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敏感的长安
如今的天下形势很是微妙,不管哪一方的异动都极有可能牵动长安城中某些人的神经。唐仁弘虽然不在益州领地,但是北益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天衍皇帝丝毫没有知会他这个监国王爷,就直接调动他属地的驻军,包围了白马山。
这让本来就深陷户部清查贪墨丑闻之中的唐仁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唐仁玉虽然与他不对付,一直在找机会给他使绊子,但是他并不气恼,反而还有一丝欣喜。在他看来只有庸才才不会招人妒忌,所以不管两人怎么针尖对麦芒,他都欣然接受。
但是天衍皇帝这一手让他所有的骄傲看起来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笑话。
“国舅,您说父王这是想干什么?在我的属地调动我的兵,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还建个屁的国啊!”唐仁弘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站在幕前的木偶一般,满腹怨言的说道。
砰!
“放肆!”李文翰愤怒地拍了一下案头,大声呵斥道,“在亲,他是父,你是子。在朝,他是君,你是臣。他做什么何须知会你?”
“可是。。。”唐仁弘还在愤愤不平地嘀咕道。
“可是什么?我看你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这国你不想监,有的是人想监。”李文翰狠狠地教训道。
唐仁弘嘟囔着嘴,小声说道:“国舅,您别生气了。我也只有在您这才会口无遮拦。”
“哼!”李文翰也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虽然你父王现在久居在明光宫,但他还不是聋子瞎子,躲在暗处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说不过李文翰,唐仁弘只得投降,岔开了话题,问道:“国舅,您说说这白马山里到底有什么啊?父王这么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
李文翰没有回答,他从一开始接到锦州府军祁大同的报告之后就一直在想,不过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仿佛一夜之间白龙山就成了是非之地。
他很清楚天衍皇帝有很多事都不被人所知,比如绣衣司,比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江湖风波,没有知道是为了什么,说是清剿献王余孽,但是怎么可能整个江湖都是献王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靠着庙堂起家的天衍皇帝怎么可能坐上最后的位置。
而且李文翰一直怀疑在绣衣司的背后,天衍皇帝还隐藏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同小可。或许真正关系到了整个皇室的存亡绝续。
“国舅?国舅?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见李文翰不说话,唐仁弘接连喊了两声问道。
李文翰有些恍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现在只能等祁大同进一步的消息了。”
“啊!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啊。”唐仁弘打趣地说道。
李文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三皇子敦促户部清查一事,你最好把自己摘出来,免得到时候御史言官参你一本。”
唐仁弘委屈地说道:“国舅你也知道,益州刚刚经过战乱,满目疮痍。最可恨的是老二,几乎将整个汉中城都毁了,想要重建,没有钱。。。这。。。”
李文翰大手一挥,根本不想听,冷言说道:“你好自为之,把屁股擦干净,其他的我不管你怎么做。这一次三皇子这一招棋走得妙,其身后必然有高人指点,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明白吗?”
“是!”
李文翰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回去。唐仁弘走后,李文翰还在想白马山的事情。忽然间他想到在一次请圣旨的时候,天衍皇帝无意中说起过这么一句话:“要是传国玉玺在朕手上就好了。”
传国玉玺?这四个字在李文翰的脑海之中冒出来之后,就怎么也挥不去了。他望着窗外凝视着太和宫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道:“莫非它就在那里?”
殊不知身处皇城深处明光宫之中的天衍皇帝此刻内心也是纠结的,他远眺着西南方向,叹息道:“朕并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不管是从个人情感上,萧风不止一次救了他自己,独孤皇后,甚至还有未出世的皇太子,还是是数次化解朝廷的危难,他并不是一定要至萧风于死地。
可是如果萧风真的破解了石林之秘,拿到了传国玉玺,天衍皇帝绝不允许他活在世上。
。。。。。。
白马山的深处,萧风与叶信商谈了半宿,最后制定了声东击西的方案。就是山字营一分为二,化妆成山匪分别从东西两侧强行突围而出。而萧风一行人等到白虎军被调开之后,才伺机从东西两侧任何一侧潜行出白龙山脱困。
本来萧风是不同意这个方案的,可是叶信后来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从听从家父的命令开始,叶家的命运已经与你萧风绑在了一起。行了,就这样吧,这些人就是为了助你脱困而来,就算报答你救了舍弟一命。”
商量好了明日拂晓行动之后,萧风和秦天问返回了隐卫的营地。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到萧风究竟是从东侧还是西侧出去,叶信是考虑到万一有人走漏风声,暴露了萧风的行踪,这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萧风一路沉默不语,秦天问心里明白他是为明天行动中的叶家军担心,规劝道:“王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唐氏三百年,气数已尽,连连兵祸,民不聊生,天下正在自行择主。还请王爷为天下计,为苍生百姓计。”
说实在的萧风并不认为天衍皇帝是个明君,但是要说让他举起旗帜另立山头,他也不愿意。因为当皇帝太累。
因为一块石头而即将引发命案,加之伤势未愈,萧风胸口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堵得慌。他本意只想做个闲散的王爷世子,行行医,治治病,可是不曾想一步一步被“逼”到了这一步。
“一切等离开这里再说。”
令人秦天问感到意外的是萧风这一次并没有向从前那样反感,反而是一种有的商量的态度。