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两边都是真的
白龙山西山脚下，司马申屠凝望着夜幕之下的白龙山，寂静的深山老林之中仿佛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引诱着进去看一看，但是他忍住了。他很清楚天衍皇帝还留有后手，除了绣衣司之外，还有一支深藏不露的力量，这也是他投靠唐仁弘以求自保的另一个原因。他能感受得到天衍皇帝已经不是那么信任他了，就在他的绣衣司之中，他的身边不知道藏了多少皇帝的“密探”。
所以他现在不能妄动。
看着负手而立站在营帐之外的司马申屠，祁大同实在不想去招惹这个“活阎王”，不过相府传来的密令，李文翰责令他务必搞清楚此行的目的。
祁大同看到命令的那一刻就感觉到头大，他一个小小的尉官，连将军都算不上，哪里能跟堂堂的绣衣司统领，皇帝身边的红人说上话。更别说搞清楚人家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咳咳。。。
祁大同故意咳了两声，然后恭谦地说道：“这么晚了，司马大人怎么还没休息？大人舟车劳顿理当注意休息才是。”
司马申屠其实早就知道有人来了，头也不回地说道：“祁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祁大同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末将习惯了临睡之前检查一下营地的防务。”
“祁大人还真是谨慎，难得难得。”司马申屠淡淡地说道。
祁大同客气道：“司马大人过奖了，皇命难违，职责所在。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大人要抓的是些什么人，以至于劳烦到您亲自出马？”
话刚说完，司马申屠猛然间转过身来，一双浓眉大眼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之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祁大同也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来的，一时间也被他的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解释道：“大。。。大人别误会，末将只是。。。只是怕手下的人不知道目标，误了大人的大事。”
司马申屠怎么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校官就敢在他的面前耍心思，沉声说道：“祁大人，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少问。”
“是。。。是。。。是。。。那末将就先行一步，去检查防务去了。”
祁大同连连点头说道。这一刻他只想快点远离这个活阎王。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司马申屠说道：“祁大人告诉士卒只要是想要进入白龙山的一律不准，如有不遵从者，杀。从白龙山出来的人一律缉捕，如果反抗者，杀。”
两个杀字无异于告诉祁大同白龙山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区。祁大同停顿了几息，转过身躬身拱手说道：“大人请放心，末将以及麾下士卒定然连一只鸟都不会放过。”
不过此时的司马申屠心中还有一丝期待，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与萧风见面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申屠就是感觉在风陵渡消失不见的萧风此刻就在白龙山之中。
翌日拂晓，白龙山东西两侧的山脚之下，白虎军的士兵们偷偷地打着盹。虽然昨天晚上祁大同亲自来巡查防务要求睁大眼睛看清楚，一只鸟都不能放过。可是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士兵根本不相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也就听听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夜过后该偷懒的还是偷懒，该打盹的还是打盹。他们哪里会想到深山老林之中正有一只500人的队伍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山字营的士兵一个个都是藤甲军中山地战的好手，趁着夜色的掩护，很快就将站岗值哨的荆州府军给截果了。可是正当他们准备往营地里摸过去的时候，被一个起夜的士兵撞见了，山字营的士兵反应已经很快了，一记飞刀直插入起夜士兵的胸口，但是还是在临死之前被他喊了出来。
“敌袭！”
一声刺耳的喊声刺破了拂晓的寂静，两帮人很快短兵相接起来。荆州府军胜在有人数之优，山字营的士兵胜在单兵作战力强，一时间也打得难解难分。
厮杀的声音很快惊醒了半睡半醒之间的司马申屠，他料想到了白马山之中有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据他所知萧风卸任了北军统领之后，手底下的私兵并没有多少。再说他也没有接到幽州燕王府倾巢出动的消息。
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跟天衍皇帝的说辞，叶家和萧风搅在了一起。他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是叶家的人。在益州也只有叶家才能一下出动这么多人。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祁大同，他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向司马申屠保证一只鸟都别想过，没想到一觉醒来别人都杀上门来了，这下把他气，拿起刀就加入了战团之中。一时间东西两个营地乱成了一锅粥。
眼见差不多了，山字营的弟兄们朝着山外面突围而出。
看出了这些人的意图，祁大同恼羞成怒地喊道：“匪人要跑，兄弟们给我追！”这要是让这些人跑了，他怎么向司马申屠这个活阎王交代。办不好差事，就是李相爷也保不住自己。
一直观望不前的司马申屠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这些人看上去犹如山匪一样，但是个个孔武有力，相互配合协调，纪律严明，一看就是行伍中人，这也证实他的想法，这些人都是叶家军。
奇怪的是这些人以少战多并没有显露败相的时候，居然选择了撤退。这其中必有蹊跷。正想着东面的军营也升起了冉冉狼烟。
“糟了，声东击西。”
司马申屠来不及细想往东面军营而去。
可是等到他赶到东面的军营之时，军营中也是一片狼藉，尸体满地。不远处还传来了士兵的喊声。
“别让他们跑了。”
司马申屠不敢迟疑，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哪里知道声东击西，两面都是真的，其真正的目的是调虎离山。
就在东西两面的府军都追了出去之后，萧风一行人急冲冲的从白龙山的西面走了出来。
看着山脚下交错在一起的尸体，萧风面色凝重。一旁的秦天问急忙劝说道：“王爷，再不走，这些人就白死了。”
说着拉着他往西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