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卧酒池
明月当空,晚风从小窗外吹来,洛子楚额前的碎发轻轻拂上墨长敛的面颊,擦过那个殷红的烛龙纹身。
小楼之中,灯火昏暗,赤红的眸子散发出淡淡的血色光芒,深深望近那双闪烁的金瞳之中。
红色的身影挡住了楼内的烛光,阴影映在墨长敛的脸上,敛去了他此刻的表情。
二人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与此同时,暗处,墨长敛悄悄凝聚手上的灵力,静等一个反击的时机。
锋利的刀尖划破白皙的颈项,殷红的鲜血随着线条好看的脖颈流下,染红了织金的紫衣。
墨长敛金瞳一厉,正待反击,不想眼前的洛子楚嘴角轻勾,手中刀锋竟是一转,向下挑开了墨长敛胸前的衣襟。
无凝弯刀锋利至极,他力度正好,刀锋准确无误地切开两层衣衫,却并未丝毫伤及胸前的皮肤。
紫衣从男人的肩膀上滑落,见此,洛子楚竟将手中的大刀往身后随手一丢,一时砸碎了一堆装满美酒的酒坛。
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酒坛破裂声,墨长敛的耳中却只有洛子楚俯身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乖徒儿,今晚,为师带你好好玩……”
洛子楚身上的红衣原本就系得松松垮垮,几乎露出了半个胸膛,此时他二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胸前的肌肤摩擦触碰,不知为何竟有些燥热难耐。
深知再这样下去定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墨长敛金瞳一暗,下定决心,右手正想抚上挂在腰间的弯刀,不料竟敢到有什么细细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手腕,令他的右手一时动弹不得。
感受到右手被束,墨长敛心中一惊,略微垂眸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右手上缠着一根细细的缚魔索,并且就是原本保存在锦囊里的那根!
明月当空,烛火摇曳,发酒疯的洛子楚嘴里轻挂邪魅笑意,红色的缚魔索紧紧咬住墨长敛修长的十指,从右手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缠上手臂,锁骨,脖颈,胸膛,宛如妖艳的血色花朵,开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之上。
墨长敛面色微沉,一边暗运着体内的灵力,试图挣开缚魔索的束缚,但这缚魔索是专门对付魔族的法器,连师尊洛子楚都不能轻易挣开,如今修为还未大成的墨长敛如何能够挣脱束缚?
砰!
待到缚魔索缠住了墨长敛整个上身,洛子楚拽着缚魔索的另一头,压着墨长敛一个侧扑,二人卧倒在流满美酒的地面上,衣衫被酒水浸湿,四周尽是翻倒的酒坛或破碎的瓷片。
洛子楚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墨长敛的身上,俊美的脸庞因为醉酒面带微红,嘴唇更是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而此时的墨长敛,整个上身都被束缚,双手紧紧被捆在身后,紧紧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瞅了瞅身|下的墨长敛,洛子楚十分满意,紧接着一个坏坏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赤|裸的胸膛,胸前微凉的触感让墨长敛浑身僵硬,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中略微慌乱,只得全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解决的方法。
墨长敛心中知道,他虽上身被束,双腿却可以活动,此时最好的方法是,弄出一些大的声响,以此把其他弟子引来。
然而,目前自己被绑着压在洛子楚身|下的状况,让墨长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么做。
墨长敛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控制得极好,但毕竟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师尊,洛子楚还是看出了墨长敛脸上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当下心中便有了结论。
他一边打圈把玩着墨长敛胸前的头发,一边笑道:“乖徒儿,为师带你出去溜溜如何?”
听到这话,墨长敛一向冰冷的金瞳中终于飞速闪过了一丝惊恐。
他毫不怀疑,正在发酒疯的洛子楚,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来。
墨长敛眼中的情绪让洛子楚嘴角的邪恶坏笑越发荡漾开来,他也没真想把这副模样的自家徒弟拉出去溜,不过,逗逗他还是很好玩的。
酒精让洛子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的本性更加原形毕露。
洛子楚装模作样地牵起缚魔索的另一头,拉着墨长敛就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拖出门去。
淅淅沥沥的酒水从二人的衣襟上滴落,就在此时,明月楼的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洛子楚拉着墨长敛的动作一顿,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钰儿,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声音,洛子楚把墨长敛重新按到地上,红瞳微暗,朗声答道:“白姐姐,我在。”
这整个零陵之中,只有一位女性,那边是九嶷零陵的护法,白音尘。
白音尘是上任魔尊凌棋,也就是洛子楚母亲的弟子,当初的零陵男女弟子皆招,但这些弟子,大多已在仙魔大战中阵亡。
那次大战期间,洛子楚父母战死,白音尘带着还是孩子的洛子楚四处逃亡,流浪各地,几经辗转才回到零陵,并且通过自己的手段扶持洛子楚登上了魔尊之位。
按辈分来说,白音尘是洛子楚的师姐,但按情分来讲,应当是亦姐亦母。
门外的白音尘大概是有些心急,她一听洛子楚就在楼内,当即一推门便想进来。
本就不牢固的门栓一阵咿呀作响。
“钰儿,快开门,我有事找你。”
洛子楚一边紧紧压着身|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墨长敛,一边笑道:“白姐姐有何事?我正与渊儿喝酒,有什么事明日再谈可好?”
说着,他俯下身在墨长敛的耳边威胁道:“徒儿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师伯放进来?”
闻言,墨长敛果然不挣扎了。
身下男人阴沉的面孔和微皱的剑眉,让洛子楚看得心中一阵舒爽,嘴角忍不住逸出一声轻笑。
墨长敛:“……”
洛子楚都这么说了,原本以为白音尘应该会回去了,不想门口的拍门声竟是变得更加大声。
“钰儿,此事拖不得,你必须即刻随我走一趟。”
听到这话,洛子楚俊眉微皱,虽未尽兴,却也不好拂了师姐的意思,便只好从墨长敛身上爬起来,丢了手中的缚魔索,忿忿地向楼下走去。
墨长敛:“……”师尊,弟子还在这里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