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收徒
第33章收徒
李锤闻言，歪头看了看，说道：“如果再留点胡子，倒是一模一样。”“你说你家中的首饰与二姨娘毫无关系，确实你并没有说谎，你从刘志身上偷来的这些首饰有些是范盈如的首饰，另外一些价格平平的，是春香的首饰。”
李锤愣了片刻，“这怎么可能是春香的首饰？”
李推官抚着胡子，刘志明明与范盈如之间有苟且，与春香又有什么干系？
祝青凌道：“干系就是春香受了刘志的蛊惑，暗中打听范四公子的动向，若不是春香信了刘志是个风流才子，她也不会与你们里应外合。”
李推官插言道：“所以范四公子因为撞破了你们的奸情，这才招来杀身之祸，你们看准了小孩子贪玩的天性，设计他走进你们的圈套，当初本官询问案情，就是你这个刘志说的证词，结果害得本官没头苍蝇似的。”
刘志梗着脖子，“李大人，查案子也要有事实依据，草民确实与范盈如真心相爱，但草民已经准备上门提亲，如今草民也准备考取功名，好歹也算是个读书人。”
范老爷忍不住喝道：“住口，你图盈如不是一天两天，老夫从来没松过口，休得拿她辩解。”
刘志不服气，“我哪里是拿她做挡箭牌，他们说我害了人命，证人证据是一个也无，我不过是自陈心绪罢了。”
祝青凌可算是见识了读书人的嘴，那叫一个利索。
她不禁想到裴承霖说话时的样子，面容儒雅，眉眼平和，虽然说话时也能气死人，至少不像刘志那样，甚至称得上寡廉鲜耻。
“证人？好啊，你胁迫范盈如的事有丫鬟作证，你引诱春香的事有李锤作证，至于你说的证据，花园亭子顶上的脏东西是你动的手脚吧？我只需要找来修缮的匠人一问，就知道那段时间都有谁去过花园。”
刘志有些心虚，“草民反正没做过。”
李推官皱眉喝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祝捕头，将春香的死因说给他听。”
祝青凌领命，“春香死于中毒，仵作却验不出中了何毒，本捕查验后，发现死者衣领处有褐色汁液，旁边还沾了死飞虫，这就是你的阴谋，你身为花匠，知道某些植物的分泌物有毒性，抹在皮肤上会溃烂奇痒，便在春香被带走的路上设下陷阱，趁机刺伤她，她才中毒而亡。”
祝青凌取出一节枝叶，“这是春香去房间的路上发现的东西，根部与周围的土质不相融，是这两日刚刚栽上的。整个花园里，只有那一处有这种植物。”
她将枝叶举起来，众人清楚地看到，枝叶上同样沾染不少死虫。
二姨娘忍不住掩面哭起来，“都是这个人，害了盈如，如果不是他一心想攀上范家，盈如本来该出嫁的。”
范盈如只一味往二姨娘怀里钻，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偶尔看见刘志时，还会忍不住后缩。
显然范盈如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刘志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说不定凶手就是她们母女，故意想要害我。”
二姨娘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撕打他，两个捕快一时不备，让二姨娘到了近前，结结实实地扇了两个耳光。
“之前我顾及盈如的名声，本想给你银子打发你离开，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要娶盈如，一次你纠缠盈如被四公子发现，担心他赶走你，竟然下了毒手，你该死。”
二姨娘力气大得连捕快都拉不开，只能压着她的手脚。
“我多次问你，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他还是个孩子，老爷管教他甚严，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怎么下得去手？”
范老爷气得脸色发青，“老夫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害了老夫两个孩子，你这是要下地狱的啊。”
他转向二姨娘，指着二姨娘的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老夫商量？”
二姨娘瘫坐在地上抹眼泪，全然没了形象，“还不是老爷你向来不近人情，如果这件事让你知道，你肯定会把盈如嫁给那个渣滓，然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我能有什么办法，盈如嫁过去就全完了。”
祝青凌看着堂上几个人，各人都觉得自己占理，可事情还是演变成了这般不可收场的地步。
李推官命人给刘志带上枷板，这个案子总算是破了。
这次的案子曲折离奇，环环相扣，祝青凌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理清头绪，足以说明她的办案能力不输老捕头。
应天府众捕快这次都心甘情愿地当祝青凌的小弟，尤其是虎子。
祝青凌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虎子，无奈道：“你跟了我一天，到底想干什么？”
虎子殷勤地递上茶水，“头儿，我很好奇，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你武功那么高，查案子也颇有经验？”
祝青凌头皮发麻，心想这孩子可真会问问题，她哪个都不好回答。
“这个嘛，可能是我比较有天赋。”
虎子顿时肃然起敬，“头儿太棒了，您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那您看我，是不是也挺有天赋？”
祝青凌被他夸得，顿时拉不下脸，“你有胆量，回去多练练拳脚功夫，说不定有一天也能赶上我。”
虎子两眼发光，“真的吗？头儿肯指点我，我太高兴了。”
说着他退后两步，扑通一声跪下，“以后徒弟一定听您的话，好好练拳脚。”
祝青凌饶是胆量大，有人在她面前下跪，她也是来不及反应的，忍不住后退一步，哭笑不得，“你急着拜师干嘛？平时巡逻查案还不够忙，还要找一通伺候师父的活？”
虎子道：“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师父肯教，我就愿意学。”
捕头一行都是师徒相传，他便是查案再勤快，也登不上捕头的位子。
祝青凌看他骨相匀称，眼神明亮，想了想便道：“那好吧，做我的徒弟，拳脚功夫必须过硬，你可别累的反悔啊。”
阿蒲说有一名火场少年醒转时，祝青凌正佩戴护腕，闻言眼睛一亮，“走，去瞧瞧。”
黑衣少年见门口站了两个文弱模样的“书吏”，将帕子塞进怀里，健步走出门外，直直看向祝青凌。
祝青凌依然用的是假名，“在下祝晴岭，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少年从怀中掏出纸笔，默默地写上几行字。
阿蒲惋惜地看着他，多俊朗的少年郎啊，可惜不能言语。
黑衣少年默然地将纸递给祝青凌，沉默地站在一旁，却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