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祝青凌回到范府，带着李锤去见了李推官，此人形迹可疑，对她的问话闪烁其词，想必与范四公子被害有些关系。

“你是说，这个李锤引诱范四公子，其实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李推官刚刚审问过府里的下人，见他们一无所知，顿感头疼。

祝青凌很确定，“他知道的，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多。”

外面有些小小的骚乱，祝青凌出来一看，是闻讯赶来的范老爷，见祝青凌出来，他急忙问道：“您抓到的那个人，是害我儿的凶手？”

祝青凌顿了一下，“现在案子有些眉目，范老爷耐心等等。”

范老爷已经听府里的下人说了，语气带着后悔，“若早知如此，老夫不拘着他玩，兴许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祝青凌若有所思，看来范老爷曾经因为玩闹与范四公子起过争执，不少的范家人都知道范四公子的喜好。

一个捕快过来，“头儿，这是您让找的二姨娘的绣活。”

祝青凌接过来一看，帕子上绣着两只鸳鸯，针脚与香囊有些相似。

她递给捕快，“知道了，去找府上的四姨娘过来，我有话问她。”

她说完，安抚范老爷道：“您先回去，等有了消息，卑职会派人告知。”

四姨娘很快到了，祝青凌辟出一间屋子，将香囊递给她。

四姨娘看了一眼，立刻认出来，这是春香的绣活。

“我不会看错，春香替我缝补多年，她最擅长綉兰花。”

她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上面针线的疏密，走向几乎一模一样。

祝青凌点点头，“四姨娘再看看，这方帕子呢？”

四姨娘看着鸳鸯帕，有些迟疑，“这似乎是二姨娘的绣帕，她早年是个绣娘，平时总爱做些针线活，这么一看，春香的手艺倒是和她有些相似。”

祝青凌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回去告知李推官。

李推官端着润喉的药茶，“总算有一条线，能把府上的怪事联系上，去把二姨娘叫来，本官让他们当面对峙。”

候在外面的捕快立刻带二姨娘过来，祝青凌在屋子两旁摆上椅子，请范老爷与范夫人上座。

二姨娘迈着莲步进来，款款向周围人行礼。

李推官问道：“这个人，你可记得？”

二姨娘看向李锤，似乎在努力回想，祝青凌看她的眼神镇定如常，面上没有一丝局促，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李锤。

她微微皱眉，李锤的神色除了难堪之外，也没有异常。

难道是她判断失误？

但前世的经验让她很快镇定，片面的看法远远不能下定论，二姨娘曾经怂恿范四公子，她难道会不知道这么做会触怒范老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大人，这个人，我不认识。”二姨娘脊背绷直，神色平淡地回答。

李推官又问李锤，“你认识她吗？”

李锤仍然低着头，声音低若蚊蝇，“不认识。”

祝青凌道：“你还没抬头看，却说不认识，所以你根本没有认真回答衙门的问话，只是想撇清关系。”

李锤抬头，飞快地看了二姨娘一眼，“草民看清了，但草民真的不认识这位姨娘。”

李推官递给祝青凌一个眼神，祝青凌会意，取来四姨娘的帕子，“这块帕子是四姨娘的丫鬟，春香绣的，与你身上的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你与春香是什么关系？”

李锤面色煞白，伏在地上，“回官爷，草民与春香情投意合，但春香的卖身契在范府，草民只得偷偷见她两面。”

李推官恍然，“所以你打探消息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见见春香，或者说，与她私奔，你们谋划这件事，多长时间了？”

李锤答道;“大概有十多天。”

李推官欠欠身子，紧紧盯着他，“将当时春香的话重复一遍。”

李锤有些忸怩，当时他们也没什么功夫说话，清了清嗓子，“是，是春香跟草民提的，她说四姨娘没有放人的意思，她攒下一点银子，还不如直接离开。”

李推官皱眉，“你接触范四公子，是不是春香从中搭线？”

李锤点头，“没错，是春香让草民背着小孩子爱玩的东西在附近转转，结果就遇见了范四公子。”

范老爷气得站起来，“原来都是四姨娘从中挑拨，老夫待她哪点不好，她竟然下得去手！”

祝青凌拉着范老爷坐下，她生得好，话音放缓时便带了些蛊惑的意味，“范老爷别急，我家大人现在还没定下凶手，您先等着，况且四姨娘那里也早就排查过，谁说春香一定是受了四姨娘的指使？府里那么多的姨娘，说起来都是她的主子。”

她看向二姨娘，“据本捕调查，春香之前有个做绣娘的邻里，后来成了大户人家的姨娘，是你吧？”

二姨娘冷静地反问，“是，我确实与春香一早就相识，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春香来范府以后，我几乎没有与她说过话。”

二姨娘油盐不进，李推官有些犯愁，“春香与范四公子被害的案子脱不开干系，任何与春香有关的人都可能是凶手，你们最好老实交代。”

李锤连忙趴下，“草民才认识春香月余，她在范府的事，草民一概不知。”

祝青凌道：“春香死前，腹中怀有胎儿。”

李锤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不敢置信地抬头。

“她已经收拾好金银细软，准备逃出去，结果被人毒死，你说那个给你们银子的恩人，到头来要了你们的命，究竟她是帮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