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皇子监军
“为何要战？哼！如若不战，帝国危矣。先是丢了北境草原，单于自立为王。现在夜郎，羌芜联合犯境，此风不可涨。开了这个口子，难保其他属国不有样学样，到那个时候狼烟四起，恐怕局势更加严重。”由此可见李文瀚主张出兵西南的决心很大。“国舅，四弟想要去益州，这如何是好？”知道了唐仁奉的想法之后，唐仁弘迫不及待地赶来了相府。他想知道父皇对是否在西南用兵是什么的态度。
李文瀚很难得地正眼看了看唐仁弘，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欣慰，这哥俩总算是开窍了，“仁奉能有这份心，我看很好，应该支持，想要坐稳这天下终归还是有一支军队是自己的。”
唐仁弘眼中一亮，急忙说道：“那我们。。。”
李文瀚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说道：“西南的军事避无可避，到时候我会推荐仁奉去镇南军做监军，你让他早些做准备。”
“可是益州还有镇南军毕竟是穆王刘禄经营多年的地盘，四弟此去能讨得了好吗？”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唐仁奉的安全还是担心他不能掌握军队。
李文翰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你父皇早有准备。”
“啊！”
唐仁弘大吃一惊，看来自己父皇虽然未出长安，但是早已谋定天下。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豪情，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他一样。
“回去吧，今晚皇城未必安宁，你们兄弟就不要跟着添乱了。”李文翰下了逐客令，闭着眼睛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从相国府走出来，唐仁弘心中既高兴又沉重，父皇年富力壮，善于谋略，自己作为皇长子但是迟迟不立储君之位，这样的日子还真是窝囊，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
对于夜郎和羌芜的小动作，作为武将唐观海是看不过去的，在他眼中唐河帝国三百年大国的威严岂能容许这些宵小冒犯。但是从天衍皇帝忍气吞声，对单于王庭的自立视而不见，唐观海不难揣测出他的用意。攘外必先安内，藩王势大已经让天衍皇帝感觉到了威胁。现在天衍皇帝的一门心思都在削藩之上。
望着眼前自己挥斥方遒打下来的海域图，唐观海不由叹息道：“你走吧！今晚皇城中的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出了康王府的门就忘了吧。”
看着眼前的康亲王，萧风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仿佛看到了独守北疆，同样孤独的父亲，忍不住说道：“王叔，私金案。。。”
唐观海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转过身苦笑着说：“傲云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今天是你，明天有可能是其他人，甚至是绣衣司，恐怕到了那时候本王就是想保住他一条命都是有心无力。不管外人怎么看，本王不怪你。”
萧风叹了一口气：“多谢王叔体谅！时候也早了，家里人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小侄就不打扰王叔休息了。”
唐观海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过头继续盯着海域图看了起来。
萧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退出了书房，闭门而去。
翌日清晨，皇城的晨钟唤醒了整个皇城，掌灯的太监早早就撤了巷道里的烛火，文臣武将分列矗立在紫宸门前，等候着参加朝会，心中各自盘算着一会皇帝问起西南用兵的问题，该如何表态。
至于昨夜太和宫的惊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天衍皇帝不提，谁也不敢私下议论。
不过用了心的官员还是看出来了，太和宫前值守的羽林郎比往日似乎多出了一倍。过玄重门而入的时候，神武军似乎比往日里更加严谨一些。
经过一夜的休息，天衍皇帝的精神好了很多，至少在面对文武百官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看着别无二致的天衍皇帝，唐观海确定了萧风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骗他。但是在他看来，这始终是一个隐患，国不可一日无君。
不过今天的朝会，天衍皇帝没有给任何人提意见的机会，直接点名问道：“户部尚书胡雍何在？”
心中早有准备的胡雍立刻应声站了出来：“臣在！”
天衍皇帝一脸杀气腾腾地问道：“朕兴兵讨伐夜郎，羌芜，国库是否能支撑？”
“能。”
胡雍语气坚定地答道。自从知道西南的兵变还有穆王刘禄的请战奏章之后，虽然朝堂之上是战是和尚无定论，但是这些天他一直在计算军费开支，所以早就心中有数了。
“好！那就。。。”
“陛下三思！”
不等天衍皇帝说完，大将军杨玄立刻跳出来。
天衍皇帝脸色微沉，随即喝止道：“大将军不要再说了，朕不想看到下一个单于王庭出现。既然穆亲王战意高昂，朕不能寒了镇南军士的心。这一仗朕是打定了。”
杨玄想不通，仅仅过了一夜，天衍皇帝的态度怎么变得如此坚决了，还想再说点什么。
只见左相李文翰走了出来，躬身说道：“我唐河帝国，悠悠三百年，泱泱大国，岂容这些跳梁小丑一再挑衅。臣斗胆请战，亲为监军，与20万镇南军一起厉兵秣马，扬我国威，扬陛下天威。”
文臣都请战了，让身为武将之首的大将军杨玄十分丢面子。当然对于李文翰的这种要求，天衍皇帝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天衍皇帝笑道：“文相莫怒，你是朕的肱骨之臣，这朝堂还离不开你。区区两个属国之战又何须你亲自出马。”
原本还持反对意见的官员见到这副场景，心里哪能还不明白，而且没看到主和的杨大将军都默不作声了吗？这些人哪里还敢提意见。接下来就是议定监军的人选，毕竟此次作战的主力部队是穆王刘禄的镇南军。
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在益州经营多年的亲王，谁也不知道一旦这位实权亲王调动了20万兵马之后会做些什么。说到底也就是长安城里的这一帮子京官并不信任穆亲王，担心其倒戈想向所以极力要求天衍皇帝设置一位监军，以监督穆亲王和镇南军。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文相李文翰请战的场面话，果然当李文翰退而求其次举荐主理兵部多年的四皇子唐仁奉的时候，竟然得到大部分人的呼应。
“老四？”天衍皇帝心中琢磨着，其实也未尝不可。昨夜自己的突然晕厥，让他也意识到，自己对皇子们也着实太过于提防了一些。唐河帝国的天下终究还是要传给他们中的一个，给些机会他们磨砺一下也是件好事。那就从老四开始吧，正好用刘禄这块磨刀石磨砺一下自己的儿子。
“准奏！”
别说杨玄奇怪，就连李文翰也是眉头紧皱，今天的天衍皇帝表现得十分异于平常。他没想到天衍皇帝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唐仁奉监军镇南军的请求，要知道放在以前天衍皇帝是十分忌讳皇子们掌兵权的。看来昨夜自己等人离开皇城之后，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下了朝，回到相国府中，看着自己亲妹妹李昭仪传来的关于昨夜皇城惊变的消息，李文翰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昨夜萧风突然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尚宫带走，燕王府上下虽然在护卫统领萧军还有管家海伯的压制之下没有闹出乱子，但是所有人心中都忐忑不安。聂古兰更是一个人独坐在屋顶之上，亲眼看着萧风从康王府回来之后，才翻身而下回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一早，海伯将燕王密信交到萧风手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然事情跟他想象一样，没那么简单。燕王萧赜在信中说道：这段时间单于王庭十六路兵马调动频繁，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而且最令萧风吃惊的是，燕王的密探在冀州发现了狼骑兵的踪迹，这可是单于王庭的直属部队。虽然只是小股部队，但是这也说明有人暗中相助，甚至与之勾结，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厉亲王唐观潮。燕王在信中特意提醒萧风，帝国正是多事之秋，让他在长安城务必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