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玩笑

“人哪有好看不好看这一讲？人和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又不是只一张皮就决定了一切。”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沈攸。”

“嗯？”

“你的傲慢，是很隐秘的。”

他笑起来，“这可能就是大道至简。”

我们进门的时候，乔远舒在办公桌前忙着什么，旁边的茶桌上放着备好的茶叶。

“来了？”她起身相迎。

手腕上有浅浅发红的勒痕。

“乔理事总是忙不完似的。”我随口打趣道，“可是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这么得体。”

乔远舒不懂我为什么说这些，讪笑了几声，从身后拿出文件来，“所以林执事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夸我的吧？”

“那我开门见山？”我笑起来。

她坐在我对面点了点头。

“牟修手里是ov，活体计划现在也在他手里，徐清衡生前不想推行，所以我和他一样，我的合作意愿就是阻止活体消灭计划，至于条件，你开价。”

乔远舒抬起眼来看了我好久。

“操控板。”

“嗯？”我看着她的眼睛，不做回答。

“明天晚上，万合有酒会，林执事会来吧？”

“乔掌事邀请，当然要来。”

“你想见的利益相关方都会到场，林颂，我带你进赌桌。”她眼里夹杂着寒意与笑意，“能不能拿出像样的筹码，看你本事。明天见。”

从万合出来，我觉得一阵恶心，扶着路边哪个树蹲下去。

沈攸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在旁站着陪着。

上赌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肾上腺素注射，人命官司，都得明晃晃放到桌面上。

“你知道一条人命值多少钱吗？”

沈攸递给我瓶水，轻描淡写地说。

我没有犹豫，接过来喝了。

他不会害我，他没有必要害我。

我摇了摇头。

“你情我愿，八十万就能谈下来。至于用点手段，可能半分钱也不用掏。”

“你情我愿……”

“你知道什么叫人祭吗？”

大型建筑工程风水出现问题的时候，会用活人献祭。

“这样的交易，开价八十万，有的是人想做。”

“会有报应的。”我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

“徐清衡在ov，就是为了有一天，改变这些事情。他为的就是，保住所有人的命。”

“结果呢？他做到了吗？”我喝了口水，算是稍微缓了缓。

“他后来才意识到，保住大部分人的命，已经不容易了。”

“那你呢？你想干什么？”

“保住我们的命。”他没有犹豫。

“我们，都包括谁？”

“实验活体。”

“你比徐清衡贪心。”我笑，“一群以七宗罪为特征的人，能保得住谁？”

“他们造的孽，他们应该自食其果。”

我没有再说话，起身想走。

“这就是你的贪婪，林颂。既要把利益占尽，还要声称道德高尚。”

我走在前面，“那我为我的贪婪买单，我没有怨言。”回过头去看着他，“我想要的东西，都要拿到才肯甘心。这就是我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