽说勉强能看懂,却觉得研究内容根本不成系统。不知道是盛端国收集的信息有限,还是轩启国也真的不过如此。

第七间房间研究的是冥黑国的巫术,巫术也属地术,我本以为自己能领会一二,却不得不说这间工作室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冥黑国和盛端国走得极近,很多冥黑国人都在盛端国定居,或是为官,或是经商。本以为关于巫术的研究应该很深入,但这间工作室里的资料虽多,却似乎都是乱写一通,多处自相矛盾,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苏将军去哪了?”我出了房间问道:“这一章的内容编的似乎有些粗糙,让他来给我解释解释。”

“苏将军不负责编书,”景林东旭道:“只是这几日他经常来查看永安殿附近的治安。”

“那这间书房的主管是谁?”

“最近谁主管这间书房我竟一时也想不起来,这间书房的主管每个月至少换一两次。想来这一章编得凌乱也是正常的。”

我疑虑着,不觉走进了第八间房,这房间的装潢比前面几间都要讲究一些,研究的内容是云井国的幻术,内容似乎非常完整,可惜幻术也属天,和灵术一样让我看不懂,我简单翻了几下就出来了。

第九间工作室收集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学说,似乎无法归类的东西,甚至包括一些无法辨别真伪的传言都记载在这里。

阿木的工作室在廊角的一个小房间里,房内只有两张桌子。盛端国只有他一个木波国人,想来这里的工作大多数是他一个人做的。

我在西厢转了整整半天,毫无收获,唯觉腰酸背痛,便来到景林东旭的办公处休息。景林东旭往来奔波于各处,没时间陪我,我见他桌上有许多画轴,便自己翻看了起来。不看不知,原来这景林东旭深谙画工,他为大皇子所做的画像比书房供着的那幅不知精妙多少。待景林东旭一回来,我便赞起他的画工来,还为大皇子画像这事打抱不平:“听皇帝说,什么新来的画师在大皇子的生辰给大皇子画了那张画像,如今宝贝一样供在书房里,照我看你这画不知比他强多少倍!你应该把这张画拿出来,给那画师一个下马威!”

“不瞒公主,您说的那画师大概就是太子的伴读,南鸿栞小姐。南鸿小姐的才华有目共睹,不仅画技高超,每有点睛之笔,更是让人拍案叫绝。既然南鸿小姐已经绘了大皇子的肖像,我又怎好再拿出一幅呢。“

“你就是顾虑太多,谁都不敢得罪。也罢,只是这画可惜了。“

景林东旭倒是很释然的笑道:“不过是属下一时心血来潮胡乱涂抹,有什么好可惜的。若是公主喜欢,我这就给公主画一幅。“

听了这话我便来了兴致,还要找镜子整理一下仪容,景林东旭却未等我坐定便铺纸点墨画了起来。

“看来景林公子这是胸有成竹啊。”我笑道。

“公主的容貌属下早已铭记于心,只是公主平日太过端庄淑静,我这画里倒要给您改一改。”

我正好奇他要给我改成什么样,却见几位主事谈笑着走来,见景林东旭正在作画,便纷纷过来围观。

几笔勾勒下去,画已成型,却是一女子的翩然舞姿,随只有轮廓,却已见其灵动脱俗。景林东旭看似左一笔右一笔,毫无章法,实则丝丝入扣,一时间众人都看得入了迷,不觉天色已晚。景林东旭的笔触却越来越细致,转眼画已至六七成,众人方知那画中的人物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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